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风渐起。
小 三子租来一个,在千香楼后门不远处的烤地瓜摊子。借着尚温的炉火,抵抗着夜里的寒冷。
千香楼是个什么地方,小 三子再清楚不过了。里面的姑娘,哪一个不是时常遭受非人的待遇。
只当上警员后的这些年,便知道不少于十起出自千香楼的命案。
小 三子遥遥的看着千香楼里的灯火,心中越发担心翠儿,能不能坚持过今晚上。
原本,小 三子的打算很好。
想着让这老 鸨子在后半夜的时候,趁千香楼里的人睡熟了,偷偷把翠儿带出来。
然后,在带着二人去东二街的铺子,稍作藏身。
最后,再想办法离开牡丹江,和翠儿远走他乡。找个偏远的小地方,建屋耕田,简简单单的过上一辈子。
……
却不想,就在小 三子遥望千香楼的时候,他自己正被另一伙儿人监视着。
“嘘!都小声些。”
领头一人蹑手蹑脚的往前走了几步,却听身后之人的脚步声大了些。
立刻转身,用极低的声音加上很厉的眼神,训斥那人。
那人先是一激灵,而后立刻束起手脚。
慢慢地,悄悄地……
近了,又近了。
近了,更近了。
足到了合适的距离,那一伙人一拥而上,有按着手的,有压着腿的。
“三驴子!”
“没想到吧,小 三子!”
更有拿着麻绳捆绑的,还有拿布团子塞嘴的。
不消片刻,小 三子被捆绑了个结实。
甚至于,连枪都没来得急掏出来,便被三驴子等人,制住了。
“小 三子,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章牧被本子宪兵抓走了,关在本子司令部里不知死活。”
“你被我们抓住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说着,一挥手。
“走,把他给大当家带回去!”
小 三子被破布团子堵住了嘴,只能呜咽的嘶吼着。
小 三子也不傻,瞬地发现了问题。
今晚这事,本就是是临时发生的,知道的人更是少的可怜。
可为什么,贺刚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千香楼的后门?又派三驴子抓来抓自己?
难不成?
瞬地,小 三子的眼神变得慌张起来。
难不成,是那千香楼里的那个老 鸨子,是贺刚用来设计自己的一个棋子?
自己前往千香楼救人这事,自己的警员兄弟,根本就没人知道!
孤身被抓,无人知晓,无援可助。
那翠儿怎么办?
……
千香楼里的血与泪,正到巅峰的时候。
三驴子站在门外,朝着贺刚使眼色,示意贺刚过来。
贺刚见了,悄悄从正堂中退了出来。
“什么事?”
三驴子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故作神秘的对着贺刚到:
“大当家,我刚刚在外面抓到了一个人,大当家您猜是谁?”
贺刚一听,只是抓到了什么人,顿时不耐烦到:
“嗨呀,什么人啊,些许小事还要来烦我?快说吧,里面还忙着呢!”
“大当家别急,这人您见了,准会高兴的!”
说着,三驴子朝外面一招手。
几个黑鹰会的混混儿,连忙将小 三子押送到贺刚面前。
贺刚一见小 三子,先是一愣。
而后猛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啊!好啊!”
“三驴子你真是立了大功了!”
贺刚拍着三驴子的肩膀,接连一阵夸奖。
而后用力的捏住小 三子的下巴,眼神恶狠狠地对着小 三子说到:
“小 三子啊小 三子,你肯定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遭吧。”
“如今章牧刚被抓进本子司令部,你就送上门来了,真是老天助我啊!”
“我看,谁能来救你!”
说着,照着小 三子的肚子,便是一拳。
继续到:
“今夜,我就让你尝尝背叛我的滋味。”
“三驴子,把他给我带进去!给我吊起来。”
说着,贺刚便摇摇晃晃的带着小 三子,走进了千香楼的大堂。
贺刚在大堂内站定后,高声到:
“各位太君!各位太君!来往这里看!”
一众本子浪人正在兴头上,忽地被贺刚叫停,满是不悦。
“八嘎压路!”
“八嘎!”
听着本子们的骂声,贺刚反倒高兴的笑了两声。
“各位太君请看!这个人……”
说着,伸手指向了小 三子。
“这个人,就是枪杀井村君的章牧,最得力的俩个手下之一。”
“如今我费力将他抓来,只为让一众太君……暂解心头之恨。”
贺刚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本子只穿了一件兜裆布,抽出太刀,朝着小 三子冲了过去。
“八嘎……吃我一刀!”
贺刚见这本子要将小 三子一刀剐了,反倒伸手将本子拦了下来。
“太君,太君……”
“你只一刀就把他杀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再说了,还有其他太君呢?你一刀杀了他,其他太君还怎么泄愤呢?”
贺刚此话说完,一众本子纷纷应和。
随地,贺刚继续到:
“那好!我便定个规矩,诸位太君只能用拳脚教训,万万不可用刀将他杀了。”
“也别把人直接打死了!慢慢玩死他,不是更好吗?”
本子浪人听了贺刚的建议,朝着贺刚竖起了大拇指。
“吆西!那就由我第一个来。”
说着,只穿了兜裆布的本子浪人,扔下手里的太刀,一脸贱笑的走到小 三子面前。
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拳打在了小 三子的脸上。
小 三子被破布团子堵住了嘴,呜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怒视着本子浪人。
眼神中满是恨意,恨不能活剥了眼前的这头本子。
那本子又打了两拳后,许是觉得不过瘾,伸手扯掉了堵在小 三子嘴里的布。
小 三子骂到:
“贺刚,你他么的……”
话刚骂到一半,又是两拳打在了小 三子的肚子上。
这两拳的力道很大,打的小 三子肚子里翻江倒海,绞着似的疼。
可小 三子,硬是咬着牙不喊不叫,仅有一声声闷哼。
另一名本子浪人见状,不悦的走了过来。
一把推开只穿了兜裆布的本子,不屑到:
“桥本,你的力气都用在女人身上了吗?怎么打了半天,没听他喊一句?”
“让开,让我来!”
可就在这时,千香楼二层,一道关切的声音打断了本子浪人的步伐。
“三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