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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生疏

    还真是让陈晓蓉那不经意间的玩笑话,仿佛带有神奇的预言力量一般,一语成谶。她被一桩突如其来的变故猛然拉扯,如同被无形的手指轻轻一弹,便消失在这光怪陆离、热闹非凡的场合之中。留下的人们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的群雁,显得有些茫然无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眼眸中流转的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仿佛在询问这突变的真实性,以及淡淡的哀愁,那是对不告而别的无奈与惋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遗憾,如同夏日午后突来的阵雨,既让人感到措手不及的愕然,又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可奈何。雨后的清新与凉意,与室内的温馨形成了鲜明对比,却也莫名地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戏剧性。

    但在这样略显沉重的氛围之下,桌上那精心摆设的菜肴显得格外醒目——色彩斑斓,宛如调色盘上的艺术品,每一道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仿佛在用它们独有的方式述说着故事。这些佳肴静默无声,却又强烈地召唤着,它们的存在提醒着围坐在此的每一个人,即便是在最不期而遇的转折点上,生活中总还是有那些值得珍惜的美好瞬间。于是,大伙儿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感召,渐渐地从失落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而又释然的微笑,纷纷拿起手中精致的筷子,决定至少在这一刻,将所有的忧虑与不安暂时放下,让味蕾的极致享受成为心灵深处最温暖的慰藉,不让这趟原本充满期待的行程,因为任何外界的因素而失去它应有的光彩与温度。

    随着时间悄然地推移,一顿饱含深情的聚餐之后,夜色如同深邃的海洋,悄无声息地浸染了整个世界,窗外的灯火阑珊,像是远方星星点点的渔火,温柔地提示着是时候为这场充满波折却也难忘的盛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为了驱散之前因陈晓蓉突然离开而在众人之间遗留下的那层微妙而尴尬的阴霾,一向以稳重内敛著称的巩素军,破例展现出了他少有的果断与豪迈之情。只见他大手一挥,动作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刻意营造的轻松与洒脱,这份气度似乎在向众人宣告:生活总要继续前行。他随即招呼服务员前来处理账务,企图以这样一个看似平常却又不失风度的举动,打破之前笼罩在桌边的沉默,重燃起聚会应有的欢乐与和谐气氛。然而,就在大家刚刚准备好迎接新的氛围之际,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如同冷水浇头,瞬间击碎了巩素军这份难得的勇敢尝试……

    “怎么可能!就这几道菜,总价竟然是二十万?”巩素军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错愕,随即是深深的懊恼。这笔数目对他而言并非难以承担,毕竟家境尚可,但想到自己不久前刚软磨硬泡说服父母资助,购买了那辆心仪已久的跑车,如果此时再无度挥霍二十万于一顿饭上,家中长辈的反应几乎可以预见——那必将是一场关于金钱管理的深刻教育,以及对他未来消费观念的严厉警告。

    事实上,在此之前,巩素军仅在传说中的神龙公馆享用过一次宴席,那次也是托父亲为了招待一位极为重要的商业伙伴之福,他才得以蹭上一顿奢华无比的晚宴。那时候,他虽对这里高端大气的环境印象深刻,却未曾料到,这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下,隐藏的是对金钱近乎奢侈的消耗。每一道令人回味无穷的菜肴背后,都承载着让人咋舌的价格标签,提醒着每位食客,这里是权力与财富交织的舞台,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尊贵与昂贵并存的信息。

    服务员的脸庞挂着一种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微笑,那温柔的弧度仿佛能化解世间所有疑惑,她的语速不急不缓,每一个字都如同春风化雨般落入人心,“这位尊贵的先生,您精心挑选的每一道菜品均源自我们对素食精髓的深度挖掘,三桌宴席,共计为您带来了两万五千元左右的味蕾盛宴。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后续您慷慨加点的那一箱来自法国原产地直送的顶级红酒,每一支都承载着法兰西酒庄的骄傲与风土,市价定于四万八千元之巅,而您慧眼独选的六瓶整箱,自然而然攀升至二十七万五千元的非凡高度。综上所述,您的这次餐饮体验总计价值三十万元人民币。出于对沐小姐同学相聚这一温馨时刻的诚挚祝福,我们破例启用了仅限贵宾的七折优待,并善意地忽略了零头部分,因此,您最后需支付的金额被精心调整至二十万元整。”

