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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一线生机

    崖石摸了摸玫瑰的脑袋,颤巍巍地从胸口掏出一个荷包:“这是猪笼的碎片,以后就交由你保管了。”

    “从你出生起,它便一路护着你,你叫他猪笼叔叔。你现在所感受到的一切痛苦,也都是它所经历过的,甚至比你更多更艰难,最终也因此丧了命。”

    “我已将他一些残片埋于你的窗檐下,若他还能重新活来,便能看到朝气蓬勃的你。”

    玫瑰双手轻轻接过荷包捂在胸前,暗暗发誓要让曾经伤害他的刽子手付出代价。

    “至于你的双亲,还有鹰卦。种种起源,恐怕要从当年万花境的屠杀说起。”

    崖石喝了口蜜浆润了润嗓子,他的思绪也飘向窗外:

    当年,崖石只是烛阴山悬崖顶的一块石头。由于那烛阴山是兽族的极寒之地,因此一般的灵物都无法在其中存活。崖石生性坚毅承受住了山上的苦寒,也慢慢借助天地的力量修灵为形。

    可当崖石幻形的那一天,他遭受了此生最大的雷劫,他的石身被劈开了一个洞。

    也正是那个洞,让崖石成为烛阴山兽族的受罚之地,留下了一条老命。也因此,护了玫瑰往后的周全。

    有一天他看到一对灵界夫妻满身是伤来到崖顶,在他的石洞里躲避风雪。那是他第一次在烛阴山遇到兽族之外的生灵。

    由于兽族身体流淌的血液是特殊的,如若体力允许,足以使它们去到世界的任何角落。

    然而这烛阴山,除兽族外的其他生灵很难进得来。除非是各地的领主,或者有专属法杖保护。否则,想踏入山脚的雪池都难。

    还未等崖石开口询问,那夫妻中的女子恭敬地向崖石自报了家门:

    “老人家,我是灵界的花主,名如意。这位是我的夫君,吉祥。”

    “我们在花境被恶灵追杀。听扶桑说,兽族有烛阴山可以躲开它们,山上还有千年崖石可以信任,才千里迢迢赶来。为护孩儿性命,不得已到这躲避。”

    崖石听后也恭敬地回了个礼,:“怎么不见你们的孩儿?”

    崖石刚问,吉祥便从怀里掏出来一株奇丑无比的猪笼草捧在手心:

    猪笼草里装着一粒小种子,小种子又干又瘪皱皱巴巴,躺在笼兜里里瑟瑟发抖。

    吉祥不舍地将猪笼草递与崖石,也顾不得体面地流下眼泪恳求道:

    “还请崖石老人家收留我们的孩儿,护她周全。小儿名唤玫瑰,我们别无所求,只愿她能活下来。”

    崖石不解,也不敢轻易答应这如此沉重的托付,只说道:

    “不可不可,你们只管在此休整便好,我不赶你们走。这小种子离了你们,在这苦寒之地哪里还能活。你们不必着急,待恶灵离去,养好伤了再一起离开。”

    那女子如意听到这,拉着身旁的吉祥一并跪下:

    “不。我们将孩儿交予您,便有不得不离开的苦衷。求您了。”

    崖石将他俩搀扶起来,封印住洞口,不让外界有丝毫打扰:

    “你们快快先请起,什么事再着急,也得先养好伤再说。”

    由于时间紧迫,夫妻二人深知往后的路途艰难,也听劝的开始运气疗伤。半日过去,正当崖石搂着怀里的小种子细细端详时,二人便要起身告辞:

    “老人家,时候不早,我们伤也好了些必须得走了。还请老人家暂且先替我们照看着玫瑰。”

    崖石不解地问:“你们要去哪儿,你们走了,我一老头子也不会照顾花灵啊。”

    “老人家不知,玫瑰能存活下来需要灵界的莹土滋养,可这烛阴山的冻土根本养不活她。我们逃到这儿已是不得已之举,想要灵界的莹土,我们只得拼死回去取。”

    如意顿了顿哭说:“七日!扶桑说七日内如果没有足够的养分,瑰儿肯定就活不了了。”

    好在崖石这千年没白活,虽没离开过这烛阴山,但也听到过不少来自外界的各种信息,从前他总觉得这些信息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听到这里,崖石的眼睛直发光,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你们可听说过息壤?”

    夫妻二人摇摇头。

    “我听说,上古时期有息壤,传说它‘自土长息无限’。也就是说那土可以自动无限生长,如果有它,悉心照料下小玫瑰肯定能有一线生机。”

    “如若灵界此刻凶险,既然好不容易逃出来,你们何不另寻息壤?只是那息壤再厉害,恐怕也无法在这烛阴山持续生长。需一月一轮换,直至小种子存了足够的能量,破种而出才行。”

    说罢,崖石便看向面前的吉祥:

    “只是这息壤在何地我不知,需要你们去寻才是,有你,应该不成问题。”

    自夫妻俩来,崖石便识出这男子本为兽族。虽历经波折满身是伤,也掩盖不住他那结实的体魄和眼神里的刚毅。

    如此,他也才放心许多。

    “时间紧迫,那就听老人家的。我们夫妻二人即刻动身,七日内,我们一定回来。”

    说罢,两人也不再掩饰什么:吉祥变成一头威风凛凛的羊,羊角硕大,角尖锋利。如意的手紧握散发着鲜红光芒的权杖,翻身骑上,便冒着风雪冲了出去。

    ”那后来呢?”玫瑰追问。幽禅和餐厅窗户边的灵儿们听得入神,玫瑰紧紧抓着崖石的手,眼眶里被一层雾水笼罩着,一刻也不想停。

    崖石拍了拍玫瑰的手安抚,继续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