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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章 小金凤的烦恼

    日子还是那样一天一天的过着。

    小金凤和侄子侄女还是每隔几天就去一次老神医家。老神医不明白的,小金凤就去村里别的家去问。有告诉的,也有糊弄的,还有不告诉的。去的人家都是和柳家关系不错的。

    现在的小金凤都成了村子里的一道独特的风景了,每次小金凤带着侄子侄女,拖动她那肥胖的身躯,都会引来一群围观者。嘲讽的,讥笑的,咒骂的,明的,暗的,关于小金凤的闲言碎语每天都在发生着。

    村里人都说小金凤像她娘一样爱使唤人。

    基本上每天都会去村子东头的大土坡子,然后沿着土坡子走到南边村道,在一直往东,走到小金凤家的庄稼地,顺着土坡子走到小孤山,每次走到小孤山都要待上一会,观赏一下小孤山。在顺着河边的村道走到泥潭子。

    这个无意中挖出的地沟子,可是给小金凤带来不少好处的。时不时的就能网住一两条巴掌大的鱼。小鱼总是有,虽然不多,也是够喝鱼汤的了。

    为了保住秘密,头天晚上下网子,第二天早上赶紧把网子收起来。白天小金凤几个人在泥潭子的时候,把地沟子打开。不在的话,就把口子堵上,上面做些伪装。

    几个哥哥每天早出晚归的,要么在做事,要么在找事做的路上。几个嫂子也不时的轮班出去找些事做,给家里做进项。爹柳青山也偶尔出去找活儿干。娘亲李氏也没闲着,没事就针锈个手帕,荷包的,拿去卖钱。

    家里娘亲李氏的针线是最好的,五嫂小李氏手工上的针线跟娘亲李氏差不多。二嫂赵氏,四嫂周氏,针线上也还行。三嫂张氏的针线可不好。娘亲李氏说三嫂的手工也就能缝补个啥的,上不了台面。

    不是每个人的手工就能卖钱的。家里也就娘亲李氏和五嫂小李氏的手工能卖上价钱。二嫂赵氏和四嫂周氏的手工不挣钱。三嫂张氏的手工绝对亏钱。

    家里的大人每天都像勤劳的小蜜蜂,出来进去的,都在为这个家做着贡献。

    小金凤感觉她的贡献也不少。太小的萝卜头她管不了,也没能力管。大一点的都被小金凤驯服的服服帖帖的。在外面到处打野食吃,给家里节省口粮。在村子里带着他们到处去求学问道,小金凤学,侄子侄女也要学。

    小金凤相信柳家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会过得越来越好。

    …………

    这一年的冬天冰冷刺骨。

    金岭村柳家的院子里,柳玉枝拿着家里的铜镜。小金凤正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的小金凤。

    “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瘦?为什么还是那么胖。”

    小金凤这大半年吃的一点也不多,甚至吃的更少。每天都坚持锻炼,虽然只是每天走走,可是她才多大啊。不是没想过用别的办法,可是小金凤跑不动,也跳不动啊。

    又仔细的看了看,脸上倒是有些变化。就是一脸的痴呆相没有了,眼睛能睁开一半多了。然后就没了。依然是那么胖,那么肥。脸蛋子往下坠,叠几层的下巴颏。

    “娘亲啊!怎么还是那么胖啊!怎么还是那么肥啊!为什么瘦不下去啊!”

    小金凤的岁数正长身体的时候,按说应该瘦下点了吧。可是为什么瘦不了呢?小金凤心中一阵呐喊。

    小金凤一脸气愤的盯着铜镜中的大肥脸,越看越生气……

    “莫生气,莫生气。一定要冷静,不就是胖点嘛,不就是肥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娘亲说过,这是福,这是福。对,就是福。一身大肥肉就是福。”

    小金凤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好不容易把心中的怒气压了下来。

    一入冬,娘亲李氏就给小金凤内穿了三层,外套了三层。还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最外边穿的是,大棉帽,大棉袄,大棉裤,大棉鞋。本来就胖就肥的,这下倒好,整个一个大肉山。

    刚压下的怒气一下子又点燃了,怒火冲天的心中呐喊道

    “娘亲啊!这……也……太……胖了吧。也……太……肥……了……吧。”

    小金凤心里自哀自怨的好一会,又重新把火气压了下来。有气无力的道

    “玉枝,把铜镜放回屋吧。”

    “嗯!老姑咱们岁数还小,身量还没长开,会瘦下去的。”柳守枝安慰的说道。

    其实老姑好像是瘦了一点,眼睛都能睁开大半了,去年都快睁不开了。脸也变得好看了,没有以前那么呆了。声音依然是那么好听。

    “是啊。老姑,等你身量长开了,一定会瘦的。”

