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师提及合作之事，林飞眉头紧锁，沉声道：“你们派遣如此多高手，在这夜笼中围捕我，竟是为了合作？这真令人感到稀奇。我究竟有何等价值，能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老师淡然一笑，回应道：“我让白凤与你说一千道一万，又让这么多人劝你，恐怕都徒劳无功。”
“你这个人，有着自己的主见，铁石心肠，与我乃是同类人。但若你服务的对象出了差错……”
林飞目光锐利，直视老师，冷声道：“怎么？你服务的对象就是正确的选择了吗？”
老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的选择正确与否，现在还不好判断。但你的选择，无疑是错误的。”
“你跟随的是日本人，他们对我们中国人所做的恶行，你心知肚明。他们的手段、背后的阴谋，你这个警察公署的副署长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无论你是为了权利，还是为了那些数不尽的财宝，跟随我们，你都不会吃亏。但现在你似乎已无路可退。”
林飞冷冷一笑，坚决地道：“那就杀了我吧。除了杀了我，我想不到在任何情况下，我会心甘情愿地帮助你们。”
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林飞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指的是什么？”
老师缓步走到林飞面前，平静而徐缓地道：“你的妻子金玉兰，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她的身份？”
林飞微微一愣，随即皱眉道：“这话从何说起？”
老师轻笑一声，解释道：“实际上，从很早之前你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但你却并未将她举报给谷川，更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这代表着什么？”
林飞面色平静，淡然回应：“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老师叹了口气，直言不讳地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日本人将你和他捆绑在一起，其实只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你。”
“而金玉兰，也只是一个牺牲品而已。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金玉兰是我们的人。”
“我不想她成为牺牲品，既然她已经和你捆绑在了一起，这是日本人做的决定，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新一轮布局的一个。”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既然已经知道你猜测到了金玉兰的身份，若是不将你拉到我们的阵营中来，那对于她来说，岂不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换句话说，她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时刻遭遇到你的监视。”
老师又沉吟片刻，补充道：“或者还有另外的一种判断。故意不透露金玉兰的身份，恐怕也是想要借助她来找到我们组织当中的人，或者是了解我们这方面的情报。”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她的身份已经被你猜测到，被你怀疑了，我们就必须把这个危险剔除掉。所以对付你，就是当仁不让的一个选择了。你我都是聪明人，所以我说这些你应该懂的吧。”
林飞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道：“还真是太高估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金玉兰是你们的人。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直接将她逮捕归案的。”
老师却淡定从容地笑了笑，说道：“你不是那般无情的人。这一点，从你新婚之后就带金玉兰去了江边丹凤亭，从你记得师父的祭日，并跑去危险的地方祭祀，以及你在丹城中为老百姓申冤的种种行为中，都可以看出来。”
他眯着眼笑了笑，继续道：“你这个人的秘密应该不少。在我看来，也许你并非是真心实意想要为那些日本人服务的吧。”
林飞看了一眼老师，淡然笑了笑，然后才说道：“那你大可以认为我是共产党。再者说，我的确是共产党。”
听林飞这么一说，老师却含笑不已。
他微微出了一口气，说道：“你的身份，最开始我们也怀疑是共产党方面的人。可是这段时间对你的深入调查来看，你不可能是共产党的人。”
林飞冷笑道：“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吧。”
老师回道：“如果你真的是共产党，在鬼营中也就不会和那郭子韬作如此凶险的对战，也不会伪装自己的身份。”
“我不知道你的身上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想要的是权力，这权力我们自然是要留着的，你就继续在那警察公署做你的副署长，暗地里只需要向我们传递一些情报，也就足够了。”
“至于金钱上的事情，我可以保证每隔一段时间你都会收到一笔不菲的收入，当然会把它转移到更加安全的一个地方。”
“再有就是，若是你愿意和我们合作，那么金玉兰她就是你的妻子。这样无论是权力、美人还是荣华富贵，你都将会拥有。”
“当然危险也的确是会有一些的，可是在这个世道上活着，危险太正常不过了。”
“有的人甚至走在那热闹的街道之上，就会被人一刀子捅死。所以不用去谈危险这些的事情，像我们这样的人对于危险的感官是不同的。我没有说错吧？”
林飞淡然一笑，回应道：“再多说一点吧。也许多说一点，我就会去多思考一些事情，或许就真的愿意和你们合作了。”
老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那么我们就再谈一谈那个被诬陷的日本人，他的名字叫做高乔。相信高乔你应该并不陌生吧。”
听到高乔这个名字，林飞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提他做什么？他都是一个死人了。”
老师沉声道：“这个人是因谁而死的呢？大家心知肚明吧。我手里边有很多的证据，证明他是被你诬陷的。”
“当然这件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想上位，那自然就是要踩在你头顶的长官上去的。”
“你做了一些假证据，但所有的证据也并不是天衣无缝。高乔是怎么被冤枉的，我能够拿出一些相应的证据出来。”
“如果将这些证据递到谷川，或者特高课，或者颖川大佐的案桌之上，我相信就算你林副署长诡辩的能力极强，也恐怕改变不了日本人对你留有戒心的这个事实吧。再者说……”
林飞皱了皱眉，催促道：“你还想说什么？”
老师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我觉得你加入我们，其实就差很关键的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