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牧在姜家的一个小屋内，见到了小六。
“姜家人没有为难你吧。”
小六摇了摇头。
“算不上为难，倒还都受的了。”
章牧拍了拍小六的肩膀。
“辛苦你了。”
“我在密山府的处境算不上太好，咱俩还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最好是分开行动。”
小六心中认定了要跟着章牧，对章牧的安排自然没有反驳。
“行，我听章队长的。说吧，要我去办什么事？”
章牧点了点头。
“我来密山府是为了办一起煤矿爆炸案，你替我暗中调查一下，在姜家煤矿上工的工人。”
“问问他们，爆炸之前那几天，都有什么反常的事发生。”
“还有，没出来的那两个矿工，都叫什么名字，以及他们家里的情况。”
章牧在姜老爷子面前说出来的，只有那两点怀疑之处，但也只是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虽然会被人怀疑，但总能说得过去。
隐约中，章牧总是觉得姜家人同样，有事情对自己隐瞒。
隐瞒的，很有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
章牧先出了姜家大院，半个小时后，小六才从姜家大院离开。
…………
离开后的章牧，直接回了住宿的旅馆。
却不想旅馆内，潘长海已经在等章牧很长时间了。
潘长海见到回来的章牧，是赶忙迎了上来。
“章队长，您可算回来了。”
“您要是再不回来，佐佐木少佐可就要派兵去姜家大院营救你了。”
“哦？”
章牧眉头一挑，一脸的不可置信。
“派兵去姜家大院？我们自家亲戚聊天，佐佐木少佐居然要派兵去姜家大院？这是要去救我还是……”
潘长海连忙止住章牧的话。
生怕章牧往下说，再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
“章队长您可别想多了，就是担心您在姜家被他们给忽悠了。”
“那矿井爆炸的事可不小，您只是来走个过场的，可别给自家惹麻烦。”
章牧眉头紧皱。
只怕这潘长海在此等自家，就是为了和自己说这些话吧。
不像是他要和自己说的，更像是佐佐木让他说给自己听的。
算是一种警告，也算是一种威胁。
“可我来密山府是领了任务的，如果事情没办好，我惹的麻烦只怕更大吧！”
潘长海摆了摆手。
“章队长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可是大本子帝国的荣誉警员。密山府这么小的事，怎么可能给您惹上麻烦呢？”
说着，将手往怀中一伸，掏出一张纸来。
“我之前查看过您的那批货的清单，粗略的算了一下，大概值五十根金条。”
“这是五十根金条的兑票。”
说着，便往章牧手里塞。
章牧连忙推脱。
“这是干什么啊……”
“章队长您可一定要收下，您要是不收，我在密山府可就混不下去了。”
潘长海双手死死握着章牧的手，不让章牧将兑票往回塞。
“就当是赔您的损失，就当是赔您的损失……”
章牧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密山府的官员们这么热情，佐佐木少佐也这么热情。”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笑着将五十根金条的兑票揣进兜里。
“那就多谢潘大调度长了。”
转瞬间，章牧的面色严肃了起来。
紧紧的拉着潘长海的手，换做一副审犯人的样子，说道：
“据我所知，调度长的工资一个月也就八十多元本子通票吧。这五十根金条，只怕你要攒不少时间吧。”
“能和我详细说说，这五十根金条是怎么来的吗？”
毕竟刚刚，潘长海给自己塞兑票的时候，可是没说这五十根金条和佐佐木有什么关系。
章牧必须要让他亲口承认，金条和佐佐木之间的关系。
潘长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
“呵……呵呵，章队长说什么呢，我怎么突然有点听不明白了？”
这五十根金条，其中大半是佐佐木出的，一小半才是潘长海的。
出发之前，佐佐木刻意叮嘱过潘长海，不能将金条里有他的一份儿说出来，但也不能让章牧不知道，金条里有他的一份。
这也就是为什么，章牧先前提到佐佐木少佐的时候，潘长海没有太大反应的原因。
章牧轻轻拍着，装有兑票的口袋，神色依旧是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
“你要是不说，我倒是省事了。”
“到时候上层管我要结果的时候，我就只能把你交出去了。”
“你不愿意和我说五十根金条的事，那你就和哈尔滨陆军总部的太君们，好好说这五十根金条的事吧！”
章牧此话出口，潘长海的五官拧成了一团。
只觉得自己是被章牧和佐佐木两个人，合力架在了火上烤。
是说实话也不是，不说实话也不是。
“章队长，你就别逼我了。”
潘长海蹲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调度长，就是一时起了贪心，怎么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了？”
章牧见状，顺势也蹲了下去。
和潘长海面对面蹲着。
“好了，我的潘大调度长，这个问题我可以不问。”
“但是……”
潘长海瞬地抬起头，眼前一亮。
可转瞬又暗了下去重新低下了头。
“你还是难为死我吧。你再问的问题，保准也是我没法回答的。”
章牧拍了拍潘长海的肩膀，笑道：
“别紧张，我要问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姜家的矿井爆炸后，佐佐木少佐都做了些什么。”
潘长海抬头看着章牧，尴尬的笑了笑。
“章队长，你就要问这个？”
“对，就问这个。”
“我回答了，你就不再追究那件事了？”
“不追究了。”
潘长海瞧着章牧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就和你详细说说吧。”
“那是小年那天……”
潘长海讲的，跟姜家姜有寿说的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多细节罢了。
倒是讲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当时，爆炸发生了之后，所有人都慌极了，还以为是抗匪打进来了呢？”
“佐佐木少佐第一时间就集合了密山府的驻军，还集合了宪兵队。”
“慌里慌张的等人都集合完了，才发现根本不是抗匪，是姜家的煤矿发生了爆炸。”
“再往后，佐佐木少佐就带着兵去了姜家的煤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