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闷子被涂二扭的痛苦沉吟，双眼中满是无助。
涂二不是说了，来回答贺刚的话，便有机会当上警员吗？便有泼天的富贵吗？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落到如今这副田地，他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涂二扭下来了。
恍惚间，瞧见贺刚依旧坐在那里。只得将最后的希望，全都放在了贺刚身上。
“贺大当家的，我知道的真的全都说了……章牧的那些货要卖给谁的，什么时候卖，我真的不知道啊！”
……
情急之下，二闷子开口便骂。
“我在章牧那儿又不被信任，章牧那个狗东西怎么可能把这么要紧的事告诉我啊……”
……
忽地，二闷子想起了唯一的活的机会，忙开口嚷到：
“贺大当家的，我可以帮你去打听，我不知道，卸货区的负责人赵安，赵安他一定知道……”
“赵安要是不知道，韩金一定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还不错，我问问他，他说不定能和我说……”
听到二闷子如此说，贺刚随即朝着涂二招了招手，示意涂二把人放了。
看着差点尿了裤子的二闷子，贺刚直接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
“你能打听出来？”
“能，我一定能！我用我全家的性命发誓，我一定能打听出来。那些货到底要卖给谁，什么时候出货。”
被放开后的二闷子，瞧着贺刚蹲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抓住了贺刚的裤腿子，死死的抓着。
生怕贺刚跑了，生怕再被来刚才那么一下子。
看到二闷子一副没了魂的样子，贺刚一手抓着二闷子的后衣领子，单手将人拎了起来。
“好！记住你说的话！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听说你想当警员？只要你能把我想要的消息打听出来，我就让你当警员。”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摞大洋，整齐的摆在了桌子上。
估摸着有十七八块。
“这些大洋你拿着，打听消息总是要花钱的。”
二闷子看着桌子上整齐的大洋，不敢相信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能拿吗？”
“让你拿，你就拿！”
二闷子身后的涂二，再次朝着二闷子的屁股踢了一脚。
二闷子这才畏畏缩缩的将手伸向了大洋，就在二闷子的手碰到大洋的一瞬间，贺刚一把握住了二闷子拿大洋的手。
面色很是阴沉的盯着二闷子的眼睛。
“若是打听不出来，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二闷子忙伸出另一只手，比划在脑袋旁，再次发誓到：
“贺大当家的放心，我一定能把消息带回来。”
再三 保证后，二闷子怀揣着贺刚给的大洋，出了房间。
“我去送送他！”
涂二撂下这么一句话后，紧跟在二闷子身后，走了出去。
…………
直到走出了贺刚的宅子，涂二喊住了二闷子。
“二闷子，咋？得了好处这么快就忘了哥哥我了？别忘了，要是没有我，大洋你可拿不到手！”
说着，直接朝二闷子伸出了手。
食指和大拇指来回摩 挲着，一副朝二闷子要钱的样子。恶狠狠的眼睛，一直盯着二闷子。
二闷子见状，忙又堆起一副笑脸，从怀中掏出了五块大洋，笑着递到涂二的手里。
“涂二哥哥，您老辛苦了！等我打听到了贺大当家的要的消息，我一定请哥哥好好喝一顿。”
“有空的时候，您帮我在贺大当家的面前美言几句，兄弟在这儿谢谢你了。”
大洋哗啦啦的落入了涂二的手中，涂二的面色瞬地黑了下来。
微微掂着手里的大洋，涂二不屑到：
“咋？就这么看不起我？刚才我可是看着了，大当家的可是给了你十多块大洋，你就给我五块？”
“我身边可有一大把兄弟呢，你就给我五块大洋，让兄弟们怎么办？大过年的，吃烤地瓜吗？”
说着，另一只手猛地一个巴掌扇向了二闷子。
“打发要饭的呢？”
一巴掌，直接将二闷子扇在了地上。
涂二则是蹲下 身子，直接将手伸进了二闷子的怀里，摸索了起来。
直将贺刚给的，剩下的大洋全都握在了手里，才肯罢休。
“别说我不照顾你，这五块大洋，你的了……”
随即，将二闷子给他的那五块大洋，直接扔到了二闷子面前。
就在二闷子伸手去捡地上的大洋时，涂二一脚踩在了二闷子的手上，虽踩的不是很用力，还是疼得二闷子直哆嗦。
“二闷子兄弟，等你打听到消息回来了，大当家的一定会重重赏你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忘了哥哥我啊！”
涂二这是直接将二闷子后面的赏钱，全都预定了。
便是被涂二如此欺负，二闷子也不敢有半点反抗。
强堆出一副笑脸，讨好涂二。
“自然不会忘了涂二哥哥，自然不会忘了涂二哥哥。”
在听到二闷子再三 保证后，涂二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贺刚的宅子。
……
二闷子半趴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散落在面前的五块大洋，心中默默流泪。
“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这一巴掌挨的也太冤了。”
说着话，只觉得嘴里腥甜的。
“呔……”
一口痰吐在了地上，二闷子才发现，刚才涂二那一巴掌，是扇出血了的。
默默的将大洋捡了起来，默默的从地上站起了身子。
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涂二，你个王八犊子，等我以后爬到你头上的……”
…………
另一头，涂二在抢了贺刚给二闷子的大洋后，屁颠屁颠的回到了贺刚所在的屋子里。
“大当家的，人送出去了。”
贺刚听着涂二的声音，缓缓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
“涂二啊，这个小子你还要盯一下，让他抓紧一点打听消息。”
“明白，大当家的！”
涂二说着，搓了搓手。
眼睛瞄着贺刚桌边，又摆出来的一摞大洋。
“要是这小子不听话，我就……”
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贺刚听了摇了摇头。
“这个人对我有用，他还不能死。你在暗处盯着点他，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另外，你找个机会点他一下。告诉他，打不打听得到消息不要紧，只要他能一口咬定，章牧的那批货是卖给抗匪的就行。”
说到此处，贺刚指了指桌子上的大洋。
“这些，赏你了！”
时至今日，贺刚原本的那些忠心的手下，是死的死，伤的伤。
尤其是原本的四大金刚，老二黑、三驴子、四和尚还有老算盘，全都死了。
身边只剩这么一个新提拔起来的涂二，还算是个能用的。只得靠大洋，让他替自己办事。
好在这些年，贺刚的家底不薄。用钱去打点关系，笼络人心还是够用的。
涂二在听到贺刚说，桌上的大洋全都赏他了。
“谢大当家的赏，二闷子的事，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表忠心的同时，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跑到桌前，一手在在桌沿下拖着，一手拢过大洋。
听着大洋哗啦啦的落在手中，笑的是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