    这番陈述,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惊叹涟漪。周围宾客的脸上纷纷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即使是在大幅度折扣之后的数字,也依然让人感到瞠目结舌。一顿饭的开销,竟能轻易达到这般天文数字,众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既敬畏又困惑的情绪,这场聚会的奢华尺度,实乃超出凡人所能想象的范畴。

    巩素军初听之下,尚沉浸在一种懵懂未醒的状态之中,然而随着服务员条理清晰、细节饱满的解释,昨晚的片段开始在他的脑海中逐一拼接复原。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陈晓蓉决绝离去的身影,那一刻的屈辱与不甘瞬间将他淹没。正是这份不甘心,驱使他在冲动之下挥手召来了服务员,要求提供餐桌上最顶级的佳酿,特别是强调了要那象征身份与品味的法国原装红酒,意图以此挽回自己在人群中的尊严与面子。只是,他未曾预料到,这股看似豪迈的决定背后,潜藏着何等惊人的经济负担。

    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与女友张林蒂亚携手光顾的那些法国风情餐厅里,即便是最上乘的红酒,价格也不过数千元的范畴。他未曾深究,在这个名为神龙公馆的高端场所内,一切奢华似乎都被赋予了超越常规的定义。菜单上的价格往往被刻意隐去,更不用说那些深藏于酒窖,只待有缘人品鉴的稀世珍酿了。服务员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群看似稚嫩、实则已踏入社会边缘的年轻人身上的微妙气息——一种对未来满怀憧憬却又受限于现实的复杂情绪。于是,她机智地推荐了酒单上性价比最高的法国红酒,希望在维护客人颜面的同时,也能让这笔开支显得稍微易于承受些。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实惠”选择,在外界看来,依然是遥不可及的高端享受。

    假如巩素军能够知晓,那被轻描淡写称为“便宜货”的红酒,单瓶售价竟是令人瞠目的四万八千大洋,而且这还是在这座奢华公馆菜单上最为亲民的选择时,他的惊讶定会加倍,眼眸说不定都会因此而瞪得滚圆。

    在一旁,作为巩素军生活中的伴侣,张林蒂亚内心的愤慨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瞬间燎原。那二十万,那是一串能让她在各大奢侈品店中肆意游走,满载而归的数字啊!无数高级定制的华服、限量版的手袋似乎都在向她挥手告别,而今,却仅换来了这一桌盛宴后的残羹冷炙与满室的尴尬寂静。

    “你们究竟搞什么鬼!点那些天文数字般的酒水前,难道不应该先告知我们价格吗?这明摆着是处心积虑要让我们掉进陷阱,对不对?赶紧,把负责这里的人找来,我们要个明确的说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责难,那位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依然保持着优雅而职业的微笑,用一种近乎慈祥的语调缓缓解释:“尊敬的女士,即便我们的经理亲自为二位服务,这些美酒的价格也不会有任何变动。更何况,因为今晚陈晓蓉小姐的莅临,我们特别增送了数道价值逾四万元的特色菜肴,以此彰显对贵客的尊重。尽管遗憾的是,陈晓蓉小姐未能亲自品尝,但我们依然坚持承担这份心意的代价,并且,在其他方面也给予了最大程度的优惠。我们深信,您会认同我们定价的公正与合理性,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对品质的坚持与承诺。”

    张林蒂亚闻言,怒气未减反增,言辞更加锋利:“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我要见你们的经理,否则,今天这事咱们没完!”

    服务员脸上的微笑仿佛凝固的艺术品,不变分毫,但言语间透露出的权威与决绝却让人无法忽视:“尊贵的客人,请您谅解,神龙公馆自始至终遵循现付原则,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赊账安排。我们相信,真正的尊贵从不迟疑于对品质的认可与即时的回馈。”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缓缓吐出“神龙公馆”这四个字,字里行间透露着不容小觑的分量,仿佛轻风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微妙地提醒着众人,这里绝非寻常之辈可以任意妄为的场所。然而,吴燕子非但没有领悟到这份潜藏的警告,其行为反而如同被激怒的孔雀,愈发嚣张跋扈。

    “你们这就是所谓的五星级服务?别用这种口气跟我们说话,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住谁吗?我倒是要问问,这家自诩为高档的酒店,怎么行事作风如此粗鲁无礼,简直和山贼没什么两样!我明确表态,这样的天价账单,我们绝不可能付一分钱。赶紧把你们的经理叫出来,让他亲自处理这个问题!”

