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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为什么这么胖

    记忆中爹娘说她是天慧之人,记事比较早。确实比较早,不到一岁小金凤就能记事了,到现在整六岁,现在的小金凤和前些天的小金凤唯一的不同就是思想上变的成熟了。毕竟小金凤多了前世近二十年的记忆,感觉怪怪的,一下子就长大了。回想了一下这几年小金凤清醒时的记忆,用一种成年人的思维对比了一下,心里不觉得泛起了一丝苦笑和不解。

    从不到一岁小金凤就只知道吃和睡,是那种拼了命的吃和永远也睡不醒的觉,六年的时间都是如此。感觉小金凤永远也吃不饱,始终有种饥饿感。吃饱了就睡,醒来就吃,嘴里很少有闲着的时候。

    还好小金凤记事早,吃的时候也算清醒的,还能记住一些事。那种饿到骨髓,饿到灵魂的感觉,光是想一想就感到浑身要打冷颤。小金凤每天清醒的时间很短(不包括吃的时候)在那段时间,小金凤可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幼小的小金凤总感觉少了什么,或者是丢了什么。每当这个时候小金凤就使劲的想,到底少了什么,丢了什么。现在想想是少了记忆吗?丢了前世的记忆?

    感觉以前的小金凤确实聪明,哪怕没有前世的记忆。小小年纪的小金凤学的快,记得快。比前世可强多了,当然了那种饥饿感别有就行。

    至于小金凤那印到骨髓的饥饿感,过了年好像就消失了。就是小金凤生辰的那天,她可是吃的很少的。爹娘和哥哥嫂子都以为是小金凤生气才没吃饭的。其实不是,小金凤确实因为没有给她过生辰而生气,可是那天是真的一点也不饿。

    用成年人的思维去看这几年的小金凤,感觉她的气量还真够小的。动不动就生气,还爱记仇,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小金凤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记忆不断的闪现,回忆,印证。还有小金凤为什么这么饥饿呢?

    那天在土坡子的三个郎中,小金凤都认识,都对小金凤为什么那么饿,做了细致的检查。最后的判断是小金凤得了罕见的饿病,至于怎么医治,这可没有太好的办法。这可是古今罕有的病,只能养,控制小金凤的食欲,来慢慢的恢复。

    至于效果嘛?娘亲没有用医治的方法,主要的是娘亲不相信小金凤得了饿病,也不相信小金凤有病。村里如果有人说小金凤有病,娘亲张嘴就会骂的。家里人就三哥和五哥劝过小金凤,叫她少吃点。小金凤扭脸就会告诉娘亲。娘亲上来就骂,不行就揍。而且是拿着笤帚疙瘩追着揍,小金凤可是哈哈直笑,当时想的就是,谁叫他们让她少吃点的。现在想起真是有一种囧囧的感觉。

    小金凤足足的在炕上躺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是在娘亲的说话中醒来的。小金凤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早就大亮了,今天觉得精神很好,身体也不像这几天酸软无力,又动了动身体,感觉确实好了。

    “老姑醒了?”

    小金凤点了点头,想从炕上起来。柳玉枝赶忙走了过来,帮着小金凤坐了起来。又快速的给小金凤披了件棉衣。

    “娘亲呢。”

    “爷和奶跟着二伯、五叔去镇子了,看薛郎中了,说是谢谢人家。石郎中和韩郎中都谢完了。”柳玉枝道

    小金凤一边和柳玉枝说着话,一边打量着这个住了几年的屋子。既熟悉又有一些陌生,感觉像是很多年没住了。爹是睡在炕头,边上放着一个矮腿炕桌。娘亲和她睡在炕梢。东边也有一个矮腿炕桌。靠西墙并排放着两个大木柜,上边还有一个小木匣,那是二哥给做的,平时是装小金凤的零花钱,是全家唯一有零花钱的。爹和娘为什么分开睡,回忆了半晌,也没找到原因。

    看了看自己胖乎乎的手,看了看像柱子一样的大腿,小金凤有些疑惑的道“玉枝,你把铜镜给老姑拿来。”知道小金凤胖,至于有多胖,以前可从来没在意过,光想着吃和睡觉了。还有她的眼睛怎么老是睁不开?自打记事起,小金凤好像从来没有照过镜子。

    小金凤眯着眼睛有些傻傻的看着脸盆大小的铜镜,心中一片凌乱。…………

    这是她吗?这还是个人吗?为什么这么胖?难怪眼睛总是眯着,脸蛋子有种坠坠的感觉。有些不信的用手扒拉着眼皮,嗯!确实看的更清楚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肥肥的脸颊往下坠,多层的肥下巴。”往前探了探身,离铜镜更近一些,脖子呢?怎么连脖子都没有。低头看了看比柱子还粗的大腿,肥肥的脚丫,手臂像一节肥大的莲藕,胖胖的猪手,腰比缸粗。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痴肥,臃肿,蠢胖,皮肤痴呆。……

