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牧的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冯秋山只觉得这是章牧的客套话。
见冯佳佳就在章牧身前傻站着，伸手在冯佳佳后腰的位置轻拧了一下。
“妮子，说话啊，哑巴了？”
在冯秋山的催促下，冯佳佳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章牧鞠了一躬。
“章队长对不起，我错了！”
这话说完，冯佳佳直起了身子，怨气很重的看着章牧。
眼看着冯佳佳把话说完了，冯秋山刚要上前和章牧说些什么，却不料冯佳佳大声嚷到：
“我不该打你耳光，是我不懂事，章队长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个小女子吧，别和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了。”
说完，又朝着章牧举了个躬。
原本，和章牧道歉时应该说什么话，冯秋山在来时的路上，全都和冯佳佳交代好了。
明明说好了的，只要冯佳佳和章牧说一句简单的道歉，剩下的事由冯秋山和林有财相互打打配合，这件事就算完了。
却不料冯佳佳擅自将扇了章牧耳光的事，当着大街上所有人的面，大声嚷了出来。
在这比较清净的早晨，这一嗓子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章牧手下的警员，全都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着冯秋山几人。要不是章牧还没有表态，他们能当场将冯秋山几人给吃了。
街对面摆摊的小贩们，也将冯佳佳的话听了个清楚。
尤其是那个卖烤地瓜的摊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竖着耳朵想听的更清楚一些。
冯秋山脑门上瞬地生出了一层汗珠，心中暗道一声：‘完了！’
随即朝着冯佳佳嚷到：
“妮子，胡说什么呢？”
冯佳佳对于冯秋山的话，充耳不闻，反倒朝着章牧走近了一步。
“章队长，你能原谅我吗？”
那语气，那神情，哪里有半点道歉的样子，反倒是在质问章牧。
冯佳佳打自己一耳光的事，自己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也不会和一个姑娘计较什么。
只是今天，是自己和杨贵珍约定好了的，对自己的暗杀计划。
随即低头瞄了一眼手表。
七点五十八分。
还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对自己的暗杀时间了。
冯佳佳离自己这么近，章牧只担心等下枪响了，会误伤了冯佳佳。
章牧看着朝自己逼近一步的冯佳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没事，我不会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的。”
同时心中暗道了一句。
‘怎么还不开枪啊！’
倒是冯佳佳在听到章牧的话后，嘴角苦笑了一下。
“是啊，我就是个小丫头，我没见识，章队长也不会和我一般见识。”
说话的同时，冯佳佳朝着章牧又逼近了一步。
话里酸溜溜的醋意，和哀怨之意，是个人都听得明白。
章牧手下的那些警员看着冯佳佳的样子，倒觉得冯佳佳只不过是一个哀怨的小媳妇罢了。
看看冯佳佳的模样，再看看冯佳佳的家世，章牧手下的警员们全都认为，这姑娘和章牧简直就是绝配。
街对面的那些个摊贩，脸上吃瓜的表情更盛了。
他们都是在警署对面摆摊好些年的老人了，天天看着警署里面的人进进出出的。每天除了关心警署里有什么大案子了，就是关心警署里的什么人，又有了什么风月事。
更何况此时，摆在他们面前的，是风头正盛的章牧和冯家大小姐冯佳佳的爱恨情仇。
看着二人的样子，同时在心中已经写起了小作文，更是想好了，怎么将今天看到的事往外传了。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章牧和冯佳佳身上的时候，一支黑洞洞的枪口，从警署对面二层小楼的屋顶上伸了出来。
章牧看着又朝自己逼近的冯佳佳，皱着眉头向空地的方向又退了两步。
冯佳佳瞪着眼睛看着章牧，紧跟了两步。
“你还有完没完了？”
“没完！”
冯秋山见到这一幕，急的嘴里生出了好几个泡，忙上前要拉住冯佳佳。
林有财一把将冯秋山拉住，同时朝着冯秋山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不管。
就在这时，那支黑洞洞的枪响了。
“啪！”
一发子弹正中章牧的胸膛。
章牧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冯佳佳身上，将冯佳佳压在了下面。
血从胸口流到了冯佳佳的是身上，将冯佳佳那件白色皮草染的血红。
“章头儿！”
“杀手在屋顶上！”
韩金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开枪的位置，连忙掏出腰间的王八盒子，朝着屋顶开枪。
“保护章头儿……”
“二顺，带人上屋顶！把杀手给我抓住。”
一瞬间，章牧手下的警员全都红了眼了。
纷纷掏出枪来，朝着警署对面的二层小楼屋顶的位置开枪，压制着上面的班长同志，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开出枪来。
这可吓坏了街对面摆摊的摊主们，只不过打算看章牧和冯佳佳二人的风月事，却不想突然就开始打枪了。
而且警员开枪的方向，还是朝着自己这边。
虽然警员们打的是屋顶。
可屋顶上被打落下来的雪，就砸在他们身边。生怕下一刻，就有一颗子弹落在自己身上。
忙趴到自己的摊子底下，抱着头。
………
于此同时，趴在屋顶上的班长同志发现了枪的问题。
“这枪没问题！”
说完，用力的锤了一下屋顶。
再想补枪，发现自己已经被警员们的火力压制的死死的，根本就没有机会。
随即，掏出一颗手榴弹，朝着章牧中枪时的位置扔了出去。
“汉奸黑狗子，受死吧！”
………
韩金一眼便瞧见了飞向章牧的手榴弹，不由得一声惊呼。
“不好……”
好在章牧是练过武的，虽说冬天穿的多了些，可看着手榴弹飞向了章牧，动作竟比以为还要迅捷不少。
快跑了两步后，高高跃起，一脚将手榴弹勾到了警署院里，一辆停着的小轿车上。
“轰隆！”
“轰隆！”
“哗啦！”
手榴弹的爆炸，连带着将小轿车引爆了，二者合力之下，将车边的墙面炸出了一个洞。
砖头碎石飞溅的到处都是。
警署门前的百姓，也如这些砖头碎石一般，到处都是，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