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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猝不及防

    在训练场上,郑明安一声令下,士兵们挥汗如雨,他们或奔跑、或卧倒、或射击,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整齐划一。

    江浩天颔首点头。

    他打算明天一早就潜入南京内去营救朱赤旅长的妻儿。

    第二天早上,江浩天找来三个排长,刚想要交待一下,他去一下南京,不日即回。

    然而,风云突变,让人猝不及防。

    一匹快马,犹如闪电划破长空,疾驰而来。

    那马上的士兵,紧张到了极点,紧绷的神经仿佛在一瞬间断裂。

    他猛然从马鞍上跃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士兵的汗水如同失控的瀑布,从他的额头滚滚而落,脸上如同被雨淋湿,狼狈至极。

    他挣扎着站起来,慌乱地冲向江浩天。

    他的嘴唇颤抖,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字:“报,报告,长官,大,大事不好了!”

    江浩天看着他,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刃,凌厉逼人。

    他怒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这样慌慌张张的,哪里还像个士兵的样子!”

    士兵的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日,日本鬼子,他们,他们来了,已经开始进犯了!”

    此言一出,江浩天顿时脸色大变。

    他身形一颤,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本以为在这两天内鬼子不会这么快到来,计划着潜入南京城去营救旅长的亲属。

    但现在,一切计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鬼子进犯打乱了。

    他迅速冷静下来,意识到当务之急是如何迅速而有效地打退鬼子的这次突然来袭。

    他眼神坚定,面容冷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周围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江浩天紧张而果断地问道:“鬼子还有多远到达?是骑兵还是步兵?”

    士兵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禀报长官,大约还有三十多里路程,是步兵。”

    江浩天的眉头紧锁,快速计算着时间:“三十多里?那意味着鬼子最快也还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到达。”

    “多少人?”

    “十五、六人。”

    “这是一个班的鬼子!”江浩天稍稍放了心。

    不过,一个班的鬼子也不少了,在北方,三个鬼子就控制过一个县城。

    何况这只是进犯一个镇,面对的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保安队。

    骄横的鬼子指挥官可能觉得一个分队(班)的人都多了,杀鸡用牛刀了。

    江浩天立刻下令:“马上集合队伍!”

    “是!”郑明安坚决地应答。

    尖锐而凄厉的集合哨声划破了宁静的空气,如狂风骤起,尖锐刺耳。

    很快,队伍迅速集结完毕,战士们精神抖擞,整装待发。

    三个排长,郑明安、陈敬山、吴大柱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他们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他们眼神中流露出对鬼子的强烈敌意,“十多个鬼子不多,我们要与鬼子面对面干一场!”

    然而,江浩天却冷静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仅凭战斗意志是无法战胜那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鬼子的。

    硬碰硬只会让战士们成为鬼子的刀下亡魂。

    这样的牺牲不值得!

    然而,难道真的要把这个繁华富裕的集镇拱手让给鬼子吗?他深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江浩天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知道必须给来犯的鬼子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要给敌人当头棒喝,迎头痛击!

    他要让鬼子知道,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是绝不可能轻易屈服的!

    他要带领战士们拼尽全力,保卫家园,保卫这片土地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生命。

    但是必须智取,不可力敌,打阵地战的话,几枪之后,就得指挥士兵冲锋了,肉搏白刃战,正是鬼子的长处。

    这些人马上就会被鬼子杀戮殆尽。

    不能蛮干!

    江浩天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进犯的鬼子确实是一个步兵分队,但是这个分队是属于鬼子部队最精锐的第六师团的。

    这个鬼子分队长是一位一脸络腮胡子名叫松下的军曹,此人一向心狠手辣,指挥这一个分队的鬼子从上海杀到南京,烧杀奸淫,手上血债无数。

    他倒是骑着马的。

    只是他不能脱离部队的行动节奏,因此他的马匹步履缓慢。

    这家伙挎着剑,配着王八盒子,骑在马上,一脸不可一世的狂妄。

    这家伙不是一个军官,只是一个兵头而已。

    但是此刻却感觉自己在云端一样。

    在他看来,此次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接收,驻守秣马镇的所谓保安队,肯定已逃之夭夭。

    自己这一队人不过是来逛风景的,不发一枪一弹就可占领它。

    在皇军的赫赫天威面前,中国人早就吓破了胆。

    想象着即将到来的胜利果实,松下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在他的幻想中,秣马镇将成为他们的天堂,那里有数不清的“花姑娘”等着他们“享受”,有满屋子的银洋等待着他们去掠夺。

    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活生生的人可以作为他们练习刺刀、劈杀技巧的活靶子,满足他们扭曲的征服欲和杀戮快感。

    “还有多远?”松下军曹不耐烦地向身后的翻译问道。

    这位翻译,一个卑躬屈膝的汉奸,立刻点头哈腰地回答:“太君,请您稍安勿躁,只需翻过前面这座山,一马平川之后,秣马镇便尽收眼底了。”

    翻译的话语中充满了谄媚与恐惧,他深知自己不过是这场罪恶游戏中的一枚棋子。

    他时刻提心吊胆,深知只要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成为松下那把锋利刀刃下的亡魂。

    松下这个家伙,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已经杀害了至少上百名中国人,每一次杀戮都如同在享受一场残忍的游戏。

    在这家伙的眼中,中国人的性命简直比地上的蝼蚁还要卑微,仿佛随时都可以被碾碎在脚下,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屈辱与恐惧的混合体验,让鬼子翻译每一天都活在无尽的煎熬之中。

    前面是一片缓缓的山坡竹林。

    一片生机勃勃的竹林在微风中摇曳,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

    竹林隐隐传来了悠扬的山歌。

    突然,一阵“咔嚓”声响彻林间,那是高大的竹子在锯刃的切割下缓缓倒下的声音。

    这是在伐竹!

    松下这一瞬间傻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