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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幽州的军购

    春节之后,幽州开始了新一轮的大建设。

    “你是说五日之内便产出了生铁八千余斤,而且还有五千斤练成了精钢?”

    黄邺对黄杰突然放出的“卫星”感到惊讶!!

    生铁易炼,精钢难成,这是冶铁行业公认的规矩,要讲生铁化为精钢,就需要大量的人力,铁匠的反复锻打,而且还要受生铁质量的限制,幽州这边各种冶铁作坊并不算少,但是要说将生铁炼成精钢,那却是闻所未闻。

    新式的小高炉,让幽州有了直接冶炼精铁的能力。

    对于大唐和幽州来说,铁和钢都缺,但缺钢的程度远胜于铁,其原因就在于从铁到钢这一关是在太难,工艺上如果得不到根本性的改进,就难以实现,坩埚炼钢其实在幽州也已经出现,但是其产量实在太低,成本过高。

    而现在黄杰的“指导”下摸索出的炼钢新技术,其实就是贝塞麦的转炉炼钢法,通过吹入空气,耐火材料用白云石,然后混杂了石灰、石英石作为造渣料,这些东西在幽州这边都很常见,根本不缺。

    幽州要真正迈入工业革命,钢铁产量是硬伤。

    黄杰现在把幽州的政务都交给了三叔黄邺,一心一意帮助幽州研究院进行技术升级改造。

    为了加强幽州和津门的联系,更大限度的发挥幽州和津门的区位、港口优势。

    黄杰计划在幽州和津门之间铺设一条熟铁轨道,哪怕暂时还无法实现蒸汽机车的梦想,但是利用马拉货车车厢一样可以极大的提升运输效能,不过就是一百多里地罢了。

    而且蒸气机幽州也在研发中,己经有了实体机,现在就需要一个瓦特,设计一个可以两侧进气的气缸,通过与飞轮联动的阀门控制进气方向。

    黄杰估计如果今年开始铺设轨道,一年之后第一台蒸气机车应该赶的上两地通车。

    按照铺设铁轨的计算,一米铁轨在六七十斤左右,如果因陋就简一些,五六十斤也能凑合,那么一条从1幽州到津门港的铁路大概在一百五十里左右。

    也就是七万五千米左右,但铁轨是双股,那也就需要十五万米,共需消耗熟铁四百五十万斤,如果再加上其他辅料岔道等,估计五百万斤(唐代每斤六百克左右)应该是一个比较靠谱的数字。

    听起来很骇人,其实也不过就是三千吨左右,对于日后真正能大规模提升产能之后的幽州来说,铁反而不应该是大问题了,反倒是财政问题需要考虑。

    黄杰准备三月开幽州财改预决算会议时,提出建立幽州到津门铁路的构想。

    幽州工坊每时每刻,都在创造大量的利润。

    幽州每年除了行政支出、技术投入、军费开支,每年储存的钱财和布帛数量,都是天文数字。

    前几年黄杰一直在外征战,没有时间花钱,这次黄杰准备把幽州库房里的,钱财、布帛、好好的清空一批。

    流水不腐,钱财需要有效流动起来,才能创造价值,这是任何一个现代人都知道的金融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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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仙芝现在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大量的钱财在像他招手。

    因为三川之战中大唐禁军拉胯的表现,杨镇、杨师立兄弟,不仅稳定了东川的局式,而且还在谋划反攻西川。

    世上最赚钱的生意莫过于军火生意了!!而且现在幽州还解除了火绳枪的限制,对可火绳枪的威力,那个藩镇不心动,不想购买?

    特别是正处于激战之中的川中诸势力!!

    现在川中诸势力中川西田令孜,川东杨氏兄弟和幽州多少有点香火情份,很快就各自达成了五千支火绳枪的交易。

    而太原王氏和黄氏之间的纠葛,让他们必须找一个中间人,才能达成火绳枪的交易。

    于是和黄氏有多年情份的王仙芝,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太原王氏先找人攀关系,联系上了王仙芝,然后在太原王氏族谱上,找到了王仙芝太爷爷的名字。

    于是再来一场认祖归宗,王仙芝就成了太原王氏庶出的族人,负责太原王氏和幽州之间的交易。

    幽州每把火绳枪的制作成本大概是三缗,而出售给东川、西川、的价格是三十缗一把。

    买了枪其它配套装备你不能不要吧,牛皮背包,皮带、水壶、纸质定装子弹、…………

    虽然都不贵,但是一套下来,价格就达到了三十八缗。

    幽州含泪赚了十几倍的差价!!

