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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 章 爱你成疾,唯你可医

    李元柔终日无所事事,夜里和青鸾睡在一起经常睡着睡着就攀到青鸾身上去,青鸾最后实在受不了,决定打地铺,李元柔于心不忍,自己搬了出去。

    搬出去的那天夜里,因为不适应导致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到半夜,在看到蜡烛即将燃尽的时候她本能开始心慌。

    所有人都睡了,整个世界寂静得可怕,她越是闭眼就越是清醒,被黑暗笼罩的恐惧仿佛早已根深蒂固,就像有人患有幽闭恐惧症一样,身体会本能做出无法控制的反应,她想她大概也是差不多的病吧。

    李元柔开始胡思乱想。

    她觉得自己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神经大条的很,可是最近一到了夜里就会突然寂寞无比,无比渴望萧洛白的亲亲抱抱,这种感觉在得知了萧洛白的真实身份后尤其明显。

    她从前觉得是因为儿时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爱,是本能的一种渴望,之前在公主府两个人每天粘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分开超过两天她心里就空落落的,也仅限于此了。

    这种空虚感最近空前高涨,仿佛因萧洛白的身份曝光而达到了顶峰让她无法自控。

    他那样一个身份,大条如李元柔也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萧洛白身边所有人都在为他那个身份努力铺路,诸葛洪瞻他们要回北罗国了,她不是没想过萧洛白会不会回去这个问题。

    萧洛白说不走的眼神太坚定了,坚定到她没有勇气去再问一遍他会不会走。

    这两日她总有些患得患失,她怕萧洛白会走,又怕他留在大越后身份被发现。

    此刻,她无比想要和萧洛白贴贴,他拍拍她抱抱她的时候那种神奇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就是她克服一切的良药。

    这个时代蜡烛也是珍稀之物,没有人会彻夜燃烛,李元柔独自蜷缩在黑暗里,没有萧洛白,只有无尽的惧怕担忧与哀伤像潮汐一样起起伏伏不断拍打着她。

    外面不断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树叶簌簌作响,李元柔更害怕了,更想萧洛白了,神情慌张,她立刻警惕起来。

    烛心已有倒下的趋势,即将熄灭……

    终于最后一点亮光都要没有了。

    门凭空突然就开了,李元柔一个激灵看过去。

    萧洛白来了。

    他是行色匆匆来的,看到室内微弱的灯火以及窗户上倒映出的未眠之人,他甚至来不及敲门,一记掌风直接将门打开了。

    在看到蜷缩在床上抱着双膝的李元柔时,萧洛白两条浓眉纠结地蹙在一起,漆黑的眸子里漫上一抹浓重的疼惜。

    在他的梦里,她也曾是这样无助的模样,任凭他多努力多心疼都碰不到她,如今他伸手便可触及,怎可能还会让那梦中情形重蹈覆辙。

    萧洛白急步上了床抱住眼眶红红的李元柔。

    李元柔被宽阔结实的胸膛包围,熟悉的凛冽气息带来一阵无比踏实的心安,仿佛全身有无数暖流一齐涌入心田,弥天漫地的阳光都洒下来照射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萧洛白抱着她温声细语地哄着,像所有她脆弱之时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

    “柔儿,吓坏了吧,不怕了不怕了夫君来了……”

    萧洛白拍着她,抱着她,哄着她,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和安全感在她全身飞速流淌,二人贴贴带来的触觉刺激在她心里肆意横冲直撞。

    从前没有萧洛白的时候也还好,一旦感受过他千依百顺的温暖和无微不至的关爱后,对他的渴望就像打开的水龙头,怎么都收不住了。

    李元柔的泪瞬间在眼眶瓦解。

    萧洛白以为李元柔吓哭了,抱得更紧了一些,大手抚上她的头顶做着安抚的动作,像哄孩子一样嘴里不断念念有词:“乖乖,不怕了,柔儿不怕……”

    李元柔本来在咬紧牙关努力克服,她唾弃自己无用胆小,但是他来了,她的一切努力瞬间崩塌。

    他就像她的守护神,随时准备救她于水火。

    李元柔惊惧抬头:“刚才外面有奇怪的声音,好吓人……”

    萧洛白想到刚刚遇到鲲鹏的情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鲲鹏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拳打大树,那树还在离李元柔房间不远处,他几拳头下去那树都要倒了,气的他将人臭骂一顿,这会儿鲲鹏已经走了。

    萧洛白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刚刚外面有人在伐树。”

    李元柔疑惑,声音还哽咽着:“谁会大半夜伐树?”

