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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的往事之分裂

    帐篷中的众位首领都陷入了沉默,大帐中也是一片沉寂,终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了大帐之内,此时范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众位也忙绿了一夜了,现在天已经大亮了大家还是先各自回去休息吧,顺便也请各位重新审视下敌我双方的实力,之后再慎重的带着本族新的作战计划,我们好重新拟定出兵的细节,众首领听出范福言语中夹杂着的逐客令,于是一个个纷纷起身告退,当所有人都走出大帐以后,一个无比苍老的女性声音响起:皇叔,你一再推迟发兵的理由,其实是在等老妇人将“不死”士兵全部炼化完成呢吧?范福回答道:你的“不死”士兵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毕竟你口中所谓的“不死”也只不过是将士兵的身体的痛感降低,将他们的意志消磨再用蛊虫控制他们而已,一旦遭遇到致命的攻击,你的不死士兵也会死亡,说穿了也不过只是比普通的士兵强悍了一些罢了!那苍老的女性声音发出疑问道:难道一支悍不畏死的千人精英部队对你来不重要吗?既然不重要又为什么要等老太太我将他们全部炼化?范福看着缓缓露出身影的老太笑着说道:在下并不是说蛊婆的“不死”军团没有用处,只是用处有限而已,难道蛊婆您忘了当初范烈率军屠了您全族的场景了?听到范福这句话后被称作蛊婆的人身体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伴随着几声拐杖落地的声音,一位手中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身上挂满蓝红白三色旧布条满脸褶皱的老妇人出现在了范福的面前,仔细观察老妇人,她头上的头发被编成了许许多多细辫子,披在身后,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皱纹,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双眼空洞无神眼中仿佛充斥着无尽的黑暗,整个面部极为枯瘦,脸上没有一丝血肉如同干尸一般干瘪,将目光向下看去老妇人露出的双手也是枯瘦如柴,左手上干瘪细长的食指和无名指上各有一个戒指,一枚绿色,一枚深蓝色,右手则握着一根木手杖,这手杖通体呈现出黑色,一看就经受了岁月的洗礼,具体的材质已经看不出来了,向手杖的上端看去手杖上挂满了饰品其中种类最多的应该就是款式和种类众多的骨头,最外层有三个小骷髅头均匀的分布在手杖的上端,看这几个头骨的大小应该是幼儿的头骨,诡异的是这三个幼儿头骨空洞的眼眶中不时浮现出红色,绿色,和蓝色的光亮,随着老妇人用手杖触地那光亮也随着手杖的节奏忽明忽暗。

    这名被范福称作“蛊婆”的人的就是多年前被范烈老将军率军几乎灭族的巫族传人,巫族曾经位于大阳帝国南国门的边境地带,所处的地区属于温热带区域,经过几代人的传承,巫族逐渐的习得了一些用当地所盛产的毒物治疗自身疾病的手法他们称这些人为巫医,随后又经过发展一些巫医又逐渐可以操纵毒物去控制一些野兽为己所用,这样就又出现了另一个派别驭毒派,两个派别的人同属于一个部落,巫医负责治疗生病的族人,而驭毒则是控制一些毒物为部落狩猎,或者用毒物控制和激发牲畜的潜力让其不知疲倦的工作,两个派别相互扶持各司其职,让巫族日渐强大,但是一场巨大的变故彻底改变了原本平静和谐的部族环境,事情的起因要从巫族的一次新的领袖选举说起,那时巫族的老族长是一名双休巫师,简单说就是即能治疗族人又能驭毒控物,虽然在当时灵力还没有枯竭的时候他已经活了将近一百三十岁,但是他也终究是一介凡人已经有油尽灯枯之势,而此时最关键的事就是为巫族选出下一个族长,接着带领巫族发展下去,而此时老族长的三个弟子就成了下一任族长的热门人选,他们三个分别是老族长的大弟子叫桑邦主修的是巫医,脾气温和秉性纯良,在族中是出了名的善良和仁爱,桑邦本是老族长的亲孙,自小就展露出了非凡的巫医天赋,自幼便和族长学习巫医的术法,可以说在巫医的某些方面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老族长,经他手治愈的族人不计其数,所以让他做下一任族长的呼声是最高的!其次就是老族长的二徒弟杜邦,杜邦主修的是驭毒控制之法,脾气性格有些急躁,但是秉性耿直,在族中是驭毒的绝顶高手,在驭毒这个领域的成就也与老族长不相上下,有传闻说杜邦曾经用自己培育的蛊虫控制了三只猛虎将一个威胁村寨周围安全的鬣狗家族给连根剿灭了,也有传言说曾经亲眼见过杜邦用蛊虫控制了一个象群,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运送回来十个人操纵大象半个月才能运回来的圆木数量帮助修筑寨子,所以在修炼驭毒术法的驭毒师中支持杜邦成为下一任族长的也大有人在,这让杜邦也成为了新族长的有力竞争者,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杜邦家族的长老是巫族的二长老,掌管着巫族的刑罚族内一切的生杀大权都要经过二长老的定夺,这样的身世无形之中也提高了杜邦在族群内的地位。最后一位弟子叫陌邦,陌邦是除了老族长外,族中唯一一个双修实力接近老族长的人,但是相比较桑邦杜邦的家室身份地位,陌邦是老族长收养的一个孤儿,加之这么多年来陌邦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只有一些重要的祭祀或者节日场合才出现在老族长的身边,其他的时间他都是埋头在老族长给他单独建造的“实验室”里做他自己的研究。陌邦生性孤僻,能与之说上话的除了老族长和他的两个师兄之外还有一人就是老族长的孙女也是桑邦的妹妹桑汐月,桑汐月负责每日给陌邦送饭送水,每过一段时间也负责给陌邦洗衣打扫,虽然陌邦明面上无论哪一点都比不上他的两位师哥,可是他却是老族长最为偏袒和喜爱的一名弟子。

