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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章 虎啸刀法

    东汉175年,有七个郡国发生大水灾。

    三辅地区发生蝗灾。

    汉灵帝刘宏大赦天下。

    北方,鲜卑从并州转战幽州。

    各地传来的都是噩耗。好在鲜卑骑兵只是偶尔发起几次试探性进攻,并没有大举侵犯,幽州并州众多官职空缺,无法有效的阻止进攻,二州流民无数。

    话说高顺决定暂时留下充当刘闯护卫一职,便在旅馆暂时住下。这段时间里刘闯经常拉着高顺让高顺教其武艺,高顺无奈只能教刘闯一些基本招式,这让刘闯十分郁闷。而高顺每日清晨见刘闯总会练习一套动作缓慢的拳法,一招一式看似缓慢并无伤敌之力,但高顺何许人也,每日观察之下居然发现此拳法内涵精妙,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好奇。

    “公子,你这套拳法何人所授,吾观之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含精妙。可否告知一二?”

    刘闯收拳“呵呵,此拳名为太极,一无名前辈所授,乃修身养性之拳。倒是吾三番两次让汝教我武艺,汝要教得,吾也无需每日靠练这太极度日。”

    高顺轻笑“公子,非顺不教,实在是怕误了公子”

    “哦?此话怎讲?”

    高顺正色道“吾等习武之辈,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正常之人最早八岁才能开始习武,武术乃杀人技,一招一式皆需刚猛发力,快打快收。八岁之前身体骨骼处于高速发育生长,过早习武会伤了根基筋骨,日后难有成就。公子所学这太极拳法,动静之间动作轻盈,故未曾自伤根基。”

    刘闯沉思,心里想起李意给自己八岁留的那份锦囊,莫非李意信中说的那个大机缘是什么武功秘籍,不让我八岁之前打来是怕我私自练习伤了根基?这么说来,我倒是错怪了高顺,还以为他是保守派不肯教我,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是某错怪汝了。”

    高顺摆手“无妨”

    “那汝这一身本领刀法又是何人所受?”

    高顺答道“此乃顺家传刀法,名曰虎啸刀法,一招一式讲究大开大合,手起刀落势大力沉,需要多年苦修,上手不易,若练至大成世间能与之相比的刀法亦屈指可数!”

    “那你快舞给吾看,吾虽练不得,但欲一饱眼福。”

    高顺闻言哈哈一笑,回屋取出钢刀大喝一声“公子看好了”

    说话间高顺已然挥动手中钢刀,只见其招式确是高顺所言,一招一式迅猛犀利,连空气中都能听见刀锋的破空之声。

    挥,扫,劈,砍,每一刀落下能清楚的看到丝丝残影,刘闯突然发现高顺这套虎啸刀法虽然精妙但是大开大合之间自己似乎看到了破绽,如果自己会武功的话刘闯自信能抓住那瞬间的破绽破其刀法,看到这里刘闯皱起了眉头。

    待高顺一套刀法结束,见到刘闯双眉紧皱不禁问道“公子为何愁眉苦脸?”

    “高顺,吾观汝刀法虽然犀利,但开合之间偶有破绽,不知是吾不懂武功所致还是何故。。”

    高顺脸色一变“公子能看出我收发招式之间的破绽?”刘闯点点头称是。

    高顺脸色凝重“家父亦曾说过,这套家传刀法优势乃是其大开大合,发力迅猛力沉,但弱点便在这开合之间的瞬息,若对上二流高手无需忧虑,对上一流高手就虚赌其看不出破绽,家父还说。。。能看破某这刀法破绽的,定是世间一流高手和武学奇才,想必公子定是那武学奇才了。”

    “呸呸呸,可能是吾看不懂功法套路瞎猜而已,何来的武学奇才一说,不说这个,汝既然知道刀法中的不足为何不想办法弥补?”

    高顺叹气“哎,若真如此简单,此刀法家族先辈岂不早就有办法弥补其中不足?世间再精妙的武学都有其弱点,并非朝夕之功。”

    刘闯点头“如此说来也有道理”

    高顺说道“不过。。。吾每日观公子这太太极拳法,似乎有所明悟,从公子的拳法里我看出的精妙或许可以弥补我这刀法之中的破绽!”

    刘闯大惊“此话当真?若真如此吾愿教汝此拳!”

    高顺闻言抱拳大喜“望公子不吝赐教”

    刘闯肯定不会有所保留,在他眼里这太极拳就是用来修身养性的,他可没指望能用太极去和人家拼杀,可是高顺这种武痴对武学的造诣是自己现在远远不能比的,或许这太极拳里真有完善这套虎啸刀法的要诀。当下便将太极的要领传授给高顺。

    “太极拳精髓在于其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之妙,如何卸力,或将其力转变为自己之力反击而去。动作不在于快,而在于妙,以柔克刚!”

