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面面相觑，唯有祁肃满脸的得意。
“是不是，我可没有欺骗你，其实我荷包里原是有银钱的，昨日都是满的，是我自己用了，笙笙对我向来舍得，多少银钱都是舍得给我用的！”
他那副显摆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想打，尤其是此刻的步丞相。
祁肃像是没看出来眼色一样，朝着他炫耀。
“岳丈怕不是几个月都没有这一荷包的银子用吧，我家笙笙，最是舍得了，她平日里对自己抠，对我可不抠，如此的夫人，真是我修来的福气。”
步行之没憋住的笑话他。
“一点钱给你，给你能耐的！我的银钱都是我自己在用，信不信我即刻就给你支出一百两，叫你看看呀？”
祁肃却不以为然，甚至想要离他远点，生怕沾染上晦气。
“你只能如此三日了，等夫人进门，我看你还嚣张，存些私库吧，过来人劝你的。”
步丞相抿唇，捋着胡须，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门口，步思之边进来边抱怨。
“你没钱买什么东西！还打劫，祁肃你真是本事的不轻，活该小九要揍你，怎么不打死你啊！”
“怎么说话呢！放肆！”步丞相啪的一声，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吓的步思之当场就跪了。
“父亲……原是煜王爷的错，他去我铺子里抢了我一对玉狮子，还不给钱！”
步思之虽然向来大方，可他不喜欢祁肃，总觉得这人把小九给抢走了，还没好好对待，定不是个多好的男子。
祁肃默默的捡起桌子上的铜板，不舍的递给他。
“全部身家都给你，如若不够，岳丈给我补上。”
步丞相扶着胸口，年岁大了，最近这半年，时常感觉到心口疼，且频率越来越甚，尤其是祁肃来了之后。
步思之想了想，还是算了。
按照父亲的月银，怕是一年都给不起他。
“看在父子情分上，便罢了！”
他起身，坐在一旁，心里还是不服气的很。
“真让人想不明白，你一个王爷，怎能穷成这样啊，你这些年征战，难道不搜刮些钱财的吗，就白白卖命了？”
祁肃自然不是，他此前虽说不算贪财，却有一个贪财的副将，他的全部身家都是西风折腾回来的，也不算少了，且还有皇帝近日，没完没了的赏赐。
“我不穷的，王府是笙笙管账，那账房不给我银钱，我能如何啊，再说了，笙笙给的足够我用了，我要那么多银子干嘛，不当吃不当喝的。”
步思之端起茶杯，他或许是整个步家最爱财的了，有的时候真同情这些傻子，卖了命，却不花钱，图的什么。
“还是自己赚钱自在，我想用多少就用多少，用不着受制于人啊！”
“你倒是想受制于人，也得有这个人啊。”祁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满眼嘲讽，嘴上更是不饶人，“说这话之人，皆是没人要的，步思之，真不是我说你，除了一副好皮囊，你还有什么，日后议亲恐是难事！”
一提这个，步思之就觉心慌，他立刻起身，悻悻的笑着往后退。
“别操心，我去酒楼给你们买席面回来！我这不是还会赚钱呢吗！”
祁肃明白了他的窘迫，忽然也觉着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了，不过没事，只要步思之不去和步九苼告状，就没什么。
煜王府内。
周寻双手背在椅子上，被审的人都麻了。
“我能说的都说了，真的不怪我啊，王妃，您饶命啊，今日之事跟卑职无关，我都没入宫。”
步九苼轻声应着，又追问。
“那你可知，那姜翁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待父母妻儿如何，平日里待朝臣如何？”
周寻想了一下，满面的愁容，唉声叹气。
“他……为人耿直，有点迂腐，算得上是很孝顺的，只是妻儿的话，他原配夫人已经和离，听说在乡下带着一个儿子，靠织布过活，如今这位是续弦，听说夫妻和睦，很是恩爱。”
说完，他偷偷摸摸的要起来，却被步九苼的目光吓的一动不动。
“不是，王妃啊，我又不是祁肃，你这管着我……没道理啊，你不会真打人吧？”
“真打的！”南风押着他，在边上补充，“不是同你玩笑，我家王爷都被打到青紫过，还有一次都流血了，反正连续几日不能坐下也是常有的，劝你听话些。”
周寻吓的吞了吞口水，他就是过来找祁肃的，却没想到被步九苼给扣下了，还好一通审问。
有的时候，还挺同情祁肃的，他就是贪图人家步九苼貌美，否则哪里用遭这份罪啊。
“祁渺如何了？”步九苼摆摆手，示意南风放人。
一提起这人，周寻就只叹气。
“不想嫁给程忱，哭了一夜，说是宁愿去庙里当姑子也不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说她早晚是要嫁人的啊，程忱为人不错，相貌也出众，如何就不行了呢。”
边上的南风听他这样形容程忱，就觉胸口憋闷，只是虽气，却也不能离开，只能忍着继续听下去。
步九苼也觉得这其中有问题，祁渺若是连做个庶人都不介意，那必然不是看不上程忱的身份。
若是皇帝决意如此，最好的结果就是让祁渺接受，否则……
“祁肃若是去劝说，怕是会惹怒了皇帝吧。”
周寻点头，神情也开始认真起来了。
“正是，我也担心此事呢，所以过来打算跟他再商议一下，尤其是现如今，边关频频来犯，南方又遭水患，陛下都快愁死了，这个时候去添堵，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门口，西风快步进来，对着步九苼行礼回话。
“回王妃，查清楚了，王爷从府上离开，便直接去了丞相府，如今正在府里用膳呢，第一楼的说，三爷去买了一桌子的席面，相当排场！”
周寻都气笑了，“他还真是心宽啊，竟然在吃席面？还去丞相府，不是！他为何去的丞相府啊？”
南风回他，“回娘家了，我家王爷每隔几日不挨揍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