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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震惊小镇

    赵家货船被劫,儿子又被绑票,赵杰怕打草惊蛇,私下去黑虎荡送赎金。尽管他在宅院里采取了封锁消息的做法,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弹丸小镇上一下子都传开了。

    这次的消息可不同于以往的消息,这是生死一线人命关天的大事,再加上赵杰是葫芦镇上的大富商,又是在百姓中有影响的人物,可以说这个事件如同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几乎把小镇上的人都震惊呆了,有人忧,有人喜,有人为他祈福,也有人诅咒他早点上西天。

    胡掌柜的“鼎福恒”商行会客小厅内。

    王掌柜、顾掌柜、程掌柜及商界的一些同仁,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他们对赵杰父子的性命表示高度的关注,对湖匪的嚣张气焰和无人性的行径表示了强烈的愤慨,同时不免也对自身安全产生担忧。

    “这些湖匪向来都是穷凶极恶的,赵老爷此去是祸是福难以料定哦!”胡掌柜长叹一口气,双手不停地搓来搓去,脸上写满了焦虑。

    他和赵杰共事多年,俩人在生意场上相互合作已达十年之久了,对赵杰的为人和处事知根知底。

    有一次初秋,胡老板伙同赵杰贩了一批鲜鸭蛋卖给上海一家公司,一船货在运输途中行了十天,到了口岸等待江上涨潮,又耽搁了几天,好不容易过了长江。说来也怪那年“秋老虎”发威天气连续高温,将近一半的鸭蛋受焐变质发臭,最后只好忍痛倒入了黄浦江。

    原计划这笔大生意是肯定要大赚一笔的,想不到两人分文未赚亏得一塌糊涂。

    胡老板欲哭无泪,几次想轻身跳下黄浦江。赵杰见状宁可自己受损失,也不能让兄弟丧命,他贴补胡老板使他保了本。正是有了这笔本金,胡老板后来才东山再起才有了今天,因此胡老板非常佩服和感激赵杰的仗义,时常在公开场合夸赞赵杰。

    如今,面对好兄长命入虎口危在旦夕,胡掌柜怎不牵肠挂肚心如刀绞!

    “是啊,如果万一赵老爷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商界就失去了主心骨,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啊!”王掌柜接着胡掌柜的话说。

    王掌柜特别记得,有一年,闹旱灾,整整两个月天没下一滴雨,农家的田里裂出了口子,庄稼颗粒无收,葫芦镇的商业一片萧条,在赵杰的召唤下,大伙自愿募捐救济灾民。

    然而淮盐县借赈灾为名张榜告示,对商人征收双倍的赋税,在这紧急关头,是赵杰带头站出来抗税,在公堂上赵杰不畏权势理直气壮,说得淮盐知县柳大人哑口无言,最后灰溜溜地收回陈命。

    “哎,两位都说得对,但是你们想想,土匪劫货绑人要的是钱,这次赵老爷带了那么多银子去,或许不会碍事的。”顾掌柜的说。

    “土匪的胃口大哩,这些人都是贪得无厌说话不算数的家伙,赵老爷这下肯定凶多吉少”程掌柜唉声叹气地说。

    “要不,我们一起去巡检司,请求郑大人火速出兵,营救赵老爷父子!”顾掌柜说。

    “哎,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几位一同前去衙署求郑大人!如何?”王掌柜面朝胡掌柜表示征求意见。

    胡掌柜定神想一下说,“此时千万不能,果真郑大人出了兵,不一定是好事,万一激怒了湖匪,赵老爷父子的性命更加难保。”胡掌柜镇静地说。

    最后,胡掌柜和大伙一致商定,分头通知各家商铺,各家做好自身安全防卫,天色将黑早点关门歇业,将店门内外拴紧锁好。

    南大街拐角处的一家小门店。

    门面墙上叮叮挂挂地吊着各式各样的渔网和罱网,这是刚搬家不久开张的“孙记麻网店”。

    小楼两层,底层的一半是临街小店面,内面的一半是生活区,楼上是一家人睡觉的地方,孙小筛一家五口在此开始了新的生活。

    赵老爷家货船被劫,小少爷被绑票,赵老爷无奈去黑虎荡送赎金的消息传到孙家。孙小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哆嗦得腿都站不起来,小筛媳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丧心极了,小筛娘更是吓得差点晕过去。两个双生子也默默地面对面静坐着,泪水顺着面颊流了来。

    赵家父子的安危牵动这家人的心,整整一个上午全家人滴水未沾。

    “老天爷啊,望你长眼!千万不能让咱家的大恩人有半点伤害啊,如若要命,我孙小筛情愿替他偿命!”孙小筛对天发誓。

    半晌,小筛娘从家神柜上请走三股香,颤颤巍巍地跑到附近的一座小庙内,面对菩萨长跪不起,嘴内不住地祷告,为赵老爷祈福。

    地处镇南柴行的大柴垛底下。

    七八个等待草船卸草的扛夫手拿着麻绳倚在草堆底下,议论着赵家被劫的事:

    “想不到赵老爷这么好的一个善人也遭劫难,湖匪不灭,天理难容啊!”一位年长的扛夫说。

    “哎,没钱人有没钱的烦恼,有钱人也有钱的烦恼,你赵老爷腰包里有那么多钱湖匪怎能不眼红?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穷大爷安稳喽!”一个壮汉子说。

    “总归是赵老爷砌大房子惹的祸,树大招风嘛,湖匪不劫他劫谁!难不曾还劫你我这些穷鬼?!”一个满脸腮胡子的挑夫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不远处草行内的管事向他们招手,有货家要他们扛草上船,几个人一骨碌爬了起来……

    朱家大宅内的小客厅内。

    朱老爷躺在摇椅上,手持折扇轻轻摇着,侯管家站立在一侧。

    朱夫人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丫环上茶后,她招手示意退了下去。

    五天前,当听说赵家大房子即将上梁的消息,朱老爷和夫人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正好这天唐四差一个小厮化装成卖鱼的渔民和他们联络,朱夫人出了个坏点子,要朱万富写个字条给小厮带给唐四和马九,告诉他们赵家近期有货船要回葫芦镇,要唐四和马九在大当家熊三面前吹风点火。

    朱万富熟知大当家熊三的脾气暴躁,处事粗鲁,在纸条内唆使唐四在熊三面前有意识地阴挑,说赵家如何有钱,正在盖的五进房子如何大,以激起熊三仇富的怒火,企图达到借熊三的手除掉赵杰的目的。

    当得知赵家货船被成功劫持,儿子又被绑票,赵杰没有向巡检司告案,而是私下带了几人去了黑虎荡送赎银,朱万富确信赵杰自投罗网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在摇椅上发出几声奸笑声。

    “这下赵杰成了瓮中之鳖,难逃这一劫了。”朱夫人阴阳怪气地说。

    “即使他侥幸留下一条活命,也要被熊三扒掉一层皮了!”朱万富微闭着眼睛说。

    “这下就有好戏看了,我看这砌了半拉子的房子主人还不知道是跟谁的姓哩!”侯管家幸灾乐祸地说。

    但是令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偏偏上天有眼,凶神恶煞的大当家居然顺从了干娘的话,使赵杰平安地逃过了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