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显龙大雩殿的台阶之上,一男一女正等待着什么。
正是好不容易被银狼派来的船只接起,在水里泡了好久的卡芙卡与刃。
“我等得有些心焦了……”
看着那苍茫的大海,刃按住自己发红的眼睛,语气有些不耐地说道。
“别急~再等等,马上就要来了。”
卡芙卡笑眯眯地安慰着,拧了拧自己还在滴水的外套感叹道:
“真过分,我可是很喜欢这件外套的呢~”
就在此时,二人忽然眼睛一瞥看向了四周——
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似乎是等人等得有些火起,刃直接掏出血刃就往自己的手掌上抹,卡芙卡笑着提醒道:
“阿刃,可别把人给杀了。咱们这次来是做好事的,要是不小心弄死了普通人……可就不好交代了呢~”
已经将刀刃按在自己手掌上的刃顿了一下,看得出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才放弃了往自己的刀上抹血。
“这话可不能当作没听到呢。”
不悦的少年音响起之后,就看到意气风发的金发少年面色冷酷地从暗中走出。
与他一同现身的,还有数十号穿着特制款式云骑铠甲,散发着肃杀气息的云骑精锐。
“星核猎手,尔等已无路可逃,速速束手就擒!”
面对来者咄咄逼人的态度,卡芙卡轻笑道:
“这位年轻的云骑骁卫,我们只是在等一个故人想和他叙叙旧,能不能宽限一下时间呢?”
“见到他之后,我们立即就走~”
那少年冷哼一声:
“尔等乃仙舟要犯,若要提要求,待我将尔等拿下,见到将军之后再说罢!”
说罢,少年以指御剑,数把冰蓝长剑从他身后的剑鞘飞出,环绕在他的四周:
“诸位同袍,随我捉拿要犯!”
随后向着满脸冷笑的刃飞去!
而那帮子云骑也是列阵顶上,一时间喊杀震天!
就在此时,一个黑发青年从海舟之上走下,看到这混乱的场面之后,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就想绕开正在械斗的众人,从海边悄悄离开。
然而,就看到以闪避为主的刃忽然发狂,差点把自己的巴掌都切了下来,大量鲜血从手掌喷涌而出的同时语气疯狂地喊道:
“时候到了!”
——
海面之上。
“这岛怎么就自带禁空领域的呢?现在的速度也太慢了点。”
乘坐在海舟之上,魏栀趴在船舷边缘抱怨着。
旁边的景元苦笑道:
“没办法,这里是玄木的根基所在,为了以防歹人从空域侵入,自然是要严防死守的。”
“可幻胧就畅通无阻地过去了呀?”
三月七眨了眨眼睛给了景元一个暴击,后者有些尴尬地回道:
“啊这……是本将军疏忽了,当初设计阵法的时候,恐怕前辈们也没有预想到过这种情况吧。”
“典型的专坑自己人呗?”
星再度无情补刀,景元只得打着哈哈当没听到。
“唉,我就怕某些人对这里熟门熟路,说不定早就抄近路去了那小岛上了~”
趴在船沿上的魏栀叹道。
不多会,一行人终于靠岸,从甲板上一跃而下。
“哇哦,看来我们来晚了啊~”
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云骑精锐,魏栀感叹道。
而景元,则是眉头紧皱地找到了这批云骑精锐的统领将其扶起,语气担忧地问道:
“季统领,你没事吧?!”
看对方没有反应,景元左右开弓,巴掌上带着金光对着那精锐云骑小队的统领左右开弓一顿猛扇:
“季统领!偷拍我的照片卖给停云小姐,还经常因为说话难听经常得罪同袍的季世贤!你没事吧?!”
那云骑小队统领瞬间成了猪头清醒过来,口齿不清地回道:
“将军,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么……都成年老芝麻的烂事了!”
完了又道:
“您快去帮彦卿骁卫吧,他快顶不住了!”
说罢又昏了过去。
景元把他放在一旁,示意医疗人员把人抬走,皱眉对列车组众人道:
“是卡芙卡的言灵,这力量也太诡异了,我居然无法用巡猎的力量将她下的暗示驱散,这些精锐看来暂时是指望不上了,咱们继续往前吧。”
说罢就要向前。
而列车组的众人都一脸天真地看着他,显然是没听清他说什么。
就看到三月七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往景元手里塞了个临时通讯端,上面写着一行大字:
“将军,有啥事打字吧,咱们从现在开始都聋了!”
景元:???
——
台阶之上,陷入疯狂的刃,已经用出全力的彦卿,以及被逼出真身的丹恒,三方势力在小小的平台上打得天昏地暗!
而卡芙卡,则是坐在一边的石梯上打量着自己的美甲,显然是一点看戏的兴趣都没有。
打了好一会,就看到卡芙卡忽然抬眼,看向了正在往上赶的景元一行。
露出微笑的她这才说道:
【听我说】
“各位,请住手吧~”
刚才还恨不得给对方身上开窟窿的三人忽然就戾气全消,纷纷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哎呀,大人物来了呢~阿刃,你也满意了吧?”
就看到刃冷冷地看了大青龙丹恒一眼,从鼻子发出了一声冷哼。
正当丹恒想开口质问卡芙卡做了什么事的时候,就看到景元悠哉悠哉地走上了台阶,拍了拍已经气力不支,用不了多久就会败下阵来的彦卿:
“唉~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可不能太莽撞啊~”
“将军!”
彦卿喜出望外地喊道,却没想到景元没有回应,而是径自走向了另外三人。
然后已经无力反抗的他,就被后续赶来的医疗队伍七手八脚地抬走了。
“不是……将军,星核猎手和饮月君不是要犯吗?为什么不把他们拿下啊!将军,将军——”
看着这小家伙被抬走,魏栀叹道:
“唉,人都说剑心通明,宁折不弯,若是景元不加开导,这位罗浮最年轻的云骑骁卫,恐怕是一辈子都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吧?”
顿了顿,他又耸肩道:
“不过也挺好的。”
“毕竟大人的世界,太肮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