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青禾小声问。
“是不是还挺新奇的,回头等你庆生,我让誉满楼也给你办一桌可好?”
倒是新奇,接下来的菜有从火中生出的,也有用热水浇开才能看到的,每一道菜无一不能看出设计者的用心。
可问题是,以步思之对经商之事的头脑,他不知这个誉满楼倒是挺奇怪。
“青禾,这个誉满楼的老板是谁啊,此前怎么没听过他们家的菜式如此新奇?”
“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誉满楼倒是换了一个新老板,听闻之前那个老板病了,回老家养着去了,前几日我母亲偶然听到,说誉满楼菜式新奇,在京中很是受欢迎,这才给我定的席面。”
楚青禾解释完,就见到步九苼的脸颊微微红了,她看了看步九苼杯子里的酒。
“怎么回事,这才喝了一点怎的就脸红了呢,我记得以前你喝了酒脸色会越来越白的啊。”
步九苼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也有些头晕,想来是最近不常喝酒,亦或是开始像祁肃那个三杯倒了。
“无妨,我透透气就好了。”
她起身朝着后院走去,初秋的风微微泛着凉意,吹的燥热的面颊好了不少。
这次倒是一切正常,大部分人说的话题无一不是这次新奇的席面,祁君牧的事情似乎已经被他们忘记了。
这些高门贵人们就是如此,哪里有新奇的事物,哪里就有她们,也可能是来前自家的夫君都交代过,不可谈论皇家之事吧。
祁君牧倒是命人送了贺礼,只是他的太子妃死了,侧妃也没有过来,存在感就忽然低了下去。
一回头,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侍卫模样的男子恭敬的站在她身后。
这人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挺好看,只是一直低着头。
“你是……”
那人恭敬的对着她鞠躬回答。
“回王妃,奴是国公府侍卫,我家姑娘特命奴保护王妃。”
楚青禾又怎会不知,煜王拿步九苼当眼珠子一样的疼爱,若是在她国公府让步九苼受了委屈,估计都不用明日,祁肃就能过来拆了她家这个府邸。
更是因为祁君牧此前和步九苼的过节,楚青禾不得不防。
知夏上上下下的扫了他一眼,顿觉这人长的还不错,便赶紧提醒了步九苼。
“王妃,王爷让您看到旁的男子时,就看看手中的扳指。”
步九苼一阵无语,祁肃倒是没来,但却一直存在着。
这个侍卫活像是一个尾巴,步九苼走一步,他就跟一步,一直处在不到两米的范围内跟着。
“你可以不用跟这么近,你家姑娘到底怎么和你说的。”
侍卫拱手行礼。
“回王妃,我家姑娘说了,要是护不好你,让我提头来见!”
楚青禾就是这个跋扈的性子,可从不见她真的待下人不好。
“她就是说说的,你还真当真啊,傻成这样怎么伺候那个阎王爷啊。”
步九苼回过头,刚刚迈出去一步,顿觉脑子发晕,四周的植物都在疯狂转动,耳边不断的响着嗡嗡声,还有很低、很模糊的喊叫声。
“王妃!王妃?姑娘,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王妃晕倒了!”
那小侍卫吓得脸色都苍白了,他拔剑做出防御姿势,警惕的看向四周,完全不敢离开。
楚青禾几乎就是冲过来的。
“怎么回事!怎么会晕倒呢,步九苼你怎么了啊。”
步九苼的脸颊微红,双眸紧闭,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身后的楚淮旭冲过来将她抱起就朝着后院跑。
“快,叫府医,拿了父亲的帖子去请御医!”
知夏来不及多想,立刻出了国公府,跟门口匆匆赶来的南风说了这事。
回来时府医已经过来了,认真的诊了脉,却没有头绪。
“这……这脉象似乎不太对,很乱却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王妃方才用了什么,或是喝了什么吗?”
人送来时楚青禾已经命人将步九苼桌子上的东西都收好,谁都不许动。
这会儿全部都被抬了进来。
府医逐个检查,银针探毒,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楚青禾也一起看着,这桌子上的所有菜,她的桌子上也有,所有人都有。
“或许不是菜的问题呢,是不是小九病了啊,她近日身体如何?”
知秋回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我家王妃身子康健,王爷一直照顾的很好,没有什么问题啊。”
楚淮旭在一旁一直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似乎注意到她的脸颊上有些许的粉末。
刚想伸手沾点看看,就听到门口脚步声匆匆。
祁肃一脚踹开门,身后跟着一队的禁军,他眼中没有任何人,只朝着床上的步九苼冲了过去。
“笙笙……笙笙,怎的才离开一会就出事了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他回头朝着跟着一起过来的御医道。
“陈御医,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叫不醒她呢,笙笙脸色不对。”
御医赶紧过来诊脉,又起身看了桌子上的吃食。
“回王爷,这吃食没有任何问题,王妃这症状也确实像是中毒了,若想确定是否为中毒,需取一点指尖血。”
祁肃像是被吓傻了,茫然的点头。
“取!那就取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步九苼醒过来,只有她醒了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侍卫一直跪在屋子中央,低着头,不知措施。
祁肃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示意西风看着他,才又把目光放在步九苼身上。
陈御医用银针刺破了步九苼的手指,将一滴血滴在了白色的软布上,双手呈给煜王。
“回煜王殿下,王妃确实中了毒,只是这毒并非是急性的,该是有些时日了,或许是……与哪个食物或是什么东西有冲撞,就引起了毒发。”
祁肃捏紧软布,脑子里一直回忆着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步九苼都接触了什么。
“可有办法解毒,她怎么不醒呢,她痛不痛……”
陈御医犹豫着。
“这……不知是何毒,便不好解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