这世上能让妹控崩溃的有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自己的妹妹不承认自己有这个哥哥。
第二件事，自己的妹妹有了男朋友。
当然，林初九又不是什么魔鬼。
他当然不会让莫然遇到这两件崩溃的事。
他只是让莫然做出选择，到底是认自己做爸爸，还是否认莫心这个妹妹。
显然，莫然内心做着非常强烈的争斗。
而且，他内心争斗十分热烈。
宛如哈士奇吊着一根粗壮的树枝想要进入家门，却被狭窄的大门挡住。
莫然的脸，想的都发绿了。
想骂人！
可林初九似乎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只是把莫心的录音放出来罢了。
想打人！
在诡秘局闹事，这不是等着挨批吗？
自己和林初九不对付，林初九还没离开诡秘局，自己先被赶跑了？
这不像话！
看着莫然这一副便秘脸，林初九淡淡说道：“所以，我才想要莫心帮我。”
“总要找一个借口，让莫心还我这个人情是不是？”
“我也不想总是占你便宜，让你认我这个爸爸。”
这爸爸两字，林初九喊得既轻却清晰。
莫然：……
我看你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但莫然转念一想。
确实，林初九替莫心通关了一个极难的关卡。
自己总不能白占林初九这个便宜。
“好吧，等会去巡逻的时候，你和我一组，我们顺便去一趟楚天大厦！”
……
两人来到楚天大厦楼下。
照例经过门口全息秘书。
林初九再一次感叹：女人化妆前和化妆后真是不一样。
妆前史莱姆，妆后天使兽。
真是令人叹服。
乘着电梯，一路来到88楼。
“叮！”
电梯门左右打开。
可在开门的一瞬间，林初九脑海中，就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他猛地抓住了莫然的领子，将对方又再次拽回了电梯。
莫然带着怒意问道：“你干什么？”
林初九点了点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楚天集团88楼里，弥漫着异样的安静。
这一份安静，是没来由的，是诡异的，是寂寞的。
四周灯光闪烁着柔和光线。
外面的阳光正烈。
明媚的光，洒在碧绿色的地板上，调配出一个温和且华贵的颜色。
明明是如此温和的景色，可林初九的神经，却因为这片温和而极致紧绷着。
林初九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别说话！有问题！”
他背对着电梯口，面对着莫然。
而一个雪白身影，却如猫一般，突然出现在电梯门口。
“问题？有什么问题？”
清脆且美好的声音骤然在林初九身后响起。
林初九一回头，就看到了宁符秦那英俊且稚嫩的脸。
宁符秦身上未着片缕，赤条条的，宛如一块白色美玉。
狭长如瀑布的头发披散在雪白的身体之上，犹如黑夜中弥散着一片白云。
林初九看向宁符秦道：“大白天裸奔，你还有这爱好？”
宁符秦歪了歪头。
他没有回答林初九的问题，而是一步一步，走到林初九面前。
林初九的手，轻轻摸到了口袋里……
而莫然则有些迷惑问道：“他在做什么？”
林初九没有回答莫然。
宁符秦将脸，轻轻贴在林初九的胸口上。
他宛如一只刚刚出生的野兽，嗅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一般。
认真且仔细地闻着林初九身上的气息。
他的表情迷惑，且陶醉。
林初九皱了皱眉。
后遗症吗？
宁符秦是钢铁子宫里孕育出来的第一个生命。
所有医学手段，科学进步，都是经过上百次，上千次乃至上万次的试验得出来的结果！
虽然很残酷。
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往往，第一个试验品，几乎都是瑕疵品！
林初九第一次使用机械技工，就成功制造出了宁符秦！
可宁符秦，究竟是不是瑕疵品呢？
如野兽一般的精致男孩，轻轻嗅着林初九身上的味道。
片刻之后，他嘴角裂出一丝苍白的微笑。
那笑容，肆意，残忍，却美好……
莫然有些疑惑看着林初九：“这个人，你认识？”
林初九摇摇头：“我不认……”
宁符秦甜甜叫到：“妈妈！”
莫然：？
林初九：……
宁符秦的声音含糊不清，可语调，却极为坚定！
莫然有些迷惑道：“你强迫莫心叫你爸爸，现在这个男孩又叫你妈妈……”
“林初九，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林初九：……
莫然又疑惑道：“还有，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中午的时候，在照片上看过宁符秦的脸。
可照片里的宁符秦浑身浴血，脸上满是碎肉与鲜血。
哪像现在一样，纯白无瑕，天真烂漫。
只是无论是照片里，还是现在，他的身上，始终没有穿衣服。
从诊所离开的时候，宁符秦亦是如同孩子离开母体之后，赤条条的。
现在亦是如此。
“咚……”
“咚……”
“咚……”
远处，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林初九的目光越过宁符秦的身体，看向身后。
总裁室大门打开。
孟雨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黑色旗袍，披头散发，赤着一双脚。
可龙头拐杖，却依旧捏在她手里。
当孟雨看到林初九瞬间，她眼神之中，闪烁过一丝让林初九捉摸不透的东西。
难道，她发现了我的身份？
孟雨清了清嗓子，点了点手上的龙头拐杖：“符秦，过来！”
莫然瞪大了眼睛。
“他就是那个宁符秦？”
林初九瞪了孟雨一眼。
这傻缺，说错话了！
果然，孟雨听到莫然的话后，她手持龙头拐杖，一步一步，走到了林初九和莫然面前。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个孩子就是宁符秦呢？”
“我可从来没向外界公布过这孩子的名字？”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是从医院，还是诊所？”
孟雨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龙头拐杖。
而陆方，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88楼，楼道尽头！
他还是如往昔一般，强大且冷漠。
陆方脚边渐渐起了冰棱，那冰棱，以肉眼可见速度蔓延至电梯……
孟雨轻轻看着林初九。
那个莫然虽然是异能者。
但眼前这个林初九，却更让孟雨觉得感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孟雨询问林初九。
林初九回答：“林初九，我是诡秘局的普通工作人员。”
孟雨轻轻点了点手里的龙头拐杖。
“普通工作人员？”
“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初九眼见那冰棱蔓延至了电梯之中，脸上，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但孟雨内心，却隐约觉得眼前这位名叫林初九的男人，让她有些熟悉。
明明他们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亦或是，在他们曾经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