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新警员并没有因为，方才学着何云山的语气数落老警员而担心。
倒是震惊于章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昨天，他可是清楚的听人说，章牧在东二街杀了本子浪人，后来又被本子的宪兵带到了司令部。
他可从来没见过，谁能在杀了本子后，还能全胳膊全腿儿的，从本子司令部出来。
只呆呆的朝着章牧问到：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会在这儿？”
章牧看着那新警员，冷笑到：
“怎么，我去哪儿了干什么了，难不成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名新警员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看着章牧的眼神，有些复杂。
章牧虽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倒是对他先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做法，很是不屑。
只是驱逐到：
“不是就好！滚吧。”
章牧本已经不打算和这名新警员再计较了，毕竟能当上警员，都不容易。
章牧可没有砸人饭碗的习惯。
反倒是那名新警员，梗着脖子，对着章牧到：
“那可不行。”
一句话，引得众警员齐齐怒视着他。
那名新警员顿时如坠冰窖。
可在警署时，看到宋开被署长赏识，留在了警署，反倒他们要四处寻人时，便对宋开羡慕不已。
心中满是嫉妒。
在看到一众老警员后，便意识到这是一个能让他，在长何云山面前露脸的机会。
只要将这些老警员全都带回警署，自己未必不能和宋开有同样的待遇。
有了这个想法后，自然不肯只凭章牧一句话，便平白失去这么一个露脸的大好机会。
一句‘那可不行’顿时脱口而出。
在遭到一众老警员的怒视后，那新警员挺直了身板，清了清嗓子，高声到：
“何署长可是说了，现在警署有大案要办，所有警员必须去警署集合。如果谁不回去，以后也不用回去了。”
“之前你们不知道，倒也没什么。现在我已经将署长的命令传达给你们了，你们若是还不肯回去，那我就将此事上报署长。”
此话说完，那新警员一副吃定了章牧的样子，态度很是傲慢的看了一眼章牧。
继续打着何云山的幌子到：
“章牧队长，我知道他们都是你手下的警员，你来说句话吧。”
章牧也被这名新警员的语气震了一惊，随即冷笑到：
“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知不知道，就是何云山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章牧倒也不想和他再啰嗦什么，说完那么一句话后，伸手示意韩金来搀扶自己。
毕竟小 三子还在千香楼里受难呢，自己和他每多啰嗦一句，小 三子就要多受一分苦难。
细算起来，章牧已经算放过这名新警员了，却不想这名新警员竟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在看到章牧不理睬他之后，快步跑到章牧身前，张开双臂拦住章牧的去路。
“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署长的命令是，让所有警员全都回警署去，警署章牧队长你，也得回去，没有例外。”
见这名新警员不知死活的样子，章牧的眼神瞬地冷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章牧在方才经历过那名卖烟小贩的事后，心中多了些许柔软，并不想对这名新警员赶尽杀绝。
只要他在此时离开，章牧也不想再和他计较什么。
可他还真是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在章牧问起他的名字时，梗着脖子到：
“我叫杜宇鹏。”
章牧听了，冷笑到：
“好，很好！试用警员杜宇鹏，藐视长官，且屡次出言挑衅同僚。现提前结束杜宇鹏试用期，革出警员队伍！”
“来人，把他的警服给我扒下来！”
章牧手下的那些警员，早就看不惯这个杜宇鹏了。此时听到章牧的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
几名离杜宇鹏近些的警员，立刻上前，粗暴的将人控制住。
那杜宇鹏在听到章牧，要革他的警员时，瞬地满脸不可思议的嚷到：
“凭什么？章牧队长你凭什么革我的警员？我只是在传达署长的命令罢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回警署确认。”
“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
“别，你们别脱我的警服……”
就在杜宇鹏叫嚷的时候，那几名警员早已粗暴的将杜宇鹏身上的警服，扒了下来。
而此时的章牧，在说完命令后，理都没理那杜宇鹏的叫嚷。
径直略过杜宇鹏，朝着千香楼走去。
此时的章牧，一度觉得自己和贺刚那种人，越来越像了。
不过像点也好！越像，越不容易引起本子的怀疑。
……
而那杜宇鹏被警员扒下警服后，便被那几名警员扔到了路边。
从地上爬起来的杜宇鹏，满眼失落的将被扯成两半的警服，捡了起来。
“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喃喃了一会儿后，杜宇鹏收起那一丝失落，遥遥的看着章牧走远的身影，心中升起了满满的怨恨。
“该死的章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念叨完，杜宇鹏忽地想到了什么，猛地将残破的警服扔到地上。
转身，朝着警署的方向跑去。
…………
此时的婊 子一条街静的很，毕竟这个时候，还不到开门迎客的时候。
嗅着连牡丹江冰冷空气，都压制不住的，隐藏在胭脂香气中的银色气味。
章牧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虽在牡丹江生活好些年了，可这婊 子一条街，章牧还是第一次来。
若不是为了救小 三子，章牧真是这辈子都不想来这婊 子一条街。
没多大会儿工夫，章牧便走到了贺刚那千香楼前。
抬头看着鎏金的千香楼三个鎏金的大字，章牧的眼神中满是厌恶。
随即一摆手，示意警员去敲那紧闭着的大门。
“当、当、当！”
一阵大力的敲门声后，那千香楼内竟没有任何动静。
“当、当、当！”
又是一阵大力的敲门声后，那千香楼紧闭着的大门后，才传出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都他么和你说了，我们大当家还在睡觉，不见人。警署里有什么鸟事，就敢来烦我们大当家？”
只是一道懒洋洋的骂声，却不见开门。
章牧见了心生一丝不耐烦。
直接出声到：
“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