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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天台山口伏击战

    犹豫了一下,另一骑上的军官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身轻甲裹身,外罩青灰色披风,干瘦的脸颊十分枯黄,但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男子游目四顾,看仍然保持了行军队形,但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毕竟连续在山区行军,手下儿郎们虽然没有怨言,但自己这个当头的却须考虑到下边人的感受。

    “唔,前面就出山了,出山后选一处平坦之地休息一个小时,另外派哨骑通知巴山,我们再有一天就可以到了。”

    中年男子勉强同意了对方的建议,照他看来继续行军,到达镇甸上休息打尖才是正理,但对方也和自己平级,而手下儿郎们也确实疲惫不堪,再加上这里还是控制域,相信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山贼土匪敢来捋虎须…………

    长龙很快就游出了山区,展现在士兵面前的是异常宽阔的天空,终于走出了可恶的山区,那里太多的蚂蟥和毒蚊子让士兵们吃足了苦头,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游很多人没有想到这山区中这些小玩意儿回事如此猖獗。

    接到命令的军官们很快依次下达了休整命令,各个营的义军士兵按照大队、中队的分布就地休息,过于疲劳的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放松状态,许多士兵甚至倒在地上就进入了梦乡。

    距离两万义军前锋,一两里地的观察哨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两万的义军进入休息状态时,一抹青烟不为人注意的在山头处悄悄升起。

    一直保持着急行军速度的三万铁骑顿时分为两股,一股是一个党项人万人队,在向导的带领下迅速向东辗转,

    直奔东面天台山山口处;而另一股两万铁骑主力,则猛然提速直向着十里地外义军休息之处猛扑过去。

    早在得知两万义军前锋,正在前往凤翔的路途上的时候,张承范便已经打起了主意。

    义军的前锋主将居然不在眉县休整,就进入了天台山,企图从侧面杀入凤翔镇境内。

    于是张承范便利用门阀世家,在关中强大的人脉关系和情报网络,严密监控进入天台山区的义军前锋行进速度,知道确定了按照两万义军行军速度,肯定会在当日走出天台山后!!

    张承范才提前率领了凤翔镇全部骑兵,埋伏在天台山的山口之处。

    至于多出来的一万党项骑兵,则是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三部不甘心渭水边的失败,被张承范用重金雇佣的。

    虽然两万义军依然保持了一定警惕,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刚出天台山几十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突然袭击。

    首先察觉到不对的还是负责警戒的部分老卒,作为久经战阵的士卒,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让他们即使在最放松的时候依然保持着相当警惕性,这也是为什么老卒在战场上的生存比例,远比新兵高的原因。

    只是唐军骑兵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当隐隐阴雷般的铁蹄声在前方沿河平原的开阔地带响起的时候,游动哨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任谁也没有想到,唐军能够准确的掌握,义军走出天台山的时间以及地点。

    直到铁蹄轰响越来越大,甚至连大地也开始颤抖,已经在地平线上变成一道粗黑无比如同潮头一般的长线时,游动哨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当凄厉的警哨声响起时,唐军骑兵已经逼近到不足两里地。

    凄厉的警哨声一下子将,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义军惊醒了过来,包括那两名指挥官在内的所有人一时间都没有回过味来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但良好的军纪让两名指挥官都在第一时间下达了警戒命令,不过由于缺乏明确的针对目标,加之过度疲劳后放松,一时间两万义军都无法按照日常训练速度进入状态。

    整队集合的脚步声与轰然而至的马蹄声几乎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突击骑兵分成无数个攻击箭头,狠狠的插入尚未完全成形的防御方阵中,立时搅起阵阵恶浪。先行奔到的是一万党项人骑兵队,而清一色的斩马刀也是张承范,看到游牧民族骑兵近战时武器驳杂,集体冲锋时(主要是针对轻甲步兵)不易产生摧枯拉朽的冲击力,所以特地进行了统一改良,换装成统一生产的百炼斩马刀。

    斩马刀也是游牧民族中一种较为常见的武器,只是由于普通斩马刀质量不稳定,在战斗中易卷刃和折断,而且价格昂贵,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不可能大量推广运用。但是当党项人来到凤翔后,张承范有川中财力的支持,也就不惜血本的对党项精骑进行改造,保留其优点的同时从各方面进行正规化训练,这武器上的优化也就在情理之中,反正所耗费资金的问题并不由他操心,这也极大的提高了党项骑兵的近战搏杀力。

    在奔行到距离正在整队的义军三百米处时,马技精熟的党项骑兵便挽弓搭箭,在连续射出三支箭矢后,方才熟练的收弓回鞘,换上游牧民族战士最为擅长的斩马刀。

    这是游牧民族与生俱来弓马优势,能够在短短三百米之内连开三弓,这是农耕民族中最优秀的轻骑兵才能做到的绝技,但在游牧民族骑手中这却是很普通的技能。

    连续袭到的箭雨让本来就还未来得及完全进入状态的义军阵形更是混乱,呼啸而至箭雨洗礼让尚未正式接战的义军就蒙受了惨重损失,也破坏了首先发现敌情的部分天南军企图结成防御阵线阻遏敌军攻势的企图,而当无数支攻击箭头扎进防御方队后,血战才开始正式展开。

    游牧骑兵的剽悍特性在这一仗中展现无遗,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这些游牧骑兵在面对阵形不整的轻甲步兵时甚至具备了重装骑兵的一定威力,的每一波斩马刀的挥舞总能见到血雨纷飞和残肢败体的坠落,喊杀声和兵刃撞击声交织一团,一浪接一浪冲击波几乎没有间隔般的猛击而来,面对面的较量,剑与盾的交错,血肉、肢体、头颅在这里已经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生命在这里显得如此脆弱,而当义军竭尽全力全力组织起防线苦苦抵挡时,来自背后的偷袭再次让他们承受了巨大的伤亡!!!

    两万精锐义军前锋,在此时也充分显示了其担当全军前锋,所应具有的战斗力,虽然敌人骑兵的突袭使得处于被动状态的他们一时间无法组织起有效防御线,但前部用血肉之躯依然顽强的抵御着分割切杀的党项骑兵。

    只是敌人来势的确太快,分成无数道突击分队的党项骑兵利用义军阵形未成之机,很快就将义军一方如同一个巨大的蛋糕一般的切割成了几大块。

    而当党项骑兵已然将两万义军分割包围后,缓过气来的义军这个时候才发现要想组织起防御线时多么的困难。

    缺乏重装步兵的两万义军每次组织起有效防御,总会被拼死猛冲的游牧骑兵奋勇突破,各个突击箭头斩马刀借助健马带来的冲击力犹如无数把巨大的镰刀将本来就疲惫不堪的义军切割成无数块,围绕着着这些各自为政的义军,游牧骑兵才用游动冲击的方式轮番从各个角度突破绞杀。

    纵然是在遭遇突然袭击的情况下,义军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依然有少数警惕性高以及军官得力的部队,在前部抵挡敌军骑兵冲击那一段短暂时间里组织起了防御阵形,只是这些防御圈和防御点都是零散的,无法形成整体性的防御线,尤其是在党项骑兵分割包围后,这些孤零零的小团体就显得更加势单力薄,实力相差悬殊并不是热血和勇气能够改变,尤其是在悍勇和血气丝毫不亚于自己一方的敌人面前,这种劣势就显得更加明显,就像一把削水果皮的锋利小刀,一圈接一圈的转动着,不断将无数鲜血和生命组成的躯体化为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