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肃一听这话瞬间急了。
“我怕笙笙查到我头上来啊,你是不知,我的笙笙极其聪慧,如今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周寻心中腾起一种不好的感受,许是那步九苼真的是一个河东狮。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她家父兄都是武将,她爹是我朝唯一一个武将做丞相的,就连她那个不习武的弟弟都是一个地痞般的经商之人,她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祁肃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叫步九苼给欺负了?”
其实周寻只是好奇,毕竟就算是真的欺负了,他也不能做什么,步九苼的身后,是手握重兵的步家。
祁肃摇头,沉声否认了。
“并未,总之我与笙笙成婚多日,即便是犯了错,她也从不舍得骂一句,更别说打我了,她还未曾动过手,且笙笙最是温柔,断不会如此待我。”
一想到他自己打自己,步九苼心疼的都快哭了,祁肃就觉得心口暖呼呼的,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涨涨的满足。
“我虽不了解步九苼,但是我此前可是听闻,步家人脾气可不怎么样,作为朋友,我好心提醒你,还是提防一些吧,至于那个医女,你想她何时死,告知我一声即可,我可做的全无痕迹。”
“无需提防!笙笙待我极好,断不会欺负我的,那医女的话……等她生完吧,幼子无辜。”
祁肃起身就走。
周寻原还想说点什么,但是……
“好言难劝该死鬼啊,南风,你跟你家王爷说,我赌他日后会惧内,若是他输了,便将你输给我可好?”
南风白他一眼,直接拒绝。
“不好!你二人的赌局,赌注为何是我?你怎的不赌西风呢,平日里你不是说他最是聪明吗!还要个傻的,我看你才是个傻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家王爷已经有惧内的痕迹了,这局定是要输了的。
“嘿……你……”
周寻无奈的摇头笑笑,对着一旁的暗卫道。
“送人去啊,还看着!”
祁肃在王府门口来回徘徊,脚步几次迈进去,却又快速退回,不知怎的,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今日不安生,像是要出事。
内宅——
步九苼的手指轻敲桌面,听着知夏一样一样的细数着祁肃的一整日的行程,算是大概有些清楚了。
“所以……王爷果真是又去见了兆蕊,他们之间究竟是用什么方式通知见面的?”
知夏摇头。
“这个奴确实没有查到,但是西风定是知道此事的,府里的下人说,西风去见了王爷之后,他们二人一同出去的。”
步九苼的那个弟弟向来是个什么朋友都结交的,若说这京中之事最瞒不过的,自然是城中的乞丐。
知秋轻哼一声,顿时觉得男子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亏的三少爷和那个乞丐头头的好友,所以这才能如此快便知道了,王爷又去见了那兆蕊的。”
步九苼起身,进了内室,从陪嫁箱子里翻出来一块紫檀木,转身去了院中。
命人搬了椅子过来,拿着刻刀细细的雕刻着。
知夏不明所以的皱眉,也想不明白王妃为何一点不生气,她不是最恨算计的吗。
知秋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道。
“你藏起来,若是王妃叫人欺负了,便快速将那树上的红布射下去。”
“是!”
知夏虽不知道为何如此,但是她清楚,知秋比她聪明,所以该知秋的。
祁肃还是鼓足勇气,进了王府,一进门就看到了步九苼在雕刻什么。
“笙笙啊……你在做什么?我帮你可好,但是我不太会雕刻的。”
走近了他才看到,步九苼手中拿着一块两指宽,小臂长的紫檀木。
材质一看便是最上乘的,如今京中都少有这么好的了,只是这块不知道她想雕个什么。
男人见她不回答,便自己歪头去看,只见女人纤细的手指一刀一刀刻画的,竟然是他的名字。
“肃……笙笙……你……这是送我的吗?”
祁肃激动的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步九苼,双眸瞬间噙满感动的泪水。
他如此坏,步九苼竟然还想亲手做礼物送他。
笙笙待我如此好啊……
笙笙定是极其爱我啊!
她心中是不是非我不可了,我若是死了,她定也不活了。
“笙笙……我要和你生同衾,死同穴!此生,我定不负你!”
女人淡淡的抬眸扫了他一眼,拖长尾音,声线慵懒的道。
“哦?夫君如此爱我啊……方才夫君才说了,定会珍爱我,不会算计于我,更不会欺骗我的是吧……”
那冷然的声音惊的祁肃一身冷汗,他心虚的点头却不敢开口回答。
步九苼淡声道。
“跪下。”
男人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低垂着头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你给我在这反省,什么时候想好了,认错了,便命人进去叫我,否则……”
步九苼敲了敲手上的紫檀,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吓的祁肃大气都不敢出。
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转身进了屋子,他捂住的看向一旁的南风。
“怎么办……”
南风没想到这种事情上,自己被点了名,可是……他知道该怎么办吗。
他不知道啊!
“王爷……不然,不然你吓唬吓唬王妃?她若是怕了就不会生气了吧……”
祁肃摇头,惊慌的薄唇不住颤抖,眼泪也不争气的往下掉。
步九苼一定是知道他的算计了,早知道瞒不住的,却没想到如此快。
她会如何,和离吗,方才那个东西,是和离所赠吗。
好不容易把人给娶了,这么快就要被抛弃了吗。
男人无助的目光四处的看,试图寻找到一个人能帮他的人,可是……谁又能帮他呢,是他自己犯的错啊。
“她不要我了……我如此坏,活该被丢掉……”
步九苼说了,想清楚就叫她,那若是一直不叫呢,她便不会见自己,那便也不会送和离书过来的。
对,对!那便不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