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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 章 入伙

    “难不成杀手还有后援?杀我一个也不至于动用前后三拨人这么大阵仗?”李存心中满是疑惑,透过大门看到来人头戴一顶竹笠,身形魁梧面容粗犷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草莽之气。事到如今躲是躲不过去,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李存主动迎了上去,抱拳拱手道,“各位英雄好汉,是哪一路的?”

    头领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看院中情况,只见一间柴房已被完全烧塌废墟上冒出点点火苗,还未燃尽的木头升起缕缕白烟发出噼啪的声响,头领的手下见上前问话的年轻人身形高大、满身是血、手中还提着把钢刀,纷纷拔刀出鞘把李存围了起来。李存一看这个态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没有任何作用,把刀扔在地上说到,“若是要取我人头,李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予你拿去,”说完闭上眼静待命运的到来。

    领头之人听了以后哈哈大笑,“小兄弟你误会了,俺对你的人头不感兴趣,俺们又不是借你人头一用的官军。”大汉又指了指杀手头领,感兴趣的问道,“杀你来的?”

    李存点了点头,随后不解的问道,“大侠与我素不相识为何伸出援手救我一命?”

    大汉拍了拍手,只见孙吉被带了进来,“俺们路过此地见他被绑在庄外的树上一问才知道小兄弟正被贼人围攻,本不想掺和此事不过再听说你是宗室之后,突然有了见你一面的兴趣。”

    李存看向孙吉却没发现老衙役的身影,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想开口问却害怕得到坏消息。

    还未等李存开口,孙吉就哭丧着说,“朱大哥我对不起你,那人说只要交待出你的下落就不杀师傅了,我真笨信了他们的鬼话可师傅还是被他们杀了。”

    虽然李存有了心理准备,心中却仍如同被重锤猛击般痛苦,短短几天三个人全都因他而死满脑子都是愧疚,这时见杀手头领还躺在地上苟延残喘李存冲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开始还能听到求饶声到后来只能听到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终于在一声闷响之后头领的两个眼珠子都被打冒了泡,红黑色的液体顺着脸颊留淌下来如同一条死鱼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李存打累了呆坐在台阶上双手变得伤痕累累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沉默了半晌大汉用脚踢了下李存问到,“小兄弟是怎么惹到这群杀手的?”

    “兄弟我姓朱名存瑾本是西安城里秦蕃支系,因为替族人出头恶了官府被栽赃罪名、夺了家产发配凤阳,没想到这帮人欲斩草除根追杀至此!”

    大汉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官府不仅视俺们这些军户为草芥,像你们这般无权无势的宗室子弟也被视作肥羊任人宰割,小兄弟既是宗室想必也是念过几年书识的些字的人,俺这正缺个管账的先生不知小兄弟可愿意入俺王子顺的伙。”

    “这是要收我当小弟?”李存脑子高速运转,王子顺?对这个人没啥印象,可能是实力比较弱小在明末没翻起多少水花来就被剿灭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不答应今天他和孙吉非得并了骨不可,忙嘴上答到,“承蒙大头领看得起我,愿效犬马之劳。”

    王子顺听完蒲扇一般的大手拍了拍李存的肩膀,“入了伙就是一口锅里吃饭的弟兄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李存对王子顺做了个揖,“大头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村中有两位老人收留了我却不幸因我而死。我想去为他们收尸下葬。”

    王子顺感叹到,“小哥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呐,我派两个人陪你去!”

    李存回到了小院终于见到了二位老人的尸体,在哭了一场后李存拒绝了王子顺手下的帮助,亲自为二老擦拭身体换上衣服,由于没有棺材只好用被子卷起尸身背到村边。李存怕野狗掏坟又亲手挖出了两个深坑将二位老人安葬好后找了两块木板分别在上面刻上父亲,母亲之墓,最后将杀手头子扔在墓前。不得不佩服此人生命力之顽强被打成烂瓜竟然还有呼吸,李存一脚踩在这人脑袋上,恨恨的说到,“你杀人的时候可曾想到你也会有这般下场,今天我就要为他们报仇,”说完剥去此人上衣一刀切开此人胸腹只见五脏六腑滚出来散落一地。

    “这可不像个读书人倒像个侠客,”正当王子顺手下窃窃私语时李存走过来说到,“二位弟兄帮我把这人扔远些别脏了墓前的土地。”

    回到大院李存看见一行人,拴马,劈柴,做饭井井有条,王子顺带着李存进了内屋席地而坐指了指进进出出的手下道,“我们都是延绥镇王家堡的军户,这几年不光是种地的吃不起饭,边墙戍堡里的军户更是形如乞丐,卖儿卖女,朝廷的粮饷拖了三年了,像天上的浮云看得见摸不着,甚至连家丁都吃不饱,俺们为了活命只能离开戍堡自谋生路,天下之大,只要有人有马有刀,到哪里还不能混口饭吃,小兄弟既然入了我的伙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拿酒来,我要和小兄弟几杯。”随即有人递上酒,粗瓷碗中的酒浑浊不堪,李存接过酒碗,心中五味杂陈,真他妈的是吃人的世道,随即将酒一干而尽,乡下自酿的土酒度数不大带着一股酸味,喝进去呛的李存直咳嗽。

    “兄弟没喝过这种劣酒吧,当今年月能有这种酒喝就不错了,没准明天就被官军拿了去,砍了头领了赏钱,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李存闷着头喝了一碗又一碗,直到意识模糊被人抬进屋扔在炕上。

    一夜宿醉头痛欲裂,昨天喝到最后李存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用清水洗了个脸,李存又开始思考起来“现在想再多的也没用,在这个乱世,活下去最重要,”就在这时候,孙吉走过来胆怯的说到,“小郎君真要跟随这帮逃兵走嘛,您可是宗室之后,宗室造反罪名太大。”

    “你看看那群人有放过我的意思吗?反而跟着他们最安全,我身上只有这一两银子你回去若有机会交给刘叔的亲人。”李存无奈的说。

    孙吉点了点头步履蹒跚的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李存一个人,王子顺走了过来拍了拍他,“咱们也该走了小兄弟”,由于李存骑马不太熟练,只好找了一个人带着他骑,看来还是个内附的蒙古人,扎着一脑袋小辫子羊膻味熏得人直反胃

    李存暗暗发誓,“一定要抓紧时间先把骑马学会了,最起码将来打败仗跑路的时候,多条选择,跑路有一条真理,不是看你跑的多快,只要比队友快就行,”众人一路向北打马而去在烟尘中消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