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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要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这是鹰卦睁眼喊出的第一句话。稚嫩的嗓音,却出口如此不符合他年龄的话语。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父母亲是谁?怎么在这里?”

    在夫妻的三连问下,少年一言不发,起身深深地向夫妻俩认真鞠了个躬。

    这是在少年生命中第一次,有人为了自己同恶兽拼杀,只为救下自己。他们还替自己扛下那已经挨了十多年的雷电和冰刀。

    “孩子快起,我们不能眼睁睁看你受到伤害而不顾。更何况,也很感谢你及时把我们带上山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少年生存不易,能活到现在也是运气好。”崖石将少年的身世大致告诉吉祥如意,并感叹着。

    “哼,运气好?运气好你去试试?”少年开口了,他不服地看向崖石,崖石被怼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父王说了,若我能自己活下来,成人礼那天他就来接我回家。将来我就可以和大哥一样有希望成为兽族继承人。”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狠心的父母。”如意感叹道。

    这时一旁同为兽族的吉祥替少年解释:

    “也不是他们狠心,兽族男儿,但凡是王脉,生下来就必须经历一场磨难。否则,外支的家族都不会认可,会认为他没有资格成为未来的兽王。”

    “嗯,如果我活下来了,我鹰卦就有希望带领兽族变得更强大,那是我的愿望。”

    “如果我不能活下来,或许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我。也许,我就会就像这烛阴山的沙砾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鹰卦看向洞外的风雪后,蜷缩着身体,垂下了眼眸。他抱着胳膊,还紧了紧身上单薄破旧不堪的衣服。不论他说着多么雄心壮志的话,终究也只是个孩子。

    “小子,你已经很厉害了。我崖石在这地方已经呆了上千年,也不过如此。”夫妻俩也应和着崖石一起安慰着。

    吉祥走过去,拍拍鹰卦的肩膀。然后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少年的肩上,蹲下身搂着他:

    “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们讲,相识一场。往后,你便不是只有自己了。”

    这些话像一记温柔的重拳,字字锤在鹰卦的心上,锤掉了他包裹在心上那坚硬的壳。

    年少的鹰卦两只小手捏紧了拳头,掐着自己手心控制着心里的情绪。可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地翻滚下来,他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傲气,小声地呢喃着:

    “谢谢你们救了我··· 。从未有过人对我说过这些话,他们,也从未来看过我一眼。父王母亲为何不来看我。”

    吉祥从权杖上取下一颗宝石递给鹰卦:“王宫的事我们不知。你把它收好,待我们赶走恶灵重建灵界,你便可以拿着它自由出入。以后灵界也是你的家。”

    鹰卦起身双手小心翼翼捧过宝石,看向崖洞一侧的幻境。这会儿的他收好了情绪,有些好奇地凑近幻境打量起来:

    “皱皱巴巴不说,斑斑点点还有毛刺,有粘液。我在烛阴山闯荡这么些年,还头一次见到这么丑的东西,里面的种子也奇奇怪怪”。

    “那种子是我们的孩子,名唤玫瑰,你可以叫她瑰儿。有毛刺那个是我们灵界的猪笼草,他护着瑰儿呢。”如意见鹰卦好奇,向他介绍着。

    “方才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恶灵为何要对付你们?

    如意叹了口气,往深细说着:

    “原本待瑰儿成人,便可以接管灵界成为新一代花主。可恶灵想要夺权,竟然联手十九界来灵界屠杀,对我们赶尽杀绝。”

    “恶灵夺权为何要联合十九界?”鹰卦一下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恶灵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于是去和十九界交易。他们帮恶灵夺权并永除后患,恶灵帮他们抓灵界精灵提炼制武器。往后,好再用那些带灵力的武器来捕捉更多的灵族和兽族。”

    “简直可恶!“崖石和少年异口同声道。

    说到这,如意吐出一口鲜血:“十九界就是恶魔!他们是想彻底除掉灵界和兽族”,

    “那灵界被赶尽杀绝,所剩无几,往后岂不是再也没有新的生灵了?”少年愤愤地问。

    “不,只要瑰儿活下来,灵界就有希望,他们是灵的共同体。待她有朝一日回到万花境,就可以让死去的灵儿们复生。”

    ”那就好,那就好,”崖石终于松了一口气。

    少年鹰卦再次看向幻境里沉睡的小种子,小心翼翼伸出手触摸,轻声说:

    “没想到你那么小就经历了这般,我们都是可怜人。我父王跟我说过,只要活下来,便可飞翔,你要好好长大。”

    鹰卦在自己身上左右找了找,悄悄摘下一片刚长出不久的白色羽毛。他感到有些稍微疼痛,以致于他不由地哆嗦一下。

    只见他把这片羽毛捏在指尖,羽毛毛绒绒又晶莹透亮。随着指尖转动,羽毛折射出粉嫩又柔和的光晕。

    他轻轻的将羽毛放盖小种子的身上。小种子好像感受到什么,动了动,便又沉沉地睡去。她呼吸越来越清晰,似乎是接受了这羽毛被子。

    “你喜欢就好,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它会随着你长大变化,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保护你,替你挡住一切尖锐的东西。”

    鹰卦笑起来,托着腮,看着熟睡中的小种子自顾自地说着。

    次日,崖石刚睁眼,便看到吉祥如意夫妻俩双双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