    “娘亲啊!这也太肥了吧,这也太胖了吧。”小金凤心中不断的哀嚎着!这都胖的没人形了,这还瘦的下去吗?心中一片冰凉,还不如前几天在村东头冻死算了呢。

    “老姑你没事吧?”柳玉枝举着铜镜,一脸担心的看着小金凤。

    这时从外边走进屋子的五嫂,看了一眼举着铜镜的柳玉枝,又看向小金凤道“小姑,你醒了,药还要等一会熬好。”看着小金凤没有反应,用眼神瞟了一眼柳玉枝。(意思是,怎么了。)

    柳玉枝一脸为难的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小姑,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五嫂道

    小金凤眼中一片迷茫,下意识道“五嫂,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头中午就回来了。小姑要不你再躺会,多休息休息。”五嫂犹豫了一下道

    “嗯!”小金凤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早上把药喝了,小金凤就一直坐着,微低着头,始终也没说话。二嫂,五嫂,柳玉枝,柳玉叶几个人都一脸担心的望着小金凤。

    “二郎,三郎,应该找到了吧。”五嫂面向几人道。

    “应该见到了吧。”二嫂道

    “娘,昨天石郎中不是说,老姑好了吗”柳玉叶道。

    “只是说快好了,还有在吃几剂药。”二嫂有些犹豫的道。

    两个妯娌和柳玉枝,柳玉叶小声的议论着,时不时的瞟一眼小金凤。

    爹和娘几个人收到,二郎,三郎报信,就急匆匆的从薛郎中家往回赶……“闺女,你这是怎么了?别吓着娘,告诉娘是谁欺负你了,还是谁说你了。”说完娘亲用冷厉的眼神望向留在家里的几个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金凤从迷离当中回过神。“娘亲,小金凤为什么这么胖。”声音充满了委屈。

    娘亲半搂着小金凤道“不胖,不胖,是谁说你胖了吗?”

    “娘亲,就是胖,太胖了,太胖了。”小金凤的大胖脑袋不断的在娘亲怀里磨蹭着。

    “闺女,不胖,不胖。那是福,不是胖。”爹柔和的道。

    “对,妹子那是福,不是胖。”

    “妹子真的不胖。”

    “小姑,一点都不胖。”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着。

    “啊!太胖了,太胖了,太胖了。”小金凤从娘亲怀里出来,一下子躺在炕上,想打个滚,表示抗议。只是身体光蛄蛹,始终没有翻过来。小金凤此时的内心是哇凉哇凉的,心灰意冷。“连翻身都做不到,这还怎么活啊。”

    小金凤这几天都是萎靡不振,心如死灰。每天只喝点稀粥。爹,娘,哥哥,嫂子,不停的劝小金凤多吃点,可是她是真的吃不下。每天吃完晚饭,小金凤就会躺在娘亲的腿上,耳边时不时的传来娘亲的叫骂声。

    “都是你那王八爹穷鬼一个,连我闺女都养不起……”

    “我是糟了八辈子霉,生了几个黑心烂肺的,连你们妹子吃点好的,都吃不着……”

    “你们妹子是金凤凰,金凤凰,是我好不容易从天上抱来的。你们一个个的,不好好捧着,不好好供着……”

    “又来了”躺在娘亲腿上的小金凤心中一阵无语。以前娘亲说她是金凤凰,幼小的小金凤,当然相信她就是金凤凰。现在么,当然……不信了。有着成年人的思维怎么会信呢。

    娘亲是骂完爹,又骂几个哥哥,接着就是几个嫂子。心情复杂的看了看在炕头抽旱烟的爹,又看了看坐在小板凳上的几个哥哥和几个嫂子,都是虚心听骂的样子。以前娘亲也骂,不过没有现在骂的凶,看着这些熟悉又有一丝丝的陌生的家人。小金凤闻着娘亲的味道,不知不觉的陷入前世的和现世的记忆当中………

    心里一直疑惑着,她现在是重生呢?还是转世投胎呢?那种感觉像梦中似的,似幻非幻的情形,……梦中的她好像变成了一个金公鸡,金光闪闪的。在一片虚无中的旋涡,跳进跳出的,旋涡内感觉像一个温暖的海洋,当时的自我意识极为模糊。只是感受到了,高兴,欢乐,一会跳进温暖的海洋,一会又飞出来,直到旋涡深处,一股拉扯之力,把大公鸡拽进去,后面就没印象了。

    前些天她变成大肥母鸡,印象倒挺清楚的,是做梦产生了幻觉吗?她应该好像是转世投胎吧?那个温暖的海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娘亲的味道。很可能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到娘亲的肚子里,是这样吗?记忆太模糊了,似幻非幻的,感觉像是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