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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警署悬头

    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霞光,牡丹江这座城市再次焕发出新的活力,迎接着新的开始。

    至于昨天发生的不快,全都随着一整夜的寒冷,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些许流言。

    警署门前的小摊主,早早的起了摊子,忙活起了一天的生计。

    烤地瓜的摊主拢起了一炉子火,叹气到:

    “老哥,你说这事儿怪不怪,这猪鬃是镶了金边还是嵌了银丝儿了,咋就那么贵呢?”

    “六十五元通票一斤,我这忙乎一个月,都挣不来一斤猪鬃钱。”

    “谁说不是呢?”

    一旁的摊主听了,用力的凳子摆好了位置。

    忽地想到了什么,开口到:

    “对了,我记得上次你和我说,你家不是还有好些没使过的新猪鬃刷吗?咋,没趁着价高,卖了换些钱?”

    烤地瓜的摊主听了,恼怒到:

    “老哥啊!你不提猪鬃刷还好,一提我就来气。”

    “咋了老弟。”

    “我家内败家老娘们,听外面有人收猪鬃刷,就把家里的那些个新刷子给卖了。”

    “卖了多少钱?”

    “他么的,我家内些刷子,一把就小半斤重。结果我家内败家娘们,拢共才卖了十元通票……”

    听到烤地瓜的摊主这么说,另一位只能宽慰到:

    “兄弟,这就是命啊!咱就没有内个发财的命,还是老老实实干咱的小买卖得了。”

    说了两句宽慰的话后,又神秘到:

    “诶,你听说昨天东二街上杀人的事了吗?”

    “啥?杀人?老哥你快跟我说说……”

    烤地瓜的摊主一听,连忙凑了上去。

    “昨天啊,就在东二街,我听说这个警署里的一个大队长,当街杀了本子……”

    说着,往警署院内瞟了一眼。

    随即,目光呆滞住了。

    “诶,兄弟你那内是啥?”

    说着,手指指向了警署大楼雨搭下,悬着的一个黑咕隆咚的圆球。

    烤地瓜的摊主一听,连忙随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啥呀,黑咕隆咚的……离得太远了看不清啊!”

    就在二人说话间,恰有一阵风吹过。

    那黑咕隆咚的圆球,随着风晃呀晃呀的,转了个圈儿。

    这下,那两个摊主看清了。

    看清了,脸上随之一片惨白。

    “是头……人头……”

    紧接着,便是二人齐齐的作呕声。

    都是小老百姓,平时侃大山听个热闹还行,可要是真见了人头,瞬地三魂不见气魄。

    二人齐齐的坐在了地上。

    …………

    没多时,警署大楼前,雨搭下悬着的那颗人头。随着零星警员的上班,终是被取了下来。

    这年头,死个人没啥大不了的。

    可关键是这人头,被悬在了警署的雨搭下。

    更关键的是,这人头的鼻子下面,有着一小撮板刷胡。

    本子,这颗被割下来的人头是本子的。

    这几天,章牧和贺刚斗法,二人几乎都不来上班。

    如今警署里,唯一一个有头面的,便是署长何云山了。

    何云山看着托盘上的,被冻硬了的本子脑袋,大口的喘着粗气。

    “章牧呢?贺刚呢?”

    警署的公共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没人敢答话,只有何云山满是怒气的声音,来回回荡着。

    “咋了,都聋了还是哑了?”

    这时,才有一名见习警员,怯懦的开口到:

    “署、署长,都没来呢?还有内个章牧队长,昨天被本子宪兵带走了……”

    何云山听了,眉头一挑。

    “他么的,章牧被本子宪兵带走了,不是还有贺刚队长吗?去,把贺刚,给老子找来!”

    如杀猪般的叫声,在办公室内回荡着,这些新警员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能怯懦懦的,去给贺刚打电话去了。

    “楚一杵呢?让他过来验尸!”

    “也没来呢?”

    何云山现在就烦的就是没来二字。

    听警员再次提起,抄起桌上的一个水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砸了过去。

    “把人……给老子找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去给本子的关东军司令部汇报消息去了。

    ……

    前后折腾了半个钟头,这些新警员们,终是找来了楚一杵。

    楚一杵看着托盘上的本子脑袋,面色平静,同时没好气到:

    “哪个不长眼的把脑袋拿进屋里来的?”

    说着,在一众新警员身上环视了一圈。

    “一群蠢货,不知道肉冻硬了,再化开,肉就散了?”

    说着,指着一名警员到:

    “把脑袋给我拿到外面去!”

    吩咐完,又朝着余下的新警员到:

    “脑袋在这儿,身子呢?身子在哪儿?”

    一众新警员听了楚一杵的话,全都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他们不过是刚入职没几天的新警员,根本就没有办案经验。只瞧着一颗人头,就已经够不知所措了,根本就没往身子上想。

    只能挠头到:

    “不知道。”

    “头是在警署大楼的雨搭下找到的,当时只有头,没有身子啊!”

    这些新警员的话,把楚一杵整懵了。

    什么叫只有头,没有身子?没有身子,不知道去找吗?

    楚一杵听着新警员的话,索性看开了。

    小声嘟囔到:

    “我一个仵作,验好尸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啥。”

    “有头我就验头,有身子我就验身子。要是啥都没有,我还松快了呢?”

    嘀咕完,双手捧着盛脑袋的托盘,便要往外走。

    一抬头,正看见满脸官司的何云山,走了进来。

    “署长!”

    何云山在见到楚一杵后,竟破天荒的朝楚一杵点了点头。

    开口到:

    “老楚,辛苦你了!”

    正当楚一杵刚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却听里面传来了,何云山杀猪般的训斥。

    “老子让你们把贺刚叫来,人呢?”

    “老子问你们话呢?人呢?”

    而后是警员怯懦的回答。

    “贺刚队长的电话打通了,但贺刚队长说,他有事在忙,来不了。”

    何云山听了,再次怒到:

    “反了,真是反了!什么事能比警署的事大,居然用有事在忙来搪塞老子。”

    “平时看着像个人似的,关键时候连个屁都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