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刚从窗子冲出去之后，何云山便趴在破烂的窗子处，瞧着贺刚跟那二人的战斗。
毕竟，他逃出牡丹江之后的日子，还要靠贺刚藏的那些金条。
他可不想贺刚死。
至少不是现在死。
从贺刚跟小五、小六交上手之后，心就一直紧着。
当看到贺刚将其中一人甩飞出去的时候，何云山心里是欢喜的。
觉得贺刚这个‘怒金刚’的名头，还真不是白叫的，到底是有两把刷子的。
当看到贺刚使出单手翻江的时候，便觉得贺刚是赢定了的。
不想前一刻刚生出这样的念头，后一刻的一声枪响，让何云山从山顶直接跌落到了山脚下。
“完了，完了，全完了！”
“贺刚是死定了的，那我怎么办？他们杀完贺刚，就会来杀我的！”
慌乱之间，何云山脑中顿时生出逃的念头。
趁着那两人去杀贺刚，何云山悄悄的翻过了窗子，饶去了房子后面。
可后院的墙太高，何云山的体型又太胖，尝试了几次都没能翻的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
“当初，我怎么就选了这么个院子，连条后路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四下扫了一眼，何云山瞧见角落处有个塌了半面的仓房。
当即跑了过去，打算藏身在仓房里。
等那两个杀了贺刚的人离开后，在做打算。
可何云山忘了，这院子已经许久没来过人了。
最近几天牡丹江又下了好几场雪。
虽说街面上的雪有人收拾，可他这小院里的雪，是一马平川的干净。
只有他跟贺刚进院子时，留下的脚印。还有小五、小六进院子时，留下的脚印。
雪地，已经将他的所有踪迹，全都印了下来。
…………
另一头，小五、小六在杀了贺刚之后，发现跟贺刚同行的那个胖子，不见了踪迹。
小六当即去那屋子里寻了一圈儿。
屋子本就不是很大，只站在贺刚冲出来的那个窗口，就能将屋子全都看个清楚。
发现人不在屋子里后，小六心中顿时一凉。
“娘的，跑哪儿去了！”
刚才杀贺刚的时候开了枪，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本子循着枪声过来。
他们要尽快离开才好！
可那个胖子若是不除了，定然是个麻烦。
就在不知道去哪儿找那胖子的时候，忽地发现了一排顺着墙边的脚印。
“哈！真是天助我也！”
当即顺着脚印，去追那胖子的踪迹。
……
不多时，便在塌了半面的仓房中，找到了瑟瑟发抖何云山。
“别……别杀我……”
“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
面对何云山的求饶，小六没有丝毫手软，一刀捅在了何云山的脖子上。
血管连着气管，全都被这一刀给捅断了。
鲜血喷溅，准是活不了。
小六捅完这一刀之后，便直接走了。只留下何云山一个人，在雪地里挣扎了好久，才断了气。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何云山很是后悔。
后悔为什么就被贺刚，用凭空捏造的账本给要挟住了。
结果第一次去的时候，没有杀得了贺刚。反倒让贺刚拿住了自己的小辫子，不得不放他出来，跟他一起逃。
第二次的时候，明明还是可以杀了贺刚，然后一推四五六的。
最多就是拿些钱出来，上下打点一番。说不定警署署长的差事，还是保得住的。
可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自己都选错了，自己全都选错了！
“呃……”
只留下了这么一声，无人可闻的不甘。
…………
小五、小六带着贺刚的脑袋，一路外逃，出了牡丹江。
去往赵老拐的坟头。
可就在二人快到地方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和一团火光。
“怎么有人？”
小五、小六当即趴在了雪地里，小心的观察。
那片坟地，可不是什么乱葬岗，而是水路码头的顾建成特意挑选的一块地。
用来安葬，死在比武擂台上的英雄的。
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百姓，来祭奠先人。最有可能的，便是水路码头的人。
“过去看看，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小六还是谨慎的。
在远远的观察了一会儿后，小六断定那人应该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一共只有三个。除了他和小五，也就只有章牧了。
章牧也是，唯一一个他能想出来，在这个时间来此处的人。
当即，小五和小六从雪地里露出了身形，朝着赵老拐的墓地走去。
……
赵老拐的墓地处的那个人，正是章牧。
章牧在半夜的时候，从本子陆军医院里摸出来之后，便来到了赵老拐的墓前。
烧的火光，并不是祭奠用的纸，而是从林子里捡来的枯枝。
生出一堆火来取暖。
别的倒也没干什么，只是借着月光和火光，看着赵老拐的墓碑。
虽认识赵老拐的时间不长，可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可章牧还是觉得，很是亏欠赵老拐。
在大梨树村的时候，一句承诺，便换来了赵老拐的全心托付。
后来更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从麒麟山跑来，听自己的吩咐。
模仿‘夜游侠’去杀本子。
……
林林总总，和赵老拐相见时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
都如幻灯片一般，在章牧眼前一遍遍过着。
就在这时，章牧听到一阵脚踩雪地的‘咯吱’声。
循声看去，入眼正是小五和小六。
尤其是小五手里拎着的一颗脑袋，在此刻是格外的显眼。
“来了！”
“你来干什么？”
小五看着章牧就来气，抢先两步走到章牧身前，怒视着章牧。
“我来看看老拐大哥……”
章牧说着，眼睛向上一翻，瞧了一眼小五。
“不行吗？”
“不行！”
小五还要说些什么，被后面赶来的小六扯住，往后拉了两步。
“小五，怎么能这么跟章队长说话呢？”
转头笑着对章牧道：
“章队长，小五被贺刚打懵了！”
不想小五继续吵闹道：
“他空着俩爪子就来了，哪里是来看大哥的？来看贺刚死没死，才是真的！”
小五对章牧是充满了成见，从最开始在大梨树村的时候，就满是成见。
当时，有赵老拐压着，小五才没有发作。可当赵老拐没了之后，小五就直接表现出来了。
说着，直接将贺刚的脑袋，扔到章牧面前。
“看看吧，他的脑袋在这儿。你要是想找他的身子的话，那就自己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