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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决心

    “杀!杀!杀!”牛眼珠一般发红的眼睛完全被杀意所充斥,被激起了血性的游牧战士此时此刻唯一愿望的就是投入战场,用自己的马刀和铁蹄去见证下一刻的辉煌,草原男儿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洗浴掉身上的晦气,才能证明自己真正的价值!

    不仅仅是米雷克小镇,联军的几处军辎存放地点,早就被锦衣卫摸得一清二楚,进攻计划是述律万征在幽州军参谋配合下制定的,每一处都配备了进攻和打援的骑队…………

    就像立地刮起一阵飓风,一万铁骑随着步幅的加大,频率的增快,整个骑兵方队就像一座移动的风暴中心,卷扬起阵阵黄尘,呼啸着向东方漫卷而去。草屑、树叶、泥土统统在铁蹄下化成齑粉碎末,为满脸狂热的骑兵战士身上盖上一层淡淡的黄尘,整个空间变成了一个混沌迷蒙的移动堡垒,带着巨大的震动力,向着毫无所知的可萨汗国和拜占庭增援部队猛扑而来!!!!

    慌慌张张向南狂奔的联军军队直到契丹轻骑兵逼近到距离自己三里地时才察觉到情况的异样,三里地,仅仅是几息时间,相互之间便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没面目,铺天盖地的箭雨在接近止三百米处便漫天飞起,三百米距离足够骑兵射出三箭后再将斩马刀高高举起。

    巨大的惯性就像一具铁锤狠狠的砸在拜占庭步兵方队这个铁砧上,顿时铁砧便深深凹下去的一块,不过拜占庭人极负韧性的战斗力还是艰难的顶住了契丹轻骑兵的冲击,他们用无数鲜血和身体终于换来了他们想要的结果,至少他们击碎了契丹骑兵企图将他们分割成几块的意图,在毫无防备之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确值得骄傲。

    毕竟拜占庭军队的步兵方阵,脱胎于罗马方阵,曾经辉煌了近千年的战阵,还是有其可取之处的。

    察觉到分隔意图无法得手之后的契骑兵迅速改变了策略,一部分人收拾起斩马刀,重新将腰间箭壶中的弓箭拔出,绕着抱成团构筑环形防御方阵的飞速旋转射击,一波接一波的箭雨总会带起无数血雨,这是游牧骑兵借助机动优势杀伤敌人步兵最有力武器,而另一波却仍然高擎马刀不停的寻机企图突破,用这种方式迫使对方不得不将分散注意力,让箭雨能够起到更大的效果。

    这是一场极不对称的战斗,每一次调整防御阵型总要付出相当代价,但不调整阵型又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当匆匆赶回的可萨轻骑兵到达时,气焰嚣张的契丹骑兵早已将他们甩在身后呼啸而去,除了望洋兴叹外,马力远不如对方的可萨骑兵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在眼帘中消失。

    直到此吋,康斯坦丁大公才发现,契丹骑兵的主力插入了自己的背后,四十万大军(现在只有三十几万了)和莫斯科之间己经失去了联系。

    负责指挥莫斯科城下五十余万联军的是可萨汗国的麦利候爵,在第二天早上就知道自己和康斯坦丁公爵失去了联系,因为运粮队被契丹人打劫了。

    麦利候爵并不知道康斯坦丁大公的辎重营己经被契丹人偷袭得手,还乐观的认为康斯坦丁大公那里至少有十余日的存粮。

    所以不慌不忙的组织了一支二十万的援军,准备打通与大公之间的联系。

    负责阻击援军的是幽州快速反应兵团的第六旅,对于麦利候爵的援军并没有藏私,在迫击炮和重机枪的组合之下,援军损兵五万多不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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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的战鼓声再次擂响,述律宾牢牢的站定在第一线,一面大盾遮掩在身前,轰然向前的兵潮涌过他的身躯向前滚去,这已经是今天发起的第六次攻势了,拜占庭人很亡命,大概是知道营垒一破他们的命运就将决定,所以顽抗起来也是一场凶悍,自己三个万人队轮番冲锋,投石器、巢车、移动箭塔明显已经压制了对方营垒内的攻击力,但每当冲城车和云梯架设在寨墙下发起攻击时,敌人就像杀不绝的幽灵一般一下子又从营垒后面涌出来,疯狂的反扑,眼见得自己手下儿郎们一个个在营垒内上下拼死搏杀,身为指挥官的述律宾早已经是热血沸腾按捺不住了,若不是身边的部将他牢牢拖住,他也早就扑上第一线了。

    营垒攻防战进行得异常惨烈,几乎每一个垛口,每一处营房,都在上演着一场活生生的血肉交易,状若疯癫的士兵们已经忘记了各自的最终目的,他们现在只有一个信念,杀死对方。武器没了,那就肉搏,滚在一起,卡住对方的脖子,手、脚、牙,全身并用,皮甲撕不开,就猛击无法防护的要害,实在不行,抱住对方一起滚下城墙换个同归于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具具抱在一起的身体,如同被秋风吹落的黄叶,不断的从寨墙上飞坠而下。

    城墙下垒起的尸体已经厚厚几层,殷红的鲜血已经浸润了营垒的每一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成赭红色,浓浓的血腥气充斥在寨墙内外,不过这丝毫影响不到双方鏖战的热情,已经完全投入到了战场这种狂热气氛中的双方都没有停止下来的欲望,唯有这种无休止的生死决杀才能真正展现一支部队的如虹气势。

    不过作为联军的指挥官康斯坦丁大公,却知道自己一方已经是强弩之末,凭借自己各种手段成功鼓动起来的信心和士气已经随着战事的日渐惨烈和时间的推移悄悄流失,而援军依然没有半点身影,敌人连绵不绝的攻势使得自己在昨天就不得不将预备队尽数用上,而今天的攻击度丝毫不减昨日,五万人的预备队到现在已经不足两万人,下一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契丹人骑兵居多,而且他们是进攻方,可以随意选择打击自己背后的任何一处营垒。

    好在正面的唐人没有发起进攻,但是康斯坦丁大公也不敢掉以轻心。

    正面的十万精锐部队,后方战况再激烈,也没有调动分毫。

    “大公突围吧!往莫斯科方向,明天就要断粮了!”

    “是啊大公,契丹人持续不断的进攻,军中粮草官根本不敢克扣军粮,否则士卒怕是要…………”

    拜占庭军官们己经被幽州快速反应兵团打出了心理阴影,根本没有从正面突破到博罗季诺村的打算。

    其实现在突围到莫斯科城下,也是死路一条,因为莫斯科城下联军的粮食,再怎么节约,也仅够近百万大军二十日之用。

    “正面突围?!组织营中的突厥人和可萨人今晚向莫斯科方问突围,我们跟在他们后面,从侧面离开!直接回国。”

    讲完这番话之后,康斯坦丁大公如释重负,他知道如果只带二十几万大军回到君士坦丁堡,自己将成为拜占庭王国的罪人!!

    但是五十万大军尽没于罗斯公国,拜占庭王国十之八九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