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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湖匪易主

    弓兵出击,旗开得胜,捣毁了匪窝,射死了大当家熊三,而弓兵们无一伤亡,郑大光非常欣喜,给征战的每个弓兵给予赏赐了银两。

    令他遗憾的是二当家唐四这个狡猾的狐狸中途逃脱,留下了隐患。

    经对带回的伤匪审讯,得知二当家有可能还在黑虎荡,这些少量的湖匪,规迹非常狡猾,即使有确切的情报也不一定能抓捕到他们,郑大光料定湖匪的元气已丧,短时期内不可能有什么骚动,决定等待机会再度出击。

    抓捕回来的几个湖匪,经治伤后,并无大碍。他们们原本都是贫家苦出身,出于无奈才入伙混口饭,经训诫后跪地忏悔,并具状悔过自新保证从今不犯,才被一一被释放。

    唐四和马九在鲨鱼墩会合,他们从逃出的小厮口中得知王三花已死,熊三也被弓兵乱箭射死,这次他们共死了十三个弟兄,其余受伤的八名被弓兵押走了。

    第二天,他俩将逃出的喽啰全部召回碰头开了个会,在会上唐四假惺惺地对大当家的遇难表示悲哀,对郑大光表示了不共戴天的仇恨,并表示一定要和大当家的报仇雪恨。

    马九趁机插上来说,“弟兄们,大当家已逝去,如今二当家的就是黑虎荡的新大当家,弟兄们要想有出路,就得跟新大当家的干!”

    “是啊!”唐四说道,“弟兄们如看得起唐某就跟着我干,愿意的留下来,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可以当场请自便!”

    众喽啰们纷纷举手,“我们愿意跟着新大当的干!”

    “另外,我宣布马九爷就是你们的二当家!”唐四说完,朝马九拱了拱手,表示祝贺。众喽啰们也齐场说道,“恭贺二当家!”

    马九装模作样地向众厮们抱拳行礼。

    接着,有小厮拎来一坛酒和一只公鸡,又有一小厮捧来十多个粗瓷大碗,摊开放在地上,然后一一倒上白酒。

    马九接过公鸡,只见他左手抓住鸡身,右手将公鸡头扳弯,再用左手中指捏住鸡头,麻利地用右手将公鸡气管上的毛薅掉,拔出腰刀,切开一道口子,将鸡血挨个儿滴在酒碗里。

    马九带头敬新大当家唐四,众厮们也一齐敬大当家,尔后再敬二当家。

    大当家唐四带领众厮们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唐四将众喽啰们化整为零,分成几个小组,规定好秘密暗号,要他们先隐藏在几个秘密地点休身养息,没有命令不准出荡。众喽啰们遵令分散而去。

    一连好几天,唐四和马九两人蛰伏在草荡深处,白天睡觉,下晚由小厮送点食物来充饥,这刻的唐四每时每刻都在冷静地思考下一步的棋如何走。

    他知道马九做他的副手也是不得而已的事,一是看在朱老爷的面上,二是经过这次灾难,也找不出真正能辅佐他的人。

    他早就看出马九这个人是个草包,一没有计谋,二没有功夫,三是自高自大,除了大当家和二当家,什么人也不在他的眼里,要不是他前些时候不离地点拨他,早就要出事被大当家的处决了。

    眼下要想东山再起,干出点名堂,只有靠自己拿舵看方向了。

    说起唐四,他的家在河下平原北端的唐家庄,行四,属鼠,父母亲都是种田人,由于家贫从小缺乏营养,再加上先天不良,长得干瘦矮小,人称其为“小老鼠”。

    父母双亡后,唐四无奈投靠到舅父门下,舅舅见他乖巧听话,想让他学生意。可唐四从小就猴条灵活又不怕吃苦,他最仰慕的人是南北大侠顾六甲,发誓长大也要做一位大侠。

    舅父见他酷爱武术,干脆出钱让他拜顾六甲的师弟学艺。

    年轻的唐四血气方刚,学艺非常刻苦,而且悟性好,他每日闻鸡起舞苦练武功,晚上挑灯看书,一有空闲就照顾师父的生活起居,师父非常喜欢这个徒弟,将自已的绝招都一一传授给了他。

    几年之后,唐四练成了攀沿轻功和意形飞镖,身手不凡,名震江湖。特别是发镖是他的一大强项,飞镖甩出后,打你的眼睛不作兴打到你的鼻子,江湖上人称“小飞鼠”。

    当时河下地区有一恶霸,浑名叫“李大脚”,“李大脚”人高马大,依仗着姨夫在淮盐县府内做知事,加之颇有点功夫,便无法无天、嚣张跋扈,无恶不作。

    “李大脚”在镇上开了个赌场,专干些坑人谋财、欺男霸女、强夺人妻的勾当,百姓对其恨之入骨。

    有一次,唐四的结拜兄弟石某因纠纷被李大脚一顿毒打,想报复但一直苦无对策,他想到唐四武功高强,求唐四帮他出气,唐四听后二话没说,径直跑到赌场,将李大脚一顿痛打,哪知下手太重打到要害,李大脚两天后竟一命呜咽。

    由于身背人命案,唐四受到官府的通缉,石某与朱家大宅有点亲戚关系,便找朱万富帮忙,在这危急关头,朱万富资助了唐四,使唐四成功逃脱。

    后来熊三闻讯,派人四处和他联系,力邀他来黑虎荡入伙做二当家,一时走投无路的唐四见熊三为人还算仗义,便同意了他的请求,成了二当家。

    想不到前几天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他的命运。他现在成了黑虎荡的掌门人了,眼下他要做的事,就是拉起这支破碎的队伍在这地盘上站住脚,做一番大的“破窑”。

    唐四这几天一直在寻思,为什么大当家为干娘办生日宴的消息竟被巡检司知道?虽说官府某种意义上帮助他除了熊三,使他坐上了黑虎荡大当家的交椅,但官府的追剿是他的甩不了一块心病。

    唐四怀疑问题出在那天他派了两个小厮化装上镇买肉,也许这两厮嘴不稳透露了信息?再一想又不可能,因为这两厮是他的亲信,他们不会轻易向外透露的,但可叹的是如今这两厮都命归黄泉了,想问也问不成了。

    想到这里,唐四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唐四想给朱家大宅送一封信,要他们设法送点食物过来,但又怕送信的小厮途中再出事,重蹈先前的灾难而作罢。

    他想到自己目前最大的障碍就是官府巡检司的追剿,而巡检司的巡检官郑大光无疑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他想到了一个非常阴险的计划,但这个计划的实施必须由他亲自一人出马,方能完成。

    这是计划是十分冒险,要么成功,要么就失败,一旦成功,方能拔去眼中的这根钉,肉中的这根刺,以后的黑虎荡就属于自己任意纵横的一方天地了。如果失败,他肯定是死路一条。

    这是唐四有生以来拿自己的命下赌注的一着棋,成功失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