    高顺细心的听刘闯跟自己讲述太极拳中的精髓奥妙,听完自己慢慢消化,所有所思,突然高顺似乎想通了什么起身挥刀,又将那套虎啸刀法从头开始舞动,这次刘闯在刀法开合之间依旧捕捉到破绽之处,只不过现在看来这破绽似乎自己若攻过去可能落败的会是自己。

    刘闯心里顿悟“高顺武学造诣果然高,他是将太极中的借力打力融汇在其刀法的破绽之中,若看出破绽一人朝其破绽攻去,那肯定会被高顺已力卸之。到时候这破绽之处可能就变成了杀招,只要高顺能把太极和他的刀法融汇贯通,日后说不定能超越一流武将,跻身于顶级武将之列。”

    刘闯看着高顺沉浸在研究刀法的世界里,悄悄地退去。他明白对于高顺这种忠义类型的武将,如果不能动之以情,只能在无意中潜移默化的给他一些精神思想上的馈赠,让他日后想起来无法推辞。刘好比当年的曹操对待关羽一样,虽然关羽最后挂印而去,但是曹操给予关羽的馈赠使得曹操在华容道能逃脱一劫。这便是因果,越是忠义之人是受别人一点恩惠会涌泉相报,何况关二爷当年有桃园结义在前,如今这高顺可是孤身一人!刘闯心中的小算盘,高顺当然无法得知,心中只想如何去完善自己祖传的这套虎啸刀法。

    再说这个刘安,经过十数日的休养,背伤似乎没有好转,每日趴在床上不能动弹,稍微一动伤口就会崩开流血,只叫他度日如年。

    刘闯每日会来看望刘安,心里焦急,早上和高顺一番交流之后来到刘安房内,见刘安似乎比前几日憔悴。赶忙上前,只见刘安背上的刀伤相比前几日更加严重,伤口边缘已经泛红肿胀,似乎有流脓的迹象。刘闯大惊,连忙安排高顺去请来城中的大夫。

    不消片刻高顺便带着之前那位大夫前来,大夫看到刘安的伤口额头瞬间冒出点点汗珠。

    摇头叹气道“哎。。。公子。。。此人伤口已然感染发炎。。恐。。。哎”

    “什么!”刘闯身躯一震。

    高顺闻言一把抓住大夫衣领怒道“你这庸医,前几日还说好生照顾,应无大碍,这几天不见你却又说伤口感染。你快快给他诊治!”

    大夫一脸无辜“大人。。。大人。。。老夫也束手无策啊,这刀剑之伤是否感染,完全要看患者自身抗性,吾等学医之人对于感染之状均无良方。。。。大人可切莫冲动。。。还请放过老夫。。。即便你找遍这上郡明医老夫也保证无人有此回天之术啊。。。”

    刘闯知道伤口感染也不全是大夫的原因,这个年代治疗刀伤只能稍微用温水洗净,然后涂抹金疮药,一般不严重都不会感染,如果伤的地方创面较大,较深,伤口位置在经常容易被牵动的地方被感染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再加上天气炎热,汗水经常会淋湿伤口,会不会感染完全看身体抵抗力,免疫细胞,或者说。。看命数,看天意。刘安正好就是这种情况,创面如此之大从右肩纵跨到左腰,整个后背看上去就像被一刀划成两段。

    刘安知道自己的情况,开口道

    “公子。。。罢了,此就是吾的。。。命数。。怪不得他人。。。。切莫为难。。。大夫。。”

    高顺听罢松开抓着大夫的手,冷哼一声。大夫这才匆匆退去。

    “公子。。奴才能。。。保得少爷。。。性命。。。便是死了也值啊。。。就是奴家。。。。舍不得公子。。。舍不得君侯。。。。高顺。。。”

    听到刘安喊自己高顺单膝跪在地上握住刘安伸出的手

    “高顺在此,刘叔有个吩咐…”

    “吾死不足惜。。公子身份特殊。。。尚且年幼。。。还需要有人保护。。。。吾观汝非心术不正之人。。。。可否替吾。。。保得公子平安。。。”

    高顺应声回答“刘叔放心,只要高顺活着定保公子平安!”

    “好。。。好。。。好。。有你这番承诺。。。吾心。。。甚安。。汝之武艺。。强吾数倍。。。”

    随即又看向刘闯“公子。。。奴才。。从小看你。。。长大。。。如今当真舍不得。。。公子啊。。。望公子。。保重。。。日后。。。偶尔。。能想起奴才。。奴才。。九泉之下也可安心。。”

    刘闯双目已经湿润,泪水也滑落下来紧紧的抱着刘安的手臂“刘叔。。闯儿也舍不得你啊。。。闯儿不许你死,你还要陪我游历完这天下,带走回陈国,你可不能食言!”

    “奴才。。恐怕。。。真要食言了。。。吾自知时日无多。。。公子切莫太过伤心。。。就让奴才独自一人。。呆会儿吧。”

    数日之后,刘安在高顺刘闯的安排下安葬在上郡城外的一棵果树下。二人含泪而拜。同时刘闯将刘安逝世的消息书信托商队寄回陈国。待书信到达陈国已是数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