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很是和谐。
便是跟着章牧进到病房里的小林大佐，也只能远远的站着。
插不进，一句话来。
章牧也在这时转过头看向了小林大佐。
“小林大佐，你不是有话要和田中长官说吗？别愣着了，快过来啊！”
说着，热情迎着小林大佐走了两步。
“说好了要和我一起探望田中长官的，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躲着田中长官的呢！”
只今天一天，小林大佐就数次为难自己，章牧定然也不会让他好过。
此时叫小林大佐过来，就是想要为难为难他。同时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弄清楚松原春二派他来审问贺刚的目的。
小林大佐事先并不知道，章牧是来找田中平三郎的。进了病房看到田中平三郎后，他就后悔进来了。
被章牧突然这么一招呼，弄的微微一愣。
可瞬地也反应过来，章牧这是故意的。
“来了，来了！”
“我这不是看你们聊天的太热闹了，一时插不进去话吗？”
虽不情愿，还是朝着田中平三郎的病床走了过来。
在和章牧迎面错身的一瞬间，狠狠的剜了章牧一眼。
“田中长官，昨天晚上听手下的宪兵说您出了交通事故，我真是担心死了！”
“这不，今天一早我就赶来了，章牧君可以替我作证。”
说着，朝章牧伸手一指。
“本来说好了要请我吃早餐的，没想到章牧君还约了一位美女，为了和美女共进早餐，更是狠心的把我扔下。”
“章牧君你可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小林大佐可是看到了，章牧和田中蝴蝶之间的亲昵。并且刚刚，看出了田中平三郎也是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的。
便打算用杨贵珍的事，来反击章牧。
在这番话说出口后，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很是得意。
“哈哈哈……”
章牧并没有因为小林大佐提起杨贵珍，产生任何情绪变化。
章牧也不想因此，掩饰什么。
反倒是小林大佐，难道忘了他在红楼调戏柳如烟的事了吗？
“小林大佐倒是嘴严，可我的嘴松的厉害，就像小林大佐在红楼的韵事……”
“啧啧……”
章牧说着，轻轻咋舌，一副很是看不起小林大佐的样子。
而后转头看向田中蝴蝶。
“蝴蝶，说起来那个美女你也是见过的。她是如烟商行在牡丹江的一名经理。姓杨，叫杨贵珍。”
“这个女人可是厉害，为了能帮柳小姐以最便宜的价格买下，我在西三街的棉服厂，竟然去厂子里当了一个女工。”
“在知道她是如烟商行的经理时，我也是吓了一跳呢！”
说着，又看向了田中平三郎。
“田中长官，你说这个女人厉害不厉害！”
病床上的田中平三郎，一眼看出了二人之间的暗斗。
但听着章牧说起杨贵珍做的事，也不由得点头称赞。
“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章牧，她让你少赚了不少钱吧！”
章牧当即伸出两根手指。
“谁说不是呢，足足少赚了两条大黄鱼。”
说笑间，章牧换了个坐着的姿势。
“不过小林大佐可比这个杨经理更厉害，他看上这个杨经理了。”
章牧此话一出口，田中平三郎父女全都笑出了声。
不知是笑小林大佐的狂妄，还是笑小林大佐的大胆。
总之，笑声起来的时候。
小林大佐那似笑非笑的脸，看起来难看的要命。却还要硬挤出一个，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难看的笑容。
来应付盯着他看的田中平三郎。
“我的一点私事，还是别让田中长官烦心了。”
小林大佐本是想用，章牧和杨贵珍见面的事，来挑拨一下章牧和田中平三郎的关系。
却不想，章牧言语间便将风波引到了自己身上，只得赶快岔开话题。
“对了田中长官，贺刚内家伙还真嘴硬的厉害。章牧君差不多审了他一个小时，愣是没有撬开他的嘴。”
“我提议，将人带到宪兵队的审讯室去。我就不信有人能在宪兵队的大刑下，还能嘴硬。”
“动刑？”
田中平三郎对动刑向来是没有意见的，可此时见小林大佐要对贺刚动刑，却皱起了眉头。
眉眼间生出一丝不悦。
“贺刚可是见惯了大刑的人，对他动刑是不会有效果的。”
“若是找不出那批药品，便是杀了贺刚，也是没有用的。”
说到此处，田中平三郎转头看向了章牧。
“章牧，你认为呢？”
不知何时，田中平三郎对章牧的称呼，已然从章牧君变成了章牧。
这种称呼上的变化虽小，可展示出的对章牧的信任，却不是一点半点的。
更要紧的是，田中平三郎这还是头一次问章牧的意见。由此可见章牧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然有了不小的提升。
章牧察觉到了，田中平三郎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
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我认为田中长官说的对，贺刚再怎么说，也当了三年的警署大队长。给别人用大刑的次数，简直多如牛毛。”
话到此处，章牧转头看向了小林大佐。
“更何况，动刑是最下策的手段。谁都不敢保证，大刑之下弄出来的口供，到底是真是假。”
章牧刚说出自己的顾虑，不料小林大佐眉头一挑，轻笑了起来。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怎样。若是贺刚他敢不说实话，继续动刑就是了。”
说着，小林大佐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章牧的眼神中略带挑衅之色。
“章牧君莫不是担心，贺刚在我宪兵队的审讯室里，死了吧！”
“章牧君可真是心善啊，便是对待贺刚这种人，都不忍心他受刑啊！你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当好警署的大队长呢？”
小林大佐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很是想将贺刚带去他宪兵队去。
可他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只是为了找到，贺刚抢的那批带鼠疫的药品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啊！
带着这份疑问，章牧想起了小林大佐刚刚审讯贺刚的时候，曾说过他是松原春二派来的。
当即开口到：
“这是松原司令长官的意思吗？”
“什、什么？章牧君你说什么呢？什么松原司令长官？”
“我说，带贺刚去宪兵队审讯，是松原司令长官的意思吗？”
“没有松原司令长官，带贺刚去宪兵队审讯是我自己的意思。”
小林大佐的眼神中，生出一丝慌乱。
这一丝慌乱，相当于直接告诉田中平三郎和章牧，他是松原春二派来的。
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松原春二派来的。
“就是医院里的护士说，贺刚喊叫的声音太大了，影响病人休息。”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
小林大佐慌张的眼神，最终定在了田中平三郎身上。很是想看出，田中平三郎此时会是个什么反应。
“反正贺刚是死定了的，又何苦让他影响医院里的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