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大院在牡丹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宅子，当初建的时候，是仿照北平四合院建的。
足五进的大院子，后面还带个小池塘、小花园。
这种规格，便是在前清的时候，一般的小贵族住的院子，也比不上这冯家大院。
冯家大院的第二进院子，是冯秋山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第三进院是冯秋山自己住的地方。第四进院的右厢房，则是冯佳佳的房间。
……
而此时冯佳佳的房间里，却不止冯佳佳一个人。
冯佳佳侧躺在床上，不错眼的看着躺在的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今天就要走了吗？不走行不行？”
“你这妮子，快起来吧！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要是让姨父知道了，准得打你屁股。”
说着，那人伸手在冯佳佳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冯佳佳顺势挽住那人的胳膊。
“小曼姐，我爹才不会管我呢？”
“从昨天开始我就没见到他人，也不知道忙什么呢？我问，他也不和我说。”
被冯佳佳称呼小曼姐的女子，名叫赵小曼。是冯佳佳二姨的女儿，也是冯佳佳在东北大学时的学姐。
二人自小关系就很好，时常睡在一起。
赵小曼这次来牡丹江，自然又和冯佳佳住在了一起。
可冯佳佳说话的工夫，目光被赵小曼胸前的伟岸吸引住了。
这一对伟岸，让冯佳佳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日在章牧的铺子里，见到的身穿黑色紧身毛衣的田中蝴蝶。
冯佳佳虽不知道她叫什么，可田中蝴蝶的身材，却一直留在了冯佳佳的脑海里。也就在说话的时候，冯佳佳将头往赵小曼的胸膛上蹭了蹭。
有些羡慕到：
“小曼姐，你的身材真好，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就好了！”
赵小曼见冯佳佳往自己的胸前蹭，随即将手伸到冯佳佳腰间，轻搔了几下冯佳佳的痒痒肉。
顿时引得冯佳佳一阵乱笑。
“小曼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赵小曼有些宠溺到：
“你这妮子，之前不是一直都不在意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冯佳佳鼻头微蹙，说话的时候带上了三分嗔怒。
“谁在意了，我才不在意呢？”
赵小曼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了冯佳佳的小心思。
笑着调侃到：
“还说不在意？你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和我说说，相中那家的少年郎了？”
冯佳佳见自己的心思被赵小曼戳破，一抹羞红攀上了脸颊。
张了张嘴想和赵小曼吐露心扉。
可一想到昨天，从火车站接赵小曼回来时，透过车窗看到章牧和一个穿着很土的姑娘说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醋意。
在心里啐了章牧一口后，忙改口到：
“小曼姐，哪有啊！”
赵小曼看着冯佳佳的样子，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但见冯佳佳不愿意说，也就不追问了。
而是直接从床上起了身。
“好了妮子，不和你说了！再不走，今天就到不了了。”
说话的同时，便开始往身上穿衣服。
冯佳佳见了，眉头微蹙，双臂环住赵小曼的腰，止住了赵小曼的动作。
“小曼姐，你就一定要去见他吗？值得吗？”
赵小曼挣开了冯佳佳环着自己的手，笑到：
“值！为了他，我做什么都值！”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水里的鱼，安安静静的在水里游。可要是有人往水里扔块石头，他们就不干了，可怎么扑腾，也掀不起来什么浪花。”
“可极少数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龙。虽然一时困顿在了水里，有人往他们身上扔石头，他们不叫也不动。”
“可要是有了机会，便会一飞冲天。”
赵小曼说着，眼中生出一种崇拜的爱意。
冯佳佳听着秀眉微蹙：
“他就是个胡子，还投靠本子了，这样的男人，就是我家的丫鬟都看不上。小曼姐你这又是为什么呢？”
冯佳佳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赵小曼胸前的伟岸上，眉头微蹙。
“小曼姐，凭你的资本，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啥就……”
赵小曼转过身来，用力的看着冯佳佳的眼睛。
“佳佳，等你有一天遇到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你自然就明白了。”
忽地，赵小曼神色暗淡了下来。
“你们都不懂他，这些年他很是不容易。”
赵小曼说着，犹豫了起来。不知心底的话该不该说出来，可不说，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又担心冯佳佳乱说。
随地，赵小曼握住了冯佳佳的手，眼神无比郑重。
“佳佳你答应我，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就是姨父问，你也不能和他说。”
“你要是说了，不仅他会死，我也活不成！”
冯佳佳看着赵小曼的样子一怔。
她从来就没见过赵小曼这个样子，还说着什么死啊活啊的话。
半晌后，才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曼姐，你放心，我保证不说！”
赵小曼又接连让冯佳佳保证了好几次，这才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佳佳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在忍。你以为他愿意投靠本子吗？若是这些年一直和本子打，他手下的人早就死没了。”
“但是这次，他决定要和本子开战了，我这次来就是想再见他一面。或许这一次见面，就是见的最后一面了。”
……
赵小曼林林总总的将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给了冯佳佳听。
说完后，长舒了一口气。
此刻的赵小曼，只觉得一阵轻松，压在心底多年的石头，也随着这一番话出口，卸了下去。
赵小曼早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这两年家人轮番劝说，赵小曼就是不点头。
这次瞒着家人来牡丹江，就是为了见麒麟山的那个胡子一面。但又不止见一面，这一遭，赵小曼说什么也不会再离开。
倒是冯佳佳在听完赵小曼的叙说后，朱唇微张，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她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人能背着汉奸的骂名，一忍便是这么些年。
“小曼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赵小曼用力的点了点头。
“以后，你若是遇到和他一样的男人，你就明白了。”
“但我又不希望你遇到，遇到了你就难免不会爱上他，可爱上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又太痛苦了！”
冯佳佳被赵小曼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说了个糊涂，一时间想不明白，索性就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就在这时，自房间外传来了梁平的声音。
“冯同学，冯同学，能出来见我一面吗？”
“我有话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