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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复盘

    林飞带着柳文忠和石头,身后跟着赵峰等人。

    他们重新回到了梨府园子,又一次仔细地勘察着现场。他们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寻找着可能留下的线索。

    林飞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林飞停下了脚步,他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地面。他发现地面上有一些细微的划痕,这些划痕似乎是被某种重物划过留下的。他抬起头,看向柳文忠,问道:“柳老爷子,这些划痕是你表演流云飞火时留下的吗?”

    柳文忠仔细地看了看地面,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表演时并没有留下这样的划痕。”

    林飞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疑惑。

    最开始,他和南田都对这里做过探查,清楚的记得,这地方并没有划痕。

    难道说,有人来过了,但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划痕?

    就在林飞想事情的时候,赵峰带着那几个手下,也走进了这庭院当中,他们东摸摸,西看看,一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样子。

    “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要乱若这里面的东西!”林飞有一些发怒的声音响起。

    赵峰却呵了一声道:“科长的意思是让我们保护你和柳文忠的安全,所以我们必须在能够看得到你们的地方。”

    林飞冷声道:“守着这梨园的各个入口,同样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

    赵峰还想再多说什么,林飞却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这警务科的副科长。难道只有高乔科长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命令就不算命令了吗?”

    听到林飞如此强硬的口气,赵峰微微皱了皱眉,不再多言。

    其他几个手下警员见状,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赵峰明显感觉到林飞的目光中透露出肃杀的神情,他哼了一声说道:“那就请林副科长小心一些了,不要出了什么乱子,到时候我们想保护你都来不及的。”

    赵峰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庭院。

    林飞走到了柳文忠的面前,指着戏台的中央位置道:“重新站上去,我们在那里说话。”

    柳文忠依照林飞的话,重新站到了那戏台之上。

    林飞也跟了过去,凑到他身边继续问道:“你的那一手流云飞火,用的是火药还是白磷?”

    柳文忠微微有些惊愕,盯着眼前的林飞说道:“是火药。”

    林飞继续问道:“据我所知,火药在没有引燃的时候是非常稳定的。你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让火药能够产生像火蛇一般的火焰四处飞蹿?看得出来那些火焰应该能够受到你的控制。”

    柳文忠苦笑两声,说道:“我家有特制的火药,涂抹在那种特别制造出来的引线上。在表演流云飞火的时候,我就是用自己的手将这引线甩出去。”

    “引线的末端应该有重物牵引对吧?”林飞追问。

    “是的,是一种细针。”柳文忠回答。“以抛空的手法打出去,便能够急速飞射出去。”

    林飞继续问道,“你在打出这飞针之时,又是如何点燃的?”

    “用到的是白磷。”柳文忠回答。

    林飞微微点头,然后走下了舞台。

    他在梨园的院子里来回走动片刻后,才重新回到了柳文忠身边,继续说道:“所以说,你之所以能够让那些火线纵横交错,像是神仙施展出来的一样,是因为提前在一些特别的地方绑上了那种特殊的浸染了火药的引线,对吗?”

    柳文忠长叹一声,说道:“是的。”

    林飞问道:“都是谁帮你布置这些火线的?”

    柳文忠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关于流云飞舞的戏法都是我亲力亲为,外人是参与不进来的。毕竟一旦参与进来了,这古彩戏法的奥秘也就解开了。”

    林飞换了个说法问道:“换句话说,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对吗?”

    “是的。”柳文忠回答。

    林飞微微点头,然后说道:“我刚刚对整座梨园进行了探查,发现了那些被特殊引线捆绑的地方。看得出来,你的这一手飞针的确是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已经达到了指哪儿打哪儿的地步。所以,你为什么要杀石井?”

    林飞的疑问让柳文忠明显异动,他不觉错愕地望着眼前的林飞说道:“林副科长,您到底在说什么?我又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你一定是调查过我的身世和底细。”柳文忠继续说道,“我就是一个酒鬼,就是一个赌徒。让我吃吃喝喝可以,让我痛痛快快地赌也行,但是让我去杀日本人,那我是万万不敢的,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不单是掉脑袋的事情,甚至就连自己身边的亲人也会受到牵连的。”柳文忠补充道,“我怎么敢在这里设下这流云飞火的陷阱来杀害石井啊?我不想死啊。”

    林飞呵了一声,说道:“柳文忠的确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也的确是一个酒鬼和赌徒。不过据我所知,他已是孤身一人,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柳文忠被林飞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林飞竟然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林飞继续说道:“而且你不要忘记了,我是这丹城的警务科副科长。在这丹城也是混迹了很长一段时间,柳文忠的情况我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经常酗酒,时常暴怒。”

    “因为这样的生活方式,让他整个人已经极为颓废。他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更是因为经常喝酒的缘故,他的手出现了不可恢复的颤抖状态。”

    “所以柳文忠平日里都会将自己的两只手插在衣袖当中。并且他那一手流云飞火的绝技,已经有近三年没有对外人施展过了。怎么这一次,就能够施展出来了?”

    柳文忠剧烈摇头,“林科长,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柳文忠吗?那我是谁呢?”

    林飞一步一步逼近柳文忠,压低了声音说道:“所以,就让我看一看隐藏在这副人皮面具下面的脸,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吧。”

    “人皮面具?你在开什么玩笑?”柳文忠显得有些惊恐。

    “你可千万不要胡来,我……”柳文忠的话还没说完,林飞却已经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石井?”林飞厉声问道。

    “林科长,你真的是误会了。我就是柳文忠啊,我哪是什么别人。我知道你想着急破案,但也不能够拿我当替死鬼呀。”柳文忠辩解道。

    然而,就在这时,林飞却突然向柳文忠出手了。

    他的手里竟然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那一瞬间闪了出来,直刺柳文忠的咽喉。

    柳文忠反应极快,他向后退了一步,而林飞的匕首却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这的确是一个经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能做出来的反应。

    通过这一点,林飞确认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柳文忠。但就在他稍稍愣神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一道火光向自己激射过来。

    林飞本能地侧了一下头,只见一道火光狰狞而起。

    这竟然是柳文忠施展出来的流云飞火之术。但就在那一刻,林飞清晰地看到有一枚极细的银针向他的身上刺了过来。

    幸亏他反应迅速,否则的话,恐怕已经刺落到他的咽喉之中了。

    “好凌厉的手法。”林飞心中暗暗惊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