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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三球定三川

    自从懿宗皇帝驾崩之后,僖宗皇帝继位!!

    身为僖宗皇帝心腹的田令孜,感觉自己又行了,又可以站起来了。

    刘行深隐退,田令孜独掌神策军大权,而且僖宗皇帝年幼,以前有懿宗皇帝管束还好一点。

    现在无人管束的僖宗皇帝,在田令孜的蛊惑之下,热衷游乐斗鸡(《唐语林》说是“斗鸭”)、赌鹅,喜欢骑射、剑槊、法算、音乐、围棋、赌博,游玩的营生他几乎无不精妙。

    朝堂的政事均交给了田令孜打理,僖宗朝的重大决策都掌控在他的手中了。

    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田令孜和以前的专制太监没有什么不同,收养养子为己用,他的亲戚被安排在重要的职位上。

    在大唐,宦官们想要在朝廷里面立足,有一个很现实的潜规则,那就是结援、培养强大的藩镇,作为自己在朝廷外面的依仗。

    往往宦官们跟朝臣或者宦官内部PK的时候,朝廷外面的强藩会发出表章,希望朝廷认真考虑某某的建议,不然怎么、怎么滴!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在中晚唐时期,那可是相当的好使,因此,历任宦官掌权之后,首要的事便是培养、安插外地的藩镇节度使,将其纳入自己的圈子之内,成为自己在朝堂上的博弈筹码。

    田令孜是四川人,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田令孜现在朝中独掌大权,肯定不能离开长安,于是他想让自己的哥哥陈敬暄入州担任节度使,代替自己富贵还乡。(田令孜入宫之前姓陈,陈敬暄是他的亲哥哥。)

    有了想法就要行动,田令孜的执行力超级强,当天晚上他就把陈敬暄、杨师立、牛勖和罗元杲四人,召到自己的家中。

    “现在三川节度使空缺,咱家准备推荐你们四人,龙首原上的马球场己经建好,圣人将会主持笫一届马球联赛开幕,到时候我会建议圣人,以你们四人的马球比赛的成绩,决定三川节度使的归属。”

    听到田令孜的话,四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随意吗,打马球决定节度使的归属。

    杨师立、牛勖、罗元杲、三人都是神策军中的将领,懿宗皇帝时期三人就提前下注,投靠了田令孜。

    现在是收获的季节,老田也很仗义,拿出三个节度使酬谢他们。

    不对,应该是让他们三人争两个节度使,最重要的西川节度使只能由陈敬暄来做,因为那里是田公公的家乡。

    “你们也不用担心落选的事情,四人争三个节度使,失利的人接任金吾卫大将军。”

    田令孜也是话里有话,金吾卫大将军虽然仅仅是正三品,但是负责大明宫的宿卫安全,是个要害的位置。

    而现任的金吾卫大将军正是陈敬喧,响鼓不用重锤,田令孜的意思己经很明显了。

    三人连忙拱手应诺,并且高声感谢。

    “多谢公公,提携末将!!”

    等三人离开之后,卖大饼出身的陈敬暄却没有离开,因为田令孜特意把他留了下来。

    “二兄,西川是我们的家乡,你去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经营。有什么需要,来信告诉我,那里是我们陈氏一族最后的退路。”

    居安思危!田令孜也知道,大权独揽的宦官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他特意让陈敬暄担任西川节度使,就是为了给自己给陈氏一族留一条退路。

    “三郎放心,为兄也是行武多年,处理些许军政事物,如探囊取物一般。”

    田令孜在皇宫之中刚刚冒头,就地在西川卖大饼幻陈敬暄,召到了长安,送入了禁军之中。

    朝中有人好做官,一仗未打,寸功未立的陈敬暄却官运亨通。

    几年时间就做到了金吾卫大将军的位置,顺风顺水的仕途,再加上周围人的吹捧,让陈敬暄也盲目自大起来,认为自己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战。

    而田令孜现在也是权高位重,那里有人会吃饱了没事做,在他面前讲陈敬暄的不是呢。

    所以田令孜一直认为,二兄陈敬暄是很有才干的…………

    ………………

    ………………

    唐代的一个大宦官仇士良,曾经指点他的弟子们如何“调教”“门生天子”:“皇帝不能让他闲着,要经常用美女歌舞和锦衣美食来诱惑他,让他沉醉其中,还得要日日变化花样,这样他就没功夫想别的事了,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揽权了。同时尽量不让他读书,更不能给他接近书生的机会,否则他一旦从书里得知前朝的灭亡的经验,忧虑起国家的前途来,我们就要被疏远斥责了。”

    田令孜虽然没有亲自在仇士良门下受教的机会,却也算他的私淑弟子,对僖宗皇帝的喜好了如指掌。

    第二天一早,田令孜就满脸喜色的跑到大明宫,拜见僖宗皇帝。

    “恭喜圣人,贺喜圣人!”