    老族长不止一次的在人前说过考虑想要将自己的族长之位传给陌邦,说陌邦未来的成就一定会超越自己,甚至在老族长的家族内部会议中老族长还想把自己的孙女桑汐月许配给陌邦,家族中许多人持反对意见,不光反对老族长想要许配的这门亲事,更反对将巫族长之位传给陌邦,绝大多数的族人都极力的劝阻老族长将族长之位传给桑邦,而桑邦本人却表示对巫族族长的位置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曾说过在老族长的三个弟子中,他是最年长的,如果他当选了族长则会带领两个师弟和族人走向更美好的将来,而如果不是他当选族长,是另外两个师弟中任何一个人做了族长,他也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他们,桑邦的胸怀和气度一直是三人中最宽广的,这也是让老族长最为欣慰的一点,因为他知道桑邦说的都是心理话,老族长在之前的日子里不止一次的考验过桑邦,桑邦每次的选择都证明他是一个有格局且充满大义识大体的人,所以在巫族族长的选举前,老族长就把自己家族的族长位置传于了桑邦。

    二弟子杜邦虽然脾气比较冲动耿直,但是对于自己的大师兄他是十分佩服和敬重的,这种佩服是发自内心的,跟功法的高低和修为的实力是没有一点关联的,这种发自内心的佩服和敬重很像是一家人中,弟弟对哥哥的那种崇拜之情,这种情感是靠长时间在生活中共同相处所累积出来的真挚情感,杜邦学习的是驭毒术,那驭毒的第一步就是抓取各种毒虫,毒虫的品种有很多,它们的功效也各不相同,有时候有可能需要抓的是蝎子,有时候可能是蜘蛛,也有时候可能是蜈蚣,毒蛇,蟾蜍等等,这些生物都是剧毒之物,正常人见了都避之不及,但是对于驭毒之人来说这些毒物就是他们控制其他生物的载体,是他们修炼的必须品,小时候的杜邦为了捕捉这些毒物,没少吃苦头,常常是被这些毒物所伤之后,一路嚎嚎大哭的跑着去找他的大师兄桑邦帮他解毒和治疗,要说杜邦在谁的面前哭的鼻子最多,那这人一定是桑邦,桑邦每一次帮杜邦治疗完事后,都会给他一些蜜糖,或是蜜水来安慰他这个小师弟,等杜邦吃完了糖或者喝完了水后,桑邦每次还都会夸他勇敢,鼓励他继续探索和尝试,可以说在杜邦的童年中,桑邦就是那道给他最多温暖和爱意的阳光。

