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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戏开场了

    李秀莲去了一趟县城,确定苏漾真的在医院里待着,也就放下心了。

    不过她还是数落了苏漾一顿,话里话外都是不孝、白眼狼等字眼。声音之大,让同病房的病人都暗自皱起了眉头。

    苏漾对李秀莲早就已经失望透顶了,对她所说的话也一直无动于衷,只面无表情的任由她说。

    等李秀莲说得口干舌燥了,自然会停下来。

    不过苏漾不反驳,不代表病房里的其他人也会默不作声。

    特别是苏漾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一头黄毛,一只脚打着石膏的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是昨晚上刚送来了,这会儿止疼药估计失效了,正疼得满头大汗。

    听见李秀莲一直叨逼叨地说个不停,小伙子心里的那股火气怎么也压不住了。

    “你tm的给老子闭嘴,再多说一句我让人揍你。”

    李秀莲被黄毛小伙子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讷讷不敢出声,甚至还往苏漾的身边走了走。

    苏漾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却暗中对小伙子比了个大拇指。

    李秀莲见病房里的人对她都没什么好脸色,也没在这里久留,叮嘱苏漾早点回去后,就灰溜溜地走了。

    从始至终,李秀莲都没有提起过住院费这一茬儿。

    ……

    如此又过了两天,苏漾才自己办理了出院,回到了龙溪村。

    这两天时间里,隔壁村的王媒婆去了苏明良家里两趟,最后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苏子虞打听消息不在行,但村里的老太太却十分精于此道,没过多久就传出了消息。

    王媒婆是附近几个村子唯一的媒婆,手里男男女女的信息还是挺多的。

    但苏明良不求别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彩礼高。

    这彩礼出得高的人家,要么要求颇高,或者家里条件好不在乎,要么就是男方本身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比如苏明良最终敲定的那人,是隔壁龙岩村村长唯一的儿子,叫王立根。

    王立根自小被家里人娇惯,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样子,脾气也十分强势且暴躁。

    他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曾经结过一次婚,不过那段婚姻并没有维持太久。

    王立根的前妻叫周敏,也是龙岩村的。

    周敏婚后长期遭受王立根的殴打,且王家人对她的遭遇一直都持冷眼旁观的态度。

    虽然娘家离得不远,却没人愿意为她撑腰,连周敏的妈妈也只会让她忍忍就好了。

    周敏忍了一年多,终于忍不下去了。

    于是,周敏在某天晚上,趁着王立根喝醉酒意识不清的时候,拿刀剁了王立根的第三条腿,还砍伤了他其中一条腿。

    虽然周敏提前堵了王立根的嘴,但却好死不死被王立根他妈给撞见了,周敏这才没能弄死王立根。

    后来周敏就直接撞墙死了。

    当天晚上事情闹得太大,龙岩村的人没多久就知道王立根废了。

    王立根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腿也没彻底治好。

    自那以后,王立根就成了一个瘸子。

    一个瘸子。

    还是一个那方面有问题的瘸子,可想而知想再娶一个有多困难。

    苏子虞在村子里逛了一圈,就从那些奶奶、姨婆口中知道了王家的大体情况。

    王家这次也是下了血本,说是能给苏家十六万八的彩礼。

    等苏子虞从那群摆龙门阵的人群中离开后,耳尖的她还听到了其中一位奶奶的猜测。

    “王家这次娶媳妇,还不一定是给谁娶的呢!”

    “你这话啥意思哦?”

    “那王老鳖还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家绝了香火不成?可王立根又不中用了,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嘛?”

    “不、不会吧?这多缺德啊!”

    苏子虞脚步一顿,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们说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有人注意到苏子虞脚步停了下来,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嘘,小声点!”

    苏子虞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大跨步离开了这里。

    那天杨姝玉曾经说过,就算没有遇到苏子虞,她也会去查苏明良家里的情况的。

    所以上辈子,杨家应该也没有和苏明良结亲。

    那么,上辈子苏明良也给苏漾定了龙岩村的王立根吗?

    若真是这样,苏子虞也能理解,苏漾上辈子为什么会做出那样决绝的事了。

    ……

    在苏漾回来之前,苏子虞就已经把这些消息告诉给她了。

    苏子虞再三嘱咐苏漾,让她回家后不要顶撞和反驳苏明良和李秀莲,安心在家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就行,其余的事情交给苏子虞就行。

    苏子虞也得到了袁冀的准确回复,甚至袁冀这会儿已经到了县里的宾馆,今天下午就准备来村里一趟。

    为此,苏子虞今天在给鸡鸭拔毛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杨芸一把拉住苏子虞往滚烫的开水里伸的手,“哎哟我的乖乖,小心别烫了手。”

    苏子虞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提着宰杀好的鸡的两只脚,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滚烫的开水中。

    她轻轻地滚动着鸡身,确保每一个部位都能被热水浸泡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鸡身上的毛逐渐变得柔软,这时候再上手去拔,就能够顺利把鸡毛从鸡身上剥落下来。

    苏子虞手嫩,没一会儿手指上就变成了红通通一片。

    杨芸心疼得不行,赶紧开始赶人,“行了你也别拔了,等会儿给你皮都烫掉。”

    “你去厨房再多烧些开水,一会儿还要用。”

    苏子虞手上动作不停,拔毛的速度还是比杨芸慢不少,

    “开水不是在天燃气灶上烧着吗?又不是柴火灶,还需要我烧火。”

    苏长河拎着刚杀好的鸡走过来,直接伸手把苏子虞拨到一边去,

    “行了,这里用不上你,你去准备午饭吧!”

    苏子虞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挡不住苏长河的扒拉。

    她双手抬起站在一边,手上还有些绒毛和水珠,脸上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了。

    处理好要带走的所有鸡鸭,苏子虞那边也已经把午饭做好了。

    中午的时候天气太热,外面很少能看到人影,就算要去地里农作,也会等三四点再出门。

    一直到五点多,苏子虞才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们家门前经过。

    那人身高一米九左右,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贵的白衬衫和黑西裤,一双皮鞋擦的锃亮。

    他身材十分健硕,留着一头标准的寸头,就是皮肤稍微白了点,感觉和他这一身把衬衫都绷紧的腱子肉有些不搭。

    苏子虞此时正坐在院子里,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蚊子。

    看见袁冀跟着王媒婆往村西头走去,苏子虞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场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