    一见到僖宗皇帝,田令孜就给他道喜。

    正百无聊赖的李俨,听到田令孜给他道喜,一脸疑惑的问他

    “喜从何来啊,田伴伴?”

    “龙首原的马球场己经建好,臣去看过了,绿草如茵,场地平整,建的极好。过几日咱们大唐的第一届马球联赛,就要在那里开赛,怎么不是一件喜事呢??”

    打马球是僖宗皇帝的心头好,听到田令孜这么说,不由的喜笑颜开。

    田令孜趁机进言道

    “圣人!三川节度使空缺,神策军将领陈敬瑄、杨师立、牛勖和罗元杲四人,都有担当节度使的能力和资格。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选择那个好。不如让他们四人在马球联赛,开赛之前比试一下马球技术,来决定三川节度使的归属。既帮臣解决了难题,又可以为马球联赛增加一个噱头。”

    僖宗皇帝正是喜欢玩闹的年龄,听了田令孜的进言,连连点头称赞道

    “田伴伴,这个主意好,一举两得,就这么决定了!!十日之后,马球联赛开赛,也给那些马球队,多点时间准备。”

    三国曹植在《名都篇》中说“连骑击鞠壤,巧捷推万端”,描写的是居住在许昌的贵族之间的打马球活动。打马球活动,亦称“击鞠”、“打毬”或“击毬”,是选手骑在马上,持棍打球。球杖长数尺,杖端弯曲,球状小如拳,以质轻坚韧的木材做成,以草原、旷野为场地,设球门。游戏者乘马分两队,手持球伏,共击一球,最先打进的球称之为“头筹”,以打入对方球门进球数的多寡判断胜负。

    “上有所好,下必盛焉”,唐朝的中宗、玄宗、宪宗、穆宗、敬宗、宣宗、僖宗、昭宗等皇帝均喜欢打马球,受皇帝的影响,打马球活动在唐朝的士大夫、文人、军队中颇为流行。皇帝喜好,军队重视,文人擅长,妇女也乐于为之,打马球活动在唐朝成为全民喜闻乐见的竞技娱乐项目。

    受黄杰启发,僖宗皇帝组织的,第一届马球联赛。

    最近半年以来,一直是长安城最热门的话题。

    而且据某些消息灵通人士透露,马球联赛开赛之前,将会有四位神策军中将领,比赛马球技艺,决定三处节度使的归属。

    这下子马球联赛在长安城的热度更高了,几乎达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

    ………………

    马球联赛开赛这天,龙首原上人头涌动,几乎长安城内有钱有闲的人,都跑到了龙首原上观战马球比赛。

    马球场边一座十几日前就搭建好的一座巨大观礼台上,已经有不少大臣早已到来,正静候比赛开始。

    多达数十人的各国使节也早早在此恭候。

    僖宗皇帝兴致勃勃的坐在观礼台最高处,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

    皇帝身后两侧,是各部尚书以及有着王公爵位的皇族亲戚们才能领受到。

    再下面一层就是三、四品官员的位置,而六、七品官员的位置,则是直接在马球场边摆了许多个胡凳。

    也就是说能够进场看球的人,最少也要有七品的官位或者勋位。

    而马球场的另一边,还有个略微矮一点的观礼台,坐在首位的是同昌长公主,顺着往下的则是各级官员的家眷,和对面一样按照品级落坐。

    不得不说田令孜,为了组织马球联赛,还是很花了一点心思的。

    马球场中准备比赛的两支马球队,此时并未入场,四名神策军将领,此时正在场地中间遛马准备。

    他们正是陈敬暄、杨师立、牛勖和罗元杲等四人,马球比赛之前,将会由他们四人先比赛,争夺西川、东川、山南西道、三个节度使的位置。

    四人比赛的规则是由酷爱马球的僖宗皇帝定下的,先得球而击过球门者为胜,先胜者得第一筹,依次是第二筹、第三筹…………

    众人三呼万岁之后,比赛开始了!!

    在其他三人默契配合之下,陈敬瑄凭借自己“高超的技术”拔得头筹,然后选择了最富庶的西川之地,担任节度使。

    等到陈敬暄拿走了西川节度使,比赛才真正开始。

    杨师立、牛勖、罗元杲、三人虽然都是溜须拍马的小人,但是能够在神策军中担任高级将领,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所以比赛反而比刚才更加激烈精彩,最终

    杨师立是第二名,拿到了东川节度使,第三的牛勖则分得山南西道节度使。

    最后一名的罗元杲,只能陪太子读书,做了个愉快的参与者,当然他也不亏,一个月之后升任金吾卫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