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田中蝴蝶，径直往外走出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韩金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我说，我们章头儿醒了！”
重新确认了一遍后，田中蝴蝶这才不可思议的看向病床上，笑着看着自己的章牧。
田中蝴蝶快步回到章牧的病床边，又是掀眼皮，又是试温度的好一阵忙活后，才开口问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章牧看着田中蝴蝶一脸关切的样子，随口打趣了起来。
“左边肩膀……”
“旧伤复发了吗？不能啊，昨天我给你重新换过药了，怎么还能不舒服呢？”
说着，直接动手拆开纱布，去看章牧左肩处的伤口。
“已经开始长新肉了，会很痒，你可千万不能挠。”
说着，又看向了章牧。
“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胸口疼得厉害……”
“子弹伤到骨头了，总要疼几天的，要是疼的厉害，你就吃点止痛药。”
“腿也没知觉了……”
田中蝴蝶听章牧说腿没知觉了，不由得皱起眉头。
“伤到腿了？不能啊？我给你全身都检查过了的，腿没受伤啊！”
看着田中蝴蝶一脸疑惑，一旁的韩金满脸怪笑。
“田中小姐啊，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你趴在我们章头儿的腿上睡觉。”
说着，韩金看向了刘二顺。
“二顺，你说章头儿的腿是不是被压麻了？”
一向不苟言笑的刘二顺此时也一脸严肃到：
“嗯，我觉得肯定是，反正我要是被人压着腿，我的腿也麻。”
田中蝴蝶被韩金和刘二顺的调侃，弄得双颊微红。随即低下头朝着章牧腿部看去，正看到盖在章牧腿部的被子上，清晰的有着一滩水渍。
田中蝴蝶睡觉的时候，有流口水的毛病，这一点田中蝴蝶是知道的。
当看到那一滩水渍后，只觉得双颊红的有些发烫。
“田中小姐，辛苦你了！”
“啊！什么？”
本想逃避的田中蝴蝶听到章牧的话，目光朝着章牧看去。
“谢谢你了！”
“哦……呃……不用谢。”
说着，田中蝴蝶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我出去取些药，你们……”
田中蝴蝶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尽快逃离这里，胡乱的找了个借口，便借故逃离了章牧所在的病房。
……
出了病房的田中蝴蝶，正撞见靠在病房门口处墙上的冯佳佳。
虽不知道冯佳佳是什么时候到的，显然此时的冯佳佳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病房内几人的对话，她听去了不少。
“既然章牧已经醒了，那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田中小姐麻烦你和韩金还有那个刘二顺说一声，让他们以后别找我家人的麻烦了，我走了！”
说完，冯佳佳径直离开了本子的陆军医院。心中多了一份果决，眼中多了一份坚决。
…………
病房内的章牧躺在病床上，目送着田中蝴蝶离开后，将目光放在了韩金和刘二顺身上。
“和我说说，小年那天的事。”
听到章牧问起，韩金细细索索的，将小年那天章牧中枪后发生的事，一一讲给章牧听。
尤其是到了医院之后，先是武田医生阻拦，而后是小林大佐要闯手术室的事，全都讲给章牧听。
尤其是田中蝴蝶说的话、做的事，全无巨细的讲给章牧听。
“刚才忘了和你说了，你胸口的那颗子弹，也是田中小姐亲自取出来的。章头儿你是不知道，那天要不是田中小姐……”
听着韩金将整个过程讲完，章牧微微眯起了双眼。
‘田中蝴蝶，田中蝴蝶。’
默念了两声后，章牧在心底为接触到本子春季计划详细内容的计划，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一个说得过去，又能让所有人相信的理由。
半晌后，章牧再次开口到：
“今天什么日子了。”
章牧并没有因为有伤，就忘了自己肩负的任务。
尤其是年三十前，要和接头人将送往根据地的粮食，运出牡丹江的事，章牧一直记在心头。
“已经二十五了！章头儿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要不然谁给小 三子和翠儿的婚事证婚啊！”
小 三子和翠儿结婚的事，当时是定在了二十九，时间上还来得急。
倒是来牡丹江和自己接头的人，这个时间差不多应该到牡丹江了。
只是以自己如今的情况，要是拖着这副身子去林有财的红楼和那人接头，难免会让本子们有所怀疑。
更重要的是，和那人接头容易，怎么把粮食安全的运出牡丹江，又不让本子们怀疑到自己身上，这才是要命的。
这也是章牧为什么一定要让杨贵珍，派人暗杀自己的原因之一。
“韩金，你现在去帮我问问田中小姐，以我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出院。”
韩金听了，担心到：
“章头儿，咱就在医院住着呗，田中小姐说过，你的伤势不能受颠簸……”
韩金的话没说完，章牧的眼神瞬地一冷。
“我叫你去，你去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一句话，让韩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这就去！”
韩金离开后，章牧看着病房内仅剩的刘二顺，开口到：
“二顺，过来些！”
章牧支走韩金是有自己的用意的。
去林有财的红楼和那人接头的事，自己如今是去不了了，只能另外派人去。
韩金办事很让章牧放心，可三十那天晚上，章牧是一定要送他走的。
尤其是赵老拐他们来的那天晚上，章牧知道了本子一直有派人暗中盯着韩金。让韩金代替自己去林有财的红楼，和那人接头，一定会让本子知道的。
让韩金去，那人的风险太大了。
此时章牧能用的人，也只有刘二顺了。
刘二顺和本子有血海深仇，刘二顺的弟弟就是在东二街上，被本子浪人砍了头的。只凭这一点，刘二顺也是可用的。
“二顺啊，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刘二顺也不是傻的，见章牧特意支走了韩金，又让自己走近些，显然是章牧有要紧的事吩咐给他。
但面对章牧话，没有丝毫犹豫。
“章头儿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