    在吴燕子的心底,或许隐藏着一份对陈晓蓉所享受的尊崇待遇的暗自艳羡。她渴望自己也能成为那个被所有人环绕、奉若明珠的存在,享受那被众人仰望、追捧的感觉。

    就在这紧张而微妙的时刻,巩素军与经理推开包厢大门的瞬间,恰好撞见了吴燕子那挑战意味十足的言辞。经理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宛如乌云蔽日,心中诧异万分——这样一个看似不懂世故、不知深浅的小姑娘,究竟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竟然有胆量在这里撒野。要知道,在这繁华而又森严的皇城根下,能够让他不得不“退避三舍”的人物寥寥无几,而这个小姑娘,显然不在此列。

    吴燕子的目光犹如利箭,瞬间锁定在陈晓蓉身上,她踏着坚决的步伐逼近,愤怒的情绪在眼底燃烧,声音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质问:“陈晓蓉,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让我们当众出丑,好显得你高人一等?”

    陈晓蓉面对这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责难,脸上写满了错愕与无辜,她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委屈:“我何时让你难堪了?从选择地点到点餐,再到邀请宾客,每一步都是你们自己做主,我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从未插手任何决定。”

    吴燕子闻言,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狠狠地瞪了陈晓蓉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懑,最后憋出一句:“总之,这里分明就是个坑人的地方,这笔莫名其妙的账,我们是不会付的!”

    陈晓蓉轻轻一笑,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弧度,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几分无奈与洞悉世事的智慧。她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嘈杂的人群,径直落到了角落里那个沉默不语、眉头微蹙的郭俊身上。郭俊的沉默,在此刻被解读为对吴燕子大胆言论的一种默认。陈晓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里既有理解也有惋惜,随即她优雅地转过身,将注意力投向了一旁看似同样困扰的刘楠和田悠。

    “请问二位,”陈晓蓉的声音柔和却清晰,仿佛春日里的一缕微风,拂过每个人的心头,“在这次聚会前,大家是否真的像之前所说,一致同意采纳AA制来分摊所有的费用呢?” 她的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宁静的湖面,引起了一阵细微的波澜。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刻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困惑,有的歉疚。陈晓蓉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率先开了口,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释然,“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实际上,我们之所以会如此兴奋地聚集在这里,全因得知巩素军慷慨解囊,自愿承担这次聚会的所有开销。若非如此,以我们这些老同学各自并不丰盈的小金库,哪里敢轻易涉足这样高档雅致的场所,享受这样一次难得的聚会呢。”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次聚会的倡议者实际上是巩素军喽?” 有人在人群中低语,话语中透露出恍然大悟。

    “没错,正是巩素军。”陈晓蓉确认道,声音坚定而明确。

    这时,郭俊的目光随着陈晓蓉的话音,缓缓移动到了一旁正耐心等候的经理身上。陈晓蓉见状,款步上前,对着那位保持着专业微笑的经理,用一种轻柔却极具说服力的语调解释起来:“这位经理,您看,他们全都是我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关于今晚发生的这一系列误会,他们真的是完全不知情,也是无辜的。请您网开一面,允许他们先行离开吧,我相信这不会影响到您对我们服务的评价。”

    经理听罢,礼貌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理解的微笑,他的回答温暖而客气:“当然可以,我完全理解。各位朋友,请不要因此感到任何不快,继续享受这个夜晚吧,一切都没有问题。”这番话如同一阵暖流,让原本紧张的氛围瞬间缓和下来,众人的心头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陈晓蓉趁着混乱的间隙,敏捷地向周围的同伴们送去一个细微却意味深长的眼色。这无声的信号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瞬间融化了众人紧绷的神经,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随即,就像是得到了某种特赦令,大伙儿急忙而又不失秩序地一个接一个,悄然离开这个略显压抑的场合。

