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逗她？
徐冬呼吸滞了一瞬，默了好一会。
真的觉得她占他便宜了？
道反天罡。
“那也应该是你占我便宜才对。”她不满的咕哝道。
沈熠偏了偏脑袋，懒洋洋的，说话的嗓音像是在忍笑：“难不成是我把我的手放到你的手上了吗？”
徐冬：“……没。”
沈熠：“那不就得了？再说了，我这手呢，多少人排着队想摸。”
“我说了我……”徐冬要争个清白的话说到一半熄了火。
今天是他的生日。
她不跟他计较。
往嘴里塞了一颗蛋糕上的草莓，嚼吧嚼吧咽下去。徐冬大度道：“算了。”
“这就想算了？”沈熠不依不饶没想算了，“你看，我就说你渣。”
“我怎么又渣了？”
“占了我的便宜，不想负责。”
徐冬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反应过来后，眼皮一跳：“……这还得负责？”
沈熠神情闲散：“嗯。”
“要怎么负责？”徐冬问。
他悠悠道：“这得你来想。”
被碰个手很严重吗？
徐冬自暴自弃的脱口而出：“那让你摸回来好了。”
沈熠看着她没说话，唇边染了笑。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
徐冬恨不得立刻马上逃离这个星球。
她硬着头皮说：“要不，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当没发生过？”
“那我不是吃亏了吗？我这么洁身自好……”沈熠吊儿郎当道，“那么多人想摸，我都没让呢。”
“……”徐冬搬出他的那套说辞，“你们成年人，应该大人有大量。”
沈熠倏地笑出声：“行。”
·
窗外的雪停了。
沈熠将窗帘拉上，留了一盏暖黄色调的台灯。
床头柜上摆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红包。
他看了好一会，喉结上下滚动。
在他十八岁这年，过了一个不一样的生日。
有人会为了他特意下厨，笨拙在厨房里煮一碗长寿面，对自己烫到的事情只字不提。
有人会为了他唱自己不擅长的歌，会在寒风凛冽的雪天里迎着风雪偷偷的去给他准备礼物。
让他知道，生日是要吃长寿面要听生日歌要许愿吹蜡烛的。
沈熠等不到过年。
他拆开了那个她偷偷准备的礼物，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的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里面装着一叠现金，一些五颜六色各种口味的糖，还有一张新年贺卡。
上面写着她娟秀小巧工整的字——
[TO：沈熠
见字如面。
新年胜旧年，新的一年祝你未来的每一天都比这些糖果要甜。
愿你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顺颂时祺。
徐冬]
落款她的名字后面画了一颗不规整的句号，像一颗圆润的小小的爱心。
可爱极了。
沈熠拆开一颗糖果的包装，将硬糖丢进嘴里。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名字后的句号，缓缓弯起眼，露出个笑。
唇齿间的甜意，经久不散。
·
乡下的新年气氛比城里的浓。
挨家挨户都挂了红灯笼，孩子们聚在一块玩摔炮。
田野间炮仗声此起彼伏。
家里的大人去了隔壁乡里的集市上采购年货。
徐冬跟徐夏在家完成贴对联的任务。
徐夏干活麻利。
徐冬刚拿出“福”字粘好双面胶，徐夏接过三下五除二撕去胶条“啪”地往门上一贴。
“行了。”徐夏拍拍手，利落的转身回屋。
徐冬：“……你都不看看正不正？”
“我的眼睛就是尺，我说正了就正了。”徐夏往沙发上一躺。
徐冬把门关上，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窝着烤火。
群里面弹出一条条消息。
【钻石王老（五）】
恒恒崽：上线，来打王者。
恒恒崽：天天在家包饺子，真是烦了。
蒙奇奇：包饺子+1。
SY：你俩去报名上春晚，现在还来得及。
恒恒崽：卧槽？诈尸了？我们之前聊那么火热都没看见你人。
蒙奇奇：+1。
徐冬看了眼开了局游戏再打的徐夏，在群里跟了个队形。
咚咚：+1。
她拿着手机往门外走。
南方城市冬天的冷是湿冷，今年没下雪，照旧冷的刺骨。
屋外刮着风。
徐冬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在屋檐下敲了条板凳坐下来。
打开沈熠发来的新消息。
SY：谢谢。
SY：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徐冬一针见血的回：我就知道你会提前拆。
消息发出去。
她等待他的消息。
左上角显示了几秒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语音通话的界面弹出来。
徐冬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屋里看。
门关着。
徐夏没出来。
她按了好几下音量减号键，把手机放到耳朵边。
听筒里传出沈熠带笑的声音。
“新年快乐。”
徐冬也笑着说：“新年快乐。”
“嗯，我怎么能算提前拆呢？”沈熠说。
徐冬：“怎么不算？红包都是除夕晚上或者大年初一才拆的。”
“哈哈哈哈哈看我的威力！”
“这个菜地是别人家的，我们不能碰。”
“反正别人又不知道，你看好吧，等下换我来，我的鞭炮能把那颗白菜炸的四分五裂。”
面前走过一群小孩，他们手里拿着一盒盒鞭炮，正要对家侧面地里的白菜下手。
为首的那个手速快，往菜地里丢了好几颗。
不到三秒，“啪”地一齐炸开。
一片白菜叶被炸烂。
沈熠听到手机里传来鞭炮的声音，刚想问她是不是在老家。
就听见小姑娘压着嗓子凶人：“你们要是再破坏农作物，我就把你们全抓到我家里来扫地！”
徐冬站起来一凶。
那群小孩一溜烟就跑了。
跑的时候还对着她做鬼脸。
可给徐冬气坏了，骂骂咧咧：“一群坏孩子。”
“在乡下？”沈熠笑问。
徐冬听到他温润的嗓音，才想起来他们还通着电话。
那刚刚她凶小孩，他都听见了。
她表情僵了僵，应：“嗯。”
“徐冬，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沈熠故意顿了顿，拖着腔，“你这么凶啊？”
徐冬感觉脸上有些烧：“他们破坏农作物，我就吓唬吓唬他们。”
“这么坏？”
“很坏。”
沈熠玩味道：“开个视频我看看，谁这么坏让我们好脾气的徐冬冬发这么大火。”
“他……”徐冬刚想说他们走了。
语音通话被挂断。
沈熠拨过来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