    三弟子陌邦在外人眼中是一个性格孤僻,不喜欢在人前显露存在感较低的人,但是在老族长这个师门中无论是当师傅的老族长还是师兄桑邦,杜邦都十分喜欢和疼爱陌邦,陌邦刚刚被老族长收养的时候还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那时候负责照顾陌邦的就是他的两位师兄,在陌邦的心里,两位师兄不像是兄弟,他们和老族长一样更像是陪伴自己长大的父亲,他儿时贪玩闯了祸后都是桑邦出面维护他,他每次想吃好吃的东西的时候,杜邦二话不说就去给他捕猎回来然后做给他吃,而且陌邦儿时的玩具是寨子中最多的,这些玩具都是他的两位师兄十分细心的给他亲手做出来的,所以陌邦自小体验到的所有的情感和爱都是身边的师傅还有两个师兄给予的,陌邦的学习天赋极强,头脑属于绝对逆天的聪明,在十岁之前就几乎掌握了巫医和驭毒的基本知识了,十三岁的时候在巫医的领域已经可以和桑邦比肩了,十五岁时他在驭毒的领域已经达到了和杜邦相同的水平,因为他的天赋极高十六岁以后就连老族长都没有其他的知识传授给他了,从那以后老族长为他单独建立了一个“研究所”让他在这些已经掌握的知识基础上去发现和探索更高层次的学识,于是在这以后性格本就腼腆的陌邦就更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他年复一年的在自己的研究所里做着研究,只有老族长和他的两位师兄才真正的了解如今的陌邦在巫术领域所达成的成就和高度其实早已超越了他们许多。就因为这样老族长才一直想要把整个巫族的族长之位也传给陌邦,而在陌邦的心中,他自认为无论是桑邦还是杜邦都比他合适当族长,而且无论是谁当这个族长他都会继续研究巫术知识,用来帮助两位师兄管理族群。三名弟子的心思老族长都了解,老族长也十分欣慰自己培养出了三个优秀的弟子,同时他心中也十分清楚,无论三个人中哪个人继承了自己的位置都会带领巫族走向更加美好的繁荣强盛,所以老族长觉得十分安心也就没有急于把自己巫族族长的位置交给他们。

    时光如潮水般一刻不停歇的流逝,在祥和的氛围中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桑汐月十六岁的成人礼,巫族有一个习俗,为了保证种族的延续,少女成人礼后就要选择一个自己心仪的族内男子成婚,所以一般族内十二三岁的少女就已经开始物色自己心仪的情郎了,然后两人相处两三年后如果相互爱慕的话就在少女的成人礼时结为夫妻,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少女没有提前选好自己的意中人,那么在她成人礼那天,族中会组织所以适龄的男子排成方队,让这些女子来选择,一旦女子选择了且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他们就可以当场结为夫妻了,如果最后女子没有选中男子,或者被选中的男子不愿意与女子成婚,那么这样的女子就会被族中的男子反选,如果反选都没被选择上的女子,就会发配给族中曾经犯过罪的罪犯或者是族中的奴隶。

    桑汐月就属于没有提前物色自己心爱之人的女孩,因为首先她是老族长家族中最受宠爱的小孙女,她的出身和地位是其他少女无法比拟的,其次现任的老族长对她疼爱有加,她的哥哥是未来族长位置最有力的竞争者,所以她的眼光也极高,族内一般的男子也着实是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并不是她不想物色,而是能与她门当户对的适龄男子屈指可数,随着仪式的进行,终于轮到了桑汐月,此刻桑汐月粉嫩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在适龄男子的队伍中来回搜索着,终于在一个角落中她发现了她要寻找的身影。桑汐月在众人的围观之中,十分害羞又坚定的走向了角落里的那个身影,她站到了他的面前说道:陌邦,我喜欢你我可以成为你的妻子吗?此刻整个广场变得异常安静,众人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光是桑汐月在等这个答案,就连老族长还有桑邦杜邦等人都在等陌邦的答复。

    此时的陌邦表现出的样子已经没有了平日中的淡漠,只见他不断的咽着口水,呼吸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起来,陌邦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甚至他的身子都在跟着颤抖,良久后他张开了嘴,用他这辈子最洪亮的声音坚定的大喊道:我怕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愿意!欢呼声和掌声响遍了整个广场,桑汐月扑入了陌邦的怀中,所有人都真心的为这对新人送上热烈的掌声和美好的祝愿,就这样陌邦迎娶了桑汐月,并在一年后诞下了一名女孩。