    柳玉叶也安慰的说道。刚刚老姑照镜子的时候她也在悄悄的观察,感觉老姑确实变了,变得好看一点了,也能看见老姑的眼睛了。

    “她表露的有这么明显吗?”这都看的出来。那么厚的肥脸是很难让人看出表情的。”叫两个小丫头看出来还真够尴尬的,小金凤心里一阵默道着。

    几个侄子只要有闲工夫就会跑外边玩,不过也走的不远。

    小金凤斗志昂扬的站在柳家的大门口,大肥手臂一挥,走。咱们去老神医家。接着就带着侄子侄女又一次的出发了。

    “我跩,我跩,我跩。我挪,我挪,我挪。我扭,我扭,我扭。”

    艰难的朝着老神医家走去……

    “老姑,歇会吧。”柳玉枝看到老姑快坚持不住了,很体贴的问道。

    “好!歇会吧。”小金凤气喘吁吁的说道。

    只见三郎柳心勇快速的把大板凳放在小金凤身后。

    二郎柳心泉,四郎柳心海,五郎柳心武,柳玉枝,几个人把小金凤搀扶着坐在了大板凳上。

    这时一群孩子围了过来。

    “小金凤,你咋比我家的大水缸还粗啊。”

    “肥金凤,你比我家的墙还宽。”

    “胖金凤,肥金凤,肥猪小金凤。嗷,嗷。”

    “猪头小金凤,肥啊肥,是个大肥猪。嗷,嗷。”

    “大肉山,大肉山,嗷,嗷。大肥猪,大肥猪,嗷,嗷。蠢猪小金凤,肥骡子小金凤”……

    小金凤坐在大板凳上,目光冷冷的扫视这些连蹦带跳的小皮孩子。现在这条街道,大人都被娘亲李氏骂趴下了。明面上不会主动跳出来说小金凤了。就这些小皮孩子动不动的就跳出来挑衅小金凤。

    “老姑,他们人多,要不要我去叫人。”

    二郎柳心泉问道。在这些个孩子刚出现的时候,二郎柳心泉就始终盯着他们,心里也在估摸着打得过不。看样子不好对付。

    “老姑,我看见这些小王八的家人就在附近。”

    四郎柳心海说道。刚才帮着老姑坐下,他扭脸就顺着街边,往这些小王八来的地方,去看了看。还好,没白看。有几个大人他是认得的,应该是专门为老姑来的。

    “老姑,这次要不给他们记着,下回找机会,在对付他们。”五郎柳心武和四郎两个人低声嘀咕了几句,五郎听完,转身就跟老姑说道。

    小金凤望了望四周,又数了数这些小皮孩子的数量,再加上那几个大人。估摸着自家这边不占优,她可是把周边能帮助的都算了进去。小金凤这大半年可不是白打的,早打出经验了。就对侄子侄女说道

    “先给他们记着,攒一块,下回咱们再找回来。”

    “老姑,我都给他们记着呢。”四郎柳心海说道。

    侄子侄女几个人都纷纷表示记着呢。

    “那好。咱们准备出发,你们先把老姑扶起来。”小金凤道。

    几个人连拉,再拽,又扶的,把小金凤扶了起来,继续往老神医家走去。

    “我跩,我跩,我跩。我扭,我扭,我扭。我挪,我挪,我挪。”

    小金凤扭着肥胖的身躯一拽一拽的挪动着……又一次的踏上了求学问得之路。……

    终于是走到了。小金凤气喘吁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老神医家。这回小金凤在路上只歇了三次,所以显得很累。

    “老姑,要不咱们先歇会,再进老神医家。”柳玉枝看着老姑累的直喘气,就关心的问道。

    “是得歇会。这样子去见老神医不礼貌。”小金凤等气息平稳了点回答道。

    在老神医家几十米的地方,小金凤歇了好大一会,才前往老神医家。

    老神医家门口,二郎柳心泉上去敲了敲门。不大一会门就开了,老神医的大儿媳石氏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一猜准是小金凤来了,嫂子猜的准吧。”

    “石大嫂好。”小金凤用手比划了一下福身的动作,恭敬的说道。

    “小金凤也好。爹在书房。小金凤你直接过去就行了。”石氏客气的答道。

    老神医的书房在正房的西北角,一个侧院。几个侄子没有进来,在外边玩。

    小金凤和几个侄女先走进老神医家的正院,再往西走,跨过一个月亮门,再往北就进了书房的院子。

    “老神医,小金凤又来了。”

    小金凤那稚嫩清脆的声音环绕在院子中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