    至于太原王氏,幽州开口的价格就是五十缗一套。

    幽州这边还拿出了一份文书,表示这是针对“五姓七望”的价格。

    门第高贵的“五姓七望”,怎么能够和普通人一个价呢?

    士可忍孰不可忍,王仙芝绝对不能惯着这帮奸商的臭毛病。

    于是王仙芝仗着认识黄氏三兄弟,在幽州商会大吵大闹,说要找黄揆投诉幽州商会搞价格歧视。

    “五姓七望”世家门阀,但凡换一个人负责火绳枪采购,都干不出王仙芝这种事情。

    要么咬牙掏钱,要么就回家不买了。世家门阀的教育,让他们把脸面看的比钱财更重要。

    可是王仙芝不会,苦出身的孩子知道,在不能填饱肚子的时候,脸面一文不值。

    贩卖私盐出身的王仙芝知道,太原王氏之所以把自己认祖归宗,就是需要幽州的火绳枪,需要自己和幽州多年的关系。

    而王仙芝自己需要太原王氏这张皮,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够有更高的。

    所以王仙芝必须在军购这件事情上,体现自己存在的价值。

    “王掌柜!虽然你现在认祖归宗,入了太原王氏族谱,但是这幽州商会,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这个针对五姓七望的价格,是冠军侯殿下定的,您老就算找二爷也没有用。”

    幽州商会负责接待王仙芝的柜员徐成,面对他的抱怨,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小徐啊!冠军侯他老人家的规定,咱们肯定不敢,也不会违反,但是今天这笔六千枝火绳枪的生意,不以太原王氏的名义进货不行么,以俺老王商队的名义,俺们按照四十缗一套进货怎么样。”

    言谈之间王仙芝熟练的,掏出怀中的香烟,递给了徐成,并且熟练的给他点上了火。

    “王叔!咱们不是一天,两天,的关系了!!军械交易除了需要有交易的商队,还需要地方节镇,刺史,或者朝堂之上四品官员开的证明。你这次的交易证明就是太原王氏出具的,所以价格上一点通融都没有。你也知道俺们黄氏和太原王氏以及清河崔氏的关系。”

    王仙芝在心里暗骂太原王氏管家不靠谱,知道自己家和幽州的关系,就不知道找个两家都没什么太多纠葛的官员么???

    “没有别的方法么?找黄揆大人开证明,应该可以吧!!黄揆大人身上可挂着,青州刺史的职位。”

    王仙芝也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东川、西川、昨天己经达成了交易,就等幽州的军械工坊出货了。

    可是自己现在还被卡在了第一步!!!

    “黄揆大人!现在在草原之上,契丹新任大汗登基,请咱们幽州观礼。”

    徐成也知道王仙芝和黄氏三兄弟,关系都不错所以并没有刻意隐瞒,黄揆的行踪。

    “契丹的老大汗,不是死在咱们幽州手上么?怎么新大汗登基,还请咱们观礼??”

    王仙芝还在思考对策时,徐成的话却引起了旁边行商的注意。

    “你懂什么!契丹人主动来幽州请罪了,说是清河崔氏,用钱财贿赂前任大汗,他们才会派兵南下。这位新任契丹大汗,当年在战场也是和冠军侯殿下,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清河崔氏!尼玛贿赂异族,劫掠大唐的百姓!!这帮世家门阀,有没有一点低线?!!!”

    这次耶律阿保机登汗位,确实派人来幽州邀请人观礼,但是说派人来请罪,那就有点扯淡了。

    耶律阿保机只是派人来重申盟约,请求幽州重开口岸,方便双方交易。

    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黄杰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才有了黄揆草原之行。

    当然黄杰也没有忘记恶心清河崔氏,让契丹交出了,清河崔氏贿赂耶律释鲁的证据,上奏狠狠的弹劾了清河崔氏一本,并且在民间广为散播,清河崔氏邀请异族,劫掠大唐子民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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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仙芝现在可没有心情听他们八卦,趁着徐成和边上的行商,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离开了幽州商会。

    王仙芝现在头疼欲裂,如果按照五十缗一套购买,赚不到钱不说,自己在太原王氏的地位,也必定大受影响。

    可是黄氏三兄弟中,自己和黄揆关系最好,现在黄揆在草原之上,等他回来肯定是来不及了。

    如果东川、西川、有火绳枪出现在战场之上,自己这边没有及时交货,价格再低也没有意义。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拜访黄邺了,希望这个小书生,看在他二哥的面子上,对自己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