    萧洛白蹙了下眉,欲言又止:“是寨子里收留的一个智障。”

    萧洛白说完,语气又变得轻柔:“我刚已将那人打发走了,别想他了,现在没事了。”

    李元柔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你这样过来,腿没事吗?”

    萧洛白轻轻摇了摇头,眼含宠溺凝视着她,伸手替她拭去眼角泪珠,含笑道了句:“小哭包。”

    李元柔感受到他的温柔,慢慢开始抽噎起来。

    抽着抽着她开始放声大哭:“我想清醒一点我想少依赖你一点……”

    萧洛白听她说这些话,看她这样依赖自己的模样,笑声里带着醉人的磁性:“应该依赖我,我喜欢你依赖我。”

    李元柔抬起头来,长睫微掀,泪落几许,她又吸了吸鼻子:“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呢?”

    萧洛白用下巴轻轻摩挲李元柔的头顶,声音无比温柔:“不会。”

    他似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含糊,遂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不在。”

    萧洛白见她黯然沉默,又紧了紧怀中之人,仿佛离多近都还是远,他低头轻吻她的眉心,眸中升起柔情万千:“离开你,相思会杀死我。”

    很久之后,李元柔才真切明白,相思原来真的会杀人……

    萧洛白起身欲下床,李元柔情急地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萧洛白柔和的眸子看过去,忽尔一笑:“我去换烛火,快要灭了。”

    他快速下去剪了灯芯换上新的蜡烛,一转头就看到那张眼含期盼的小脸巴巴地望着他,他又快步上了床将李元柔搂紧,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元柔抓着他的衣襟,将泪在他身上使劲儿蹭了蹭,抬起一双洇红的眸子瞪着他:“笑什么,我都要哭死了,你还笑,有那么好笑吗,你在嘲笑我……”

    李元柔抬起泪水盈盈的脸呆呆地看着他:“最近燃烛好像也不管用了,就想要你,若是没有你……”

    萧洛白揉了揉她蓬松绵软的头发,出声打断她:“不会没有我。”

    他将人往怀里又揽了一下,仿佛不管离多近都还是远,他有些惆怅地开口:“不会没有我,因为我也有病啊……爱你成疾……唯你可医。”

    她又何尝不是爱他成疾呢……

    李元柔眨着含水的眸子看他:“萧洛白,你真好……你对我比对旁人好了太多……太多……”

    萧洛白一双凤眸微微弯起,他又替她擦了擦面上的泪,嗓音温润,一开口便是万千柔情与无尽缱绻:“花姐总说我凉薄,大概我是真的生性凉薄,温柔有限,所有的温柔都想给你……所有的爱,也都给你……”

    李元柔在这无比脆弱的关头,被他的情话动容极深,任性地抱着他崩溃大哭。

    她哭得伤心,他笑得满足……

    她说你别笑了我要哭死了。

    他越发笑得肆意,不停喊她小哭包。

    二人又抱了一会儿,李元柔困意袭来,萧洛白不放心说陪她一晚,李元柔看了看身下简陋的单人床,违心地说自己现在没事了不怕了。

    她身上带着他怀里蹭来的温度感觉自己应该马上就能睡着,而且她这床尤其的小,她怕碰到萧洛白的伤,坚持要求他回自己房间。

    在她连打了几个哈欠后,萧洛白听话地走了,李元柔燃着烛火睡着了,天色破晓她转醒之际,一睁眼便看到萧洛白伏在离床不远的桌边睡着了,一夜了,蜡烛竟还在燃着,不知萧洛白是在守着她还是守着烛火。

    这个体贴的男人啊……这一刻,李元柔感觉自己被治愈了。

    李元柔没叫醒她,偷偷蒙在被子里无声啜泣。

    后来曾经无数个没有萧洛白的夜里,李元柔都想到这个令她充满安全感的夜晚,这一夜像是涓涓不断的温泉水一样熨帖着她寂寥的心。

    有他在,她不需要坚强,任何事都自有萧洛白为他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