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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张行北伐

    没有能够成功策反成德镇,反而让黄杰和平接收了成德四州。

    而且成德镇迅速的被平定,让河北、河南诸镇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李成康知道现在和幽州比拼的只能靠各自的硬实力了。

    现在幽州集结在濮州和成德镇的部队有二十余万,其中全火器的新军六个师十五万人,半火器半冷兵器的幽州镇军六万人。

    李成康手中虽然有近四十万军队,但是他认为并不保险,参考黄杰和幽州军以往的战绩,他认为只有三倍以上的兵力,才有与之一战的实力。

    于是几大门阀世家掌控的十几个藩镇,又开始了新一轮调兵。

    双方一段时间之内,只有侦骑在边境上进行小规模的战斗,各自都在紧锣密鼓的调兵遣将。

    整个大唐的目光也全部聚焦到了河北,大唐最大的地方军事集团,和几大家千年门阀之间的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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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过略显崎岖不平的小道,十来骑南方健马缓步奔行在小道上带起一阵黄尘,当先一人一身轻甲,外罩一袭青衫,半露的宽边护心镜露出一半,在阳光下跃动着刺目的光芒,鲨鱼皮腰刀悬挂在腰间牛皮皮带上来回晃荡着,健马一直冲上最大的那个缓坡马上骑者方才缓缓勒住马缰,让健马慢步停下来。

    鹰隼般的目光掠过西面青翠葱茏的山峦,郁郁苍苍的乔木林带在谷地中显得高峻一些,但在山丘上却要低矮许多,暖意融融的阳光落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相比起仍然是寒风凛冽的北方,这里简直就像天堂,只可惜自己不是来享受天堂的阳光的,挂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责任让朱温不敢有丝毫懈怠。

    紧跟在朱温背后的却是两名和他服饰相仿的将官,南方健马在随后那人胯下显得总有些不那么协调,雄健的身体压得胯下健马似乎有些艰辛的感觉。这种适合于南方山地中的矮种马虽然耐力和负重都不错,但是速度和冲击力的确无法让人满意,比起南方吴哥王朝的阿拉伯马和印度马来讲,这种马无论是在速度上无法相提并论,在耐心上也所有不及,所以更多的时候是用于驮运和拉车。

    目光在西边流连良久,朱温方才将目光转回到已经来到近前的灰袍男子脸膛上,黝黑的脸膛略略有些泛红,一双虎目中总游走着沉稳的煞气,阔嘴如箕,一个大蒜头鼻子似乎还在往外冒着油星子。

    “师铎兄,那边怕就是潭州的地界了吧?看起来似乎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居民啊。”

    目光只是在毕师铎身上一转便转开了,朱温知道自己这一次北上,担负着全军先锋的任务。

    在岭南张行义军获得了宝贵的修养,和发展机会。

    掌控南昭国之后,张行更是利用一船船中南半岛诸国的粮食,从幽州换取了大量的火枪、火炮、以及各种军资。

    张行在广州和秘密随船南下的黄邺见面,把岭南政务交接给了他。

    数百名从幽州军政大学、幽州大学堂、以及幽、青、十八州抽调的军政官员,迅速接管了张行留下的十万镇军,以及岭南各地的军政大权。

    和黄邺交接之后,张行便率领五十万大军,以朱温、毕师铎为先锋,从广州沿珠江和漓江直上过桂州后,继续北上顺湘江到达潭州。

    潭州辖有长沙、衡山、醴陵、湘乡、益阳、新康等六个县。其中,长沙县为州治!!

    潭州刺史马殷,本来是目前大唐少有的中立官员。

    正在兴致勃勃的“吃瓜”旁观,河北的龙争虎斗,没有想到河北没有打起来,自己却先受到了攻击。

    五天前斥候已经已经发现了在长沙城东南方向一百一十里地的边境地区有义军大规模活动的迹象。

    马殷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无法对抗规模庞大的义军,于是一边向周边节镇求援,一边遣人上报长安。

    潭州各县也接到了刺史的命令,兵、粮、大户向长沙集中,守土有责马殷没有背景,可不敢弃城而逃。

    现马殷只能祈求上天,义军的目标不是潭州,只可惜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幸而言中,马殷的最坏预测终于变成了现实,义军在三天前大举入侵长沙东部丘陵区,一天之内竟然突入四十里,而在今天,情报显示入侵义军规模已经达到了五万余人,并且继续北上,现在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处,似乎在等待后续的部队!!

    荆南军节度使,驻荆州,山南东道节度使,驻襄州,是离潭州最近的两大节镇,只可惜两镇节度使,分别是范阳卢氏和荥阳郑氏族人,为了支援河北战场,两镇的兵力都降到了极其低的程度,根本无力出兵支援潭州。

    长沙城墙上新建的棱堡呈半弧形,如同一个个馒头向外凸出,这种用砖石与水泥结合起来的棱堡实际上比城墙更结实,寻常的撞城车基本上很难对其造成太大的损害!!

    唯一可能构成威胁的就是火炮,马殷只能祈求义军的火炮不多,否则这耗尽城内库存水泥修建的简易棱堡,也只不过是火炮的活靶子罢了。

    如果没有火炮单靠人堆来发起攻城的话,棱堡的威力就能发挥到极致,这也是马殷最大的底气。

    长沙城墙上新建的棱堡每座大概距离相隔不到二十丈,这样近的距离,足以让棱堡的交叉火力发挥到极致,再加上在城墙外重新加筑了一道矮墙,使得城内两千火枪兵可以依托这道矮墙在第一波攻击时发挥最大的射击威力…………

    可惜张行义军和幽州有勾连的消息,只有几家顶级门阀知道,但是两者之间的具体关系,除了当事人自己和具体负责操作的锦衣卫,就没有多少人清楚了。

    就连义军的高级将领,朱温、毕师铎都一直认为,义军和幽州之间是交易的关系。

    而义军在离城二十里处扎营,用游骑封锁长沙城外的道路,就是在等待火炮,天真的马殷并不知道自己这十来天的努力,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当如潮水般的骑兵开始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马殷站在长沙城头上极目眺望,手心也有些微微湿润。

    潭州地处南国腹地,周围又有几大藩镇驻守,就连天宝年间的安史之乱时,这里也是一片安宁、祥和的世外桃源。

    承平日久从官员到士卒再到百姓,都没有经历过战争!!

    “大人,……”

    马殷没等满脸紧张的长使说话,便把自己手中的千里镜递给对方。

    这具千里镜还是马殷在长安担任户部郎中时购买的,长沙城仅此一具。

    在幽州是用于战争的器具,在长安却变成了达官贵人手中的“奢侈品”玩具。

    潭州长使也被千里镜中所看到的一切所震惊了,虽然不能说细致入微,但是基本上可以一览无余。

    随着镜头的调整,远近距离的拉升,方向的移动,基本上把这一切都可以纳入视线中,这几乎就是决胜于千里之外了,难怪叫做千里镜。

    夜色慢慢沉静下来,整个旷野逐渐变得清冷下来,打着旋儿的大风带起草叶在黑暗中飞舞,借助着摇曳的火把,可以看得见一排排简陋粗糙的拒马桩在营寨外次第架起,形成不规则的防护线。

    火炮明,后两天就可以逐步送到长沙城下,朱温和毕师铎也把大营前移到城外五里处。

    白天的骑兵在城外示威,和下午将大营移到城内军民可以看到处,都是朱温使用的心理战。

    他认为承平日久的潭州人,绝对没有见过这种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