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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梦里的你

    鹰卦一边给按照扶桑的交代给玫瑰擦拭着胳膊腿,以助于恢复,一边看着眼前这个沉睡中的人儿。

    没想到从前那颗小小的种子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圆圆的脸蛋上有一双大大的杏眼,睡着后睫毛像两把忽闪的小扇子。

    不过在他得眼里,不论她多大年纪,依旧是那个自己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小玫瑰。

    “小家伙,快快醒来吧,只要你能快点恢复如初,想知道什么我都讲给你听。”

    鹰卦熬了好几天,眼皮子也沉重起来,他伏在床边握着玫瑰那只烧坏的手便沉沉地睡去。

    幽禅那边,几只要好的灵儿轮流照顾,一时也无事。

    这天,月亮刚爬上窗口,鹰卦感觉自己的手心动了一下,便立刻惊醒起来,这么多天过去,小玫瑰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立刻起来凑近了看她醒了没。

    只见玫瑰虽然闭着眼,但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转来转去,时而蹙眉,时而舒展,时而抿嘴笑一笑,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却听不清。

    “原来是在做梦,做梦也行,”鹰卦宠溺地自言自语,起身去为小玫瑰准备一会儿要喂她的水。

    梦里,玫瑰还是那颗藏在烛阴山幻境里的小种子,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崖洞里,她看到崖石爷爷独自絮絮叨叨,他的睡姿也千奇百怪,还有崖洞外那一直不变的风雪,只是梦里的时间过得飞快,每次的画面都很短暂:

    只见一个少年跑进洞里,他的个子高高,衣衫单薄,披着一件和他身形不太相符的披风,脏脏的脸上长着一个好看的鼻子,鼻尖上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少年进洞便蹲在幻境面前跟她说,“小种子你要快快长大呀,我是你的鹰卦哥哥。”

    说完画面便黑了下去。

    一会儿,这个少年又跑进来,蹲在面前跟她说:“小种子,猪笼都活过来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啊,再不长大就只能一直这么丑丑的。”

    画面又黑了下去。

    一会儿还是这个少年,只是他脸上多了几条红红的伤口,披风也变得旧旧的,一些地方还破了洞。

    少年手里捧着一团雪,冲进洞就将雪放到猪笼身上,害的猪笼和自己都冻的瑟瑟发抖,他却在那里哈哈大笑:“小种子,新年快乐。”

    画面再一闪,玫瑰已在洞外,崖石爷爷在一旁沉沉地睡去,只剩猪笼搂着自己。

    少年又来了,原来他有一对大大的翅膀,可那翅膀好像没有什么力气,披风也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片在他身后飘动。

    他抱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缓缓朝自己走来,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都用了好长时间。

    少年依旧蹲在她的面前,温柔的摸了摸她:“我们小玫瑰真厉害呀,都发芽了呢,你看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我们瑰儿要努力长大哦。”

    说罢,少年用满是伤口的手,将雪刨开,再仔仔细细地将抱来的东西,一点点均匀地铺在猪笼脚下。

    当画面再一次显现,少年的披风已经没有了,他展开双翅背对着自己:“瑰儿,我这次要去远一点的地方,会尽快回来,猪笼,请你要保护好她。“

    当他飞走,画面便黑了下去,不再闪烁。

    玫瑰只在黑暗里听到好多辱骂,吵闹的攻击声,还有猪笼愤怒的咆哮声。

    她无比惊慌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上阵阵刺痛,还有一些黏黏的东西滴到自己身上。

    她好希望猪笼的愤怒和痛苦的呻吟不再传来,她好希望那个少年能再次出现,她好希望自己能出去消灭那些对猪笼的辱骂和攻击。

    “猪笼叔叔!鹰卦哥哥!”

    房间里,玫瑰迷糊喊叫着睁开了眼,只见眼前有一张棱角分明俊俏的脸,那人睁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惊喜和疲惫,手里还拿着一个汤匙,怔怔地定在那里。

    玫瑰定睛一看,那人高耸的鼻子上有一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痣,她的眼泪立刻涌出来,扑向他的怀里。

    碗和勺子都掉在了地上,汤水撒了一地。

    “鹰卦哥哥”··· ···

    “你是鹰卦哥哥”··· ···

    “你怎么现在才来”··· ···

    鹰卦拍了拍玫瑰的肩膀,看到她肩上的两片炸毛的羽毛,帮她抚了抚平:

    “瑰儿不怕,我就在你身边,瑰儿很勇敢。”

    “我没用,猪笼叔叔死了,都怪我,都怪我··· ”。

    见玫瑰紧紧搂着脖子哭泣,鹰卦安抚着将她扶到面前,看着她。

    “你身体还没痊愈,来,先躺下,一会儿还得喝汤药。”

    “瑰儿别担心,爷爷跟我说了,猪笼就埋在这窗下,有灵儿的悉心照顾,或许能活过来。”

    玫瑰被安抚得好了些,松开了手,鹰卦将大软枕塞在她背后,玫瑰乖乖地半靠着看着他:

    “我梦里的你,不长这个样子。”

    玫瑰抹了把眼泪,端详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人。

    “你记忆里的我,是长这个样子。”鹰卦替她掖了掖被子。

    “可是我的记忆丢了很多,不太记得你了。”玫瑰低下头,有些失落。

    “别担心,都会记起来的,你看”。

    玫瑰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自己肩上那两片一黑一白的羽毛在他的抚摸下,作透半明状隐进了皮肤里。

    “以后它不会再封印你的记忆,它只会在危机关头保护你,就像我的翅膀一样。”

    说罢,鹰卦扑腾一下展出他那对硕大的羽翼,引得玫瑰张嘴惊呼起来,似乎忘了方才的难过,兴奋地伸手摸了摸。

    那对梦里曾经看到过的翅膀,此时此刻真真实实地在自己眼前,柔软又具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