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摆满了刑具！
皮鞭、烙铁、锁链、铁锤，各种花样，各种款式，应有尽有！
寻常人见了，直接就胆寒了！
这群因为猪鬃打死了人的男人，也不例外！第一个被带进审讯室的，在门口就被吓尿了！
章牧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有条不紊的走进了审讯室。
往审讯桌后面一坐，也不着急审问。
而是端起茶杯，深吸一口气，吹开浮起的茶叶，慢悠悠的喝上一口！
那男人也不用章牧审，直接便开口了。
“警官，人不是我打死的，人真不是我打死的！”
韩金见状，眉头一挑。
走到男人身后，抬手，一巴掌打在男人的后脑上。
“让你说话了吗？”
“等会儿问你的时候，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了没有！”
韩金的这一巴掌很重，打的男人有些发懵！听到韩金的话，连忙点头。
“好！您问……”
男人刚说话，又见韩金把手抬了起来，吓的连忙闭了嘴！
审讯室内一片静的可怕，只剩火炉里，炭火爆开的声音。
章牧见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饿，刚要开口问话，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章牧眉头微皱，随即看向了门的方向。
只见贺刚抬脚迈进了审讯室，而他的脚，正好踩进了尿里！
章牧出言提醒到：
“贺队长，你踩到尿了！”
“什么尿？”
“人尿，他的！”
章牧说着，指向了坐在审讯位的男人。
瞬间，贺刚脸上一片通红！
“章牧，你……”
贺刚想发作，走在他身后的田中平三郎同样一脚踩进了尿里。
“贺队长，一点小事，又不会影响到我们，何必如此在意呢？”
“况且，我们是来听章队长如何审讯的，就不要耽误章队长了吧！”
田中平三郎说完，又看向了章牧。
“章队长，不会不欢迎吧！”
章牧随即起身，笑到：
“田中长官能来听我审讯，是我的荣幸！如果我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还望田中长官能指点一二！”
田中平三郎走到章牧身前，拍了拍章牧的肩膀，笑到：
“章牧队长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况且我也不是专事审讯的，谈不上指点，倒是可以说说我的意见！”
就在谈话的工夫，那十多名新警员全都涌进了审讯室，在章牧身后，齐刷刷的站了一排！
再看那男人，身上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章牧看了一眼，立即开口叱问到：
“叫什么名字！”
“李柱！”
“哪儿的人啊！”
“大梨树村的！”
“被打死的李全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表哥！”
“你把自己的表哥打死了？”
“警官，人不是我打死的，真的不是我打死的！”
“你们来牡丹江干什么？”
“卖猪鬃！”
“卖猪鬃？十几个人一起卖吗？”
“他们手里也有些猪鬃，就想着搭伙一起来城里！人多、货多，能卖个好价钱！”
“你最近来牡丹江卖过几回猪鬃了？”
“一回，今天是头第一回！”
“你带了多少斤猪鬃？李全又带了多少斤猪鬃？”
“我带了三斤多一点儿，李全带的少，不到一斤！”
章牧见这李柱回话有序，没有半点紧张、犹豫！顿时眉头一挑！
这李柱表面上看起来憨厚，为了伪装这憨厚，甚至在审讯室门前假装吓尿了！
他这心里倒是挺鬼道！看似一问一答没有任何破绽，可他回答的，太流畅了！
八成已经有了准备！
心到：‘说不定能从他身上，问出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想到这里，章牧用力将茶杯按在审讯桌上，大声到：
“你不老实！”
“警官，我们真是来卖猪鬃的！听说现在猪鬃值钱，就想趁着年前把家里的猪杀了，把猪鬃拿城里去卖！”
“你家杀了几头猪？”
“一头！”
“猪鬃能值几个钱，还用得着十几个人特意来城里一趟？说，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李柱腾的从审讯椅上站起来，却被身后的韩金又按了回去！
“长官，我们真是来卖猪鬃的！现在猪鬃的价格可高了，筛选好的，一斤能卖五六十元通票呢？”
“五六十元通票？你骗鬼呢？猪肉也不过几元通票一斤，猪鬃能卖五六十？看来你还真是不老实啊！”
章牧说着，直接站了起来，满脸怒气的看着李柱！
那李柱急忙解释到：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您去市面上问问，都是这个价！尤其是林家，林家给的价最高！”
“林家多少钱！”
“林家的百货铺，今天六十五元通票收一斤筛选好的猪鬃！”
“昨天多少钱一斤？”
“昨天也是六十五一斤！”
听到这里，章牧微微一笑。
“原来，林家六十五元通票收一斤猪鬃啊！”
章牧刚要继续问下去，身后观看审讯的贺刚直接笑出了声！
“章队长啊！先前还听说你审讯的手段多么多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
“区区几斤猪鬃的事儿，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力气审吗？审来审去，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
见自己的审讯节奏被打乱，章牧转身，狠狠剜了贺刚一眼！
“贺队长！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不懂，能不能把你的臭嘴闭上！”
贺刚脸色瞬间狰狞，随后又消失了！
“如此明摆着的案情，还用审吗？不过是失手打死了人，关几天就是了！”
章牧厉声到：
“你能不能闭嘴？”
就在贺刚要有下一步动作时，田中平三郎开口了。
“贺队长，还是先让章队长审完吧！”
有了田中平三郎的压制，贺刚才消停了下来。
随即，田中平三郎继续到：
“章队长，请你继续吧！”
章牧本想借着快问快答的节奏，让这李柱乱中出错！
却不想审讯的节奏被贺刚打断！
此时的李柱也从刚才的审讯节奏中，恢复了过来！憨厚的脸上满是无辜。
但章牧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丝的窃喜。
显然，这李柱已经反应过来了！
章牧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
心想：‘贺刚这彪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这个李柱不仅反应了过来，同时还有了准备，只怕再审，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章牧也不急着继续审了，而是缓缓坐了下来。
可贺刚，又在这时开口了。
“章队长，怎么又不审了？你倒是快审啊！我们都等着呢？”
这次，章牧没有理会他！而是任由贺刚在身后催促！
章牧一手撑在审讯桌子上，托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目光，则是落在了那个李柱的身上！
……
五分钟后！
贺刚再次催促到：
“章队长，你要是不想审了，那就让我来审！”
章牧没有答话，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
……
十分钟后！
贺刚又一次催促到：
“你到底还审不审啊！不审了就说一声，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吧！”
章牧还是没有答话，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
……
十五分钟后！
贺刚不耐烦到：
“嘿！问你话呢？哑巴了？傻了？”
章牧的眼睛要是盯着那李刚，从来没有离开过！
贺刚接连又催促了好几次，不过田中平三郎倒是出奇的，没有出言制止！
而是任由贺刚在章牧背后喋喋不休！
时间渐渐流逝，章牧茶杯里的水没了蒸汽，已经凉透了！
就在这时，章牧忽地开口到：
“算了！不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