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狱岭的幽邃西北,苍魂洞静谧而神秘,它仿佛是大自然不经意间遗落的沧桑泪滴,四周环绕着终年不散的雨雾与落叶织就的沼泽,这片死亡之地,悄然成为了妖兽与魔魂蛰伏的乐园。
雨水与腐败交织的气息,让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仿佛连呼吸都能感受到那份来自深渊的寒意。
苍魂洞,其名便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传说,它曾是炼狱深渊中某个辉煌大宗门的隐秘宝库,洞内机关重重,阵法密布,守护着无数珍奇异宝。
然而,随着宗门的覆灭,昔日辉煌尽成过眼云烟,苍魂洞也随之被世人遗忘,成为了妖兽肆虐、魔魂游荡的禁地。
即便岁月流转,那些古老的陷阱与阵法依旧悄无声息地运转着,等待着每一个不慎踏入的生灵,将他们永远囚禁于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翟阳飞手持一卷泛黄的地图,目光凝重地审视着上面用鲜艳红色标注的“苍魂洞”三字,那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诱惑。
他轻叹一声,收起地图,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原来如此,这便是苍魂洞成为禁地的真正原因。那些古老的阵法,竟是如此可怕。”
思绪飘远,翟阳飞回忆起炼狱岭往昔的辉煌。
那时,它并非如今这般荒凉,而是某个强大宗门的私人狩猎场,妖兽与魔魂在这里如同蝼蚁般被捕获,供宗门弟子修炼之用。
那个宗门,曾是何等的强盛,一时无两,却也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连带着它的一切秘密与辉煌,都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而今,天魔道宗在炼狱岭旁建立了炼狱城,企图重演昔日宗门的辉煌,将炼狱岭变为自己的后花园。
“此刻我心中最为迫切之事,非直接寻那庄博赡对决,而是自我磨砺,精进修为。”
翟阳飞心中明镜高悬,深知自己与庄博赡之间的鸿沟犹如天堑。
虽能以魔气九层之姿力克仲明知,然面对那已达三转绝魔境界,剑术超绝、锋芒毕露的庄博赡,胜负之数,早已不言而喻。
其剑道之犀利,足以洞穿万物,若此刻贸然前往,只怕连十招之内,自己便要成为那剑下亡魂,或至少重伤难愈。
庄博赡,其血脉传承非比寻常,即便是放诸芸芸众生之中,亦是罕见之奇才。
面对如此强敌,我翟阳飞怎能不步步为营,谨慎筹谋?
“当务之急,乃是深入荒野,猎取妖兽,搜集妖核,以此为基,冲击那一转玄魔之境。
或许,待我实力再进一步,那四转魔魂的机缘,亦非不可企及之梦。此路虽险,却是我唯一的希望所在。”
翟阳飞眼眸中闪烁着决绝之光,身形霍然站起,一声长啸,宛若九天雷动,震得炼狱岭内妖兽纷纷咆哮回应,仿佛天地间都为之色变。
轻盈一跃,翟阳飞已立于古木之巅,周身感知如潮水般蔓延,每一寸空间都逃不过他的敏锐捕捉。
五日之内,若不能突破至一转玄魔,眼睁睁看着庄博赡踏入四转寂魔之境,那不仅是个人荣耀的丧失,更是对姑姑倾尽心血创建的炎魔宫未来的无情宣判。
炼狱岭,一个妖兽与魔魂交织的残酷世界,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血腥与贪婪。
翟阳飞孤身深入,非是孤勇,实乃明智之举。
在这片土地上,人心往往比妖兽更加险恶,为了一己私利,同袍亦可反目。
因此,他选择独行,以避纷扰,专心于实力的提升。
穿梭林间,翟阳飞的身形如同鬼魅,每一次跃动都蕴含着对危险的精准预判与规避。
他的感知全开,不仅监视着四周妖兽的动向,更在寻找那足以助他突破的契机。
“就是那里!”翟阳飞的目光锁定在前方一片看似宁静实则暗藏杀机的草地上。
草地之上,狼藉遍布,显然是经过一番激战,几头背生尖刺的野猪正埋头于残骸之中,享受着属于它们的盛宴。
这场景,透露着一种不祥的预兆——修魔者的陨落之地。
“一转玄魔,五头之数,更有二转魂魔之境的领头者,足矣。今日,便以尔等之血,铸就我突破之路!”
翟阳飞心中暗自盘算,身形暴起,如同离弦之箭,直插刺背猪群之中。
刺背猪,此妖兽形态怪异,背上尖刺如同战矛,一旦暴怒,更是能化为箭矢伤人,寻常一转玄魔难以匹敌。
而眼前这头血刺背猪,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尖刺染血,剧毒无比,一旦被刺中,便是生死一线。
“吼!”血刺背猪的低吼响彻云霄,其余刺背猪瞬间进入战斗状态,魔气缭绕,速度惊人,直扑翟阳飞而来。
面对这如潮水般的攻势,翟阳飞却是不慌不忙,周身魔气澎湃,宛如魔神降世,一步踏出,空间为之震颤。
“区区畜生,也敢拦我?”
翟阳飞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屑,周身魔气狂涌,仿佛打开了通往幽冥的大门,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力量瞬间爆发,周遭空气仿佛被他的气势撕裂,他身形一闪,宛若瞬移,已至一头刺背猪侧畔。
手臂之上,火焰之力萦绕,那是炎魔手的奥义,带着焚尽万物的威能,狠狠拍击在那刺背猪的头颅之上。
刺背猪虽皮糙肉厚,防御惊人,却难挡翟阳飞这全力一击,头颅瞬间爆裂,犹如西瓜破碎,妖核飞溅而出,被翟阳飞稳稳抓于掌心。
“嗷——!”
浓重的血腥之气弥漫开来,仿佛是死亡的序曲,彻底激怒了剩余的刺背猪。
它们狂啸着,体内的妖力疯狂涌动,背上的血刺在妖力的灌注下,竟似活物般脱离身体,化作一道道血色箭矢,划破长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连空气都在它们的冲击下发出阵阵爆鸣,那威力,足以洞穿最坚实的护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