    整个巫族在喜庆和祥和的氛围中又过去了几年的时间,此时老族长的身体大不如前,于是传位族长的事又被提上了日程,而此时原本平衡的天平被现有的局势所打破,因为原先桑邦作为老族长的孙子拥有一部分学习巫医的拥护者,他们自然而然的认为巫族族长一职应该传给桑邦,而杜邦作为老族长的二弟子也拥有一部分学习驭毒术的族人拥护,同时他还是二族长的孙子,而驭毒术的修习者们觉得杜邦有资格也有能力继承巫族族长之位,本来两边的人实力相差的并不多,但是现在老族长唯一的孙女嫁给了他的三徒弟陌邦,无形之中二长老家族的人和修习驭毒术的人就默认的认为陌邦支持桑邦,原本相差不多势均力敌的平衡被打破了,所以二长老家族的人和一些修习驭毒术的人就觉得传位族长这件事不公平,由之前的一对一,变成了二对一,说老族长传给桑邦和陌邦是一样的,因为陌邦是孤儿背后没有家族势力,而他的妻子又是桑邦的妹妹,所以即便老族长为了以示公平,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了陌邦,其实就是变向传给了桑邦。

    二长老的家族成员和驭毒术修习者们觉得这场选举对杜邦不公平,随后整个部族就笼罩在老族长处事“不公”“徇私舞弊”这样的流言蜚语的气氛下,自此原本团结的族人开始发生矛盾和摩擦并且有越演越烈的态势,虽然桑邦,杜邦,和陌邦多次站出来表明自己内心的立场,但是双方人的矛盾和积怨却变得越加的深厚,起初是驭毒派的修炼者们嫌弃巫医派的人坐享其成不去狩猎,反而还要将自己捕猎回来的猎物分享给他们,而巫医派听到驭毒派这样的说辞后就停止了对驭毒派的伤病救治,此时整件事上升到了更加严重的态势,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另一件事的发生又再一次加剧了事态向极端方向上的发展。

    就因为双方因为族长的传位闹不可开交之时,原本负责捕猎的驭毒术的修习者们停止了对巫医的食物供应,巫医也不再救助驭毒派的任何族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巫医派的食物储备已经严重不足,那么如果他们想要继续的生存下去,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低下头主动找驭毒派去和解,要么自己重新组织一支捕猎的队伍,虽然此时桑邦和老族长依然费尽心思的想让两个派别的人重新团结在一起,但是巫医派和老族长的家族都不肯低头,老族长此时的身体已经犹如那风中的残烛般摇曳,桑邦虽然名义上是老族长家族的族长可是此时其他的年长的家族长老已经团结一致,即便他也努力的发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却都被无情的淹没在了声浪之中,最后经过整个家族的商议,他们决定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狩猎队伍,但是迎面而来的最大难题是巫医派一直将心思用来专研医术,基本没有人有狩猎经验,亲手捕杀过猎物的人根本就没有,还有就是他们缺乏捕猎的基本常识和知识,例如说附近的地形和野兽的分布情况,野兽攻击力的强度,还有如何分辨那种野兽是可以狩猎可以用来做食物的,什么是不能吃的,等等他们都知之甚少,但是现在食物紧缺的情况已经迫在眉睫,最后有人想到了陌邦,因为他首先算是老族长家族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巫医驭毒双修,整个家族中能够驭毒的也只有他,就这样他们几乎没有和陌邦商量,几名家族老者就把决定以告知的形式传达给了陌邦,虽然陌邦也没有狩猎的经验,可家族长老的命令他却也不想违背,更何况自己的妻子孩子也在这个家族之中他们也要生存,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就这样巫医派族内推选出了以桑邦为首的狩猎小组,组员有陌邦,以及族内的另外十二名巫医派的青壮年,最后在桑汐月以死相逼的情况下又加上了一个她,就这样巫医派狩猎小队的人员全体到齐,在家族长老的催促下,小队带上了一些狩猎必要的武器装备和一些食物,在桑邦的带领下离开了村寨,向远处的森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