    就在这微妙的当口,眼尖手快的吴燕子和巩素军似乎察觉到了一丝逃脱的契机,他们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正打算借着人群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溜之大吉。然而,这一切都未能逃脱陈晓蓉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锐利双眸。她嘴角微微上扬,展现出一种不动声色的掌控力,轻巧地用身体语言构建起一道无形的障碍,巧妙地阻挡了二人的去路,没有言语,但意图已清晰无疑。

    “陈晓蓉,你刚才不是说大家可以离开了吗?”吴燕子尝试着提出质问,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满和不解。

    陈晓蓉淡然一笑,语气平和却不失坚定地回答:“我的确是这么说的,但对于像你们这样,作为这次活动的主要组织者,却在一切尚未妥善解决之前就想抽身而退,哪有这么简单?账目未清,责任未尽,自然不能轻易脱身。”

    面对如此直白且不容置疑的回答,吴燕子和巩素军一时语塞,脸上写满了无奈与不甘。陈晓蓉没有给予他们更多的反应时间,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经理,语带深意地说:“经理,相信您也看得很清楚,他们与我之间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可以说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我想还是按照既定的规则来处理比较妥当吧。”

    经理何等人物,只消一言便立即捕捉到了话中的精髓,他机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既然二位与陈小姐之间并不熟识,那么先前提及的特别优惠自然也就无从谈起喽?那么,请问今天的总消费金额是多少呢?”

    一旁的服务员早已洞悉全场,她敏捷地扫视一圈,确保信息准确无误后,迅速从手中那一叠账单中抽出一张,清晰而响亮地报出了数字:“总计消费为三十五万元整。”这一声宣告,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再次在原本已趋于平静的氛围中激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什么!你刚才明明亲口承诺的是三十万!”吴燕子猛地拍桌而起,声音中夹杂着不可置信与愤怒,震得桌上精致的餐具微微颤动,引来四周宾客诧异的目光。

    “非常抱歉,尊贵的顾客。”服务员面带职业性的微笑,语气中却难掩一丝歉意,“三十万确实是我们的特别优惠价,但那仅限于陈小姐的朋友圈内享受。鉴于您二位与陈小姐并非旧识,按照我们满江红的经营原则,此等优惠自然无法向您们开放。请您理解,在商言商,满江红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陈晓蓉身姿优雅地穿过人群,轻巧地走向那张曾见证过短暂友情的餐桌。她的手指轻轻搭在精致的手袋提柄上,眼神掠过桌面,似乎在无声告别。随后,她朝吴燕子和巩素军投去一个浅浅的、却意味深长的微笑,那抹微笑如同初绽的樱花,美丽中藏着不易察觉的锋利:“我这边确实有急事需要处理,二位就请留步吧,不必相送了。”语落,她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长发随风轻扬,留下一串决绝而潇洒的背影。

    吴燕子和巩素军刚欲起身追赶,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经理和服务员拦下,经理的声音沉稳而坚决,响彻整个大厅:“请大家保持冷静,没有完成结算之前,不允许二位离开神龙厅一步。这是我们满江红的规矩,请务必遵守。”

    “是的,经理。”服务员恭敬地应答,随即那扇雕花木门在众人瞩目下,“嘭”地一声关紧,声音沉闷而有力,仿佛宣告着某种终结。门外,陈晓蓉的脚步微微一顿,那道关门声如同远处的雷鸣,隐隐传入耳中。对于吴燕子和巩素军之后的境遇,她虽未亲眼目睹,但心中已大致勾勒出了画面。三十五万,或许不足以让他们一贫如洗,但足以掀起家庭中的一场轩然大波,恐怕少不了暴风骤雨般的责备,甚至一顿皮肉之苦也是在所难免。

    念及此,陈晓蓉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略带狡黠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快意。

    “真是个狠心的小妮子啊……”这突如其来的低语,宛如夜空中不经意划过的流星,让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陈晓蓉猛然一惊,眉头不由得轻轻蹙起。回头望时,只见人潮涌动,哪里还辨得出那说话人的踪迹。她心中暗自苦笑,还真是阴魂不散,连这短暂的胜利时刻都不肯放过她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