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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好歹也是个童养媳

    一夜暴雨过后,清晨的静观寺陷入了一片狼藉之中。它坐落于海寿山山顶,本是倚天长青、得天独厚,但经昨晚风雨的肆虐,今晨地上到处是残枝败叶和破碎的瓦片,小僧们都免去了晨课,在寺庙外打扫着。

    棘剑焦急地在寺庙外徘徊,无灯大师的二徒止言陪在一侧。

    虽然已经遣散多人在山里寻找,但离祁安二人凭空消失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两人至今仍旧杳无音信。

    管家王全保已快马加鞭回侯府送信,棘剑留守在寺庙里,他比外人还多了一层担心,因为自家公子的服药时间已经耽误一夜了,再不服药,怕会病入膏肓,到时候就真的药石无灵了。

    这时,一名寺庙外的扫地僧,突然朝止言大喊:“二师兄您看,有人来了。”

    只见不远处,一位衣着褴褛的姑娘,双手握住粗粗的麻绳,背后拉着一块长长的大木板,正吃力地一步一步地登上寺庙前又长又陡的阶梯。她右肩被粗壮的麻绳勒着,磨破了里外几层衣裳,已经渗出了血,染红了麻绳一片。

    她原本清秀的脸上,混有脏泥和斑驳血迹,发髻散了下来,屡缕青丝贴在脖颈上,脸颊上,额上,已顾不得拨弄。

    棘剑和止言定睛一看,发现那木板上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男子。

    “公子?!”棘剑又惊又喜,二话不说冲了下去。止言也连忙喊人下去帮忙。

    安如愿走了一夜的路,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倒下了,但手里仍然死死地抓住麻绳。生怕棘剑还没赶到之前,木板顺着台阶滑下去。

    直到她在一堆落叶残枝上,看见棘剑抬起了祁渊,她才缓缓合上了眼。

    她昏昏沉沉睡了好一段时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在一间小屋内,整洁质朴,房内飘着淡淡的檀香味,一名丫鬟在屋内伺候着。这名丫鬟妆容简单,干净利落,但看这衣服料子样式却不像寻常人家。

    进来系统一段时间了,安如愿摸索了个规律。一个新人物出场,如果旁边带有身份提示,说明这人牛二本身是认识的。

    这名丫鬟没有身份提示,要么说明她不重要,要么说明牛二不认识她,那么她就极有可能不是府里的人。

    “这是哪里,你是谁?”安如愿虚弱地撑起半身问道。

    那丫鬟见她醒了,便赶来搀扶,并说道:“这是静观寺后院厢房,小的名唤银烛。”

    “你是哪里来的?”

    “小的随主人上山,听闻寺庙里有镇远侯的女眷受伤,恐寺里没有丫鬟伺候不周,主人便派我来照顾姑娘。”

    “你家主人是谁?认识侯爷?”

    “侯爷威名,谁人不识。”

    哦?看来是为了卖侯府人情,所以听说侯府有人受伤,就主动请缨帮忙。

    不管怎样,还是人家照顾了自己,于是安如愿便道了谢,并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您已经昏迷一天了,不过寺里派人诊过脉,说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

    “那跟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呢?”安如愿想起那个身中剧毒又被她草草包扎止血的祁渊。

    “那位公子听闻伤势很重,无灯大师在没日没夜给他运动疗伤,至今未醒。需要奴婢扶您去看看那位公子吗?”

    安如愿摇摇头,她压根没心思关心他,他也不需要安如愿关心,按剧情发展态势,他目前肯定死不了。

    安如愿让银烛备了些饭菜,自己吃饱喝足,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直到被一把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已经是月上梢头了。

    “红枣?”安如愿惊讶地坐了起来。

    “姑娘!红枣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不是还没死嘛,别哭了。你怎么在这?”

    “管家回来禀告了侯爷,三夫人就急得带上我们几个上山了。”

    “三夫人也来了?”

    “嗯嗯,现在在三公子屋前守着呢?”红枣擦了眼泪说道:

    “姑娘,我扶您去看看公子吧!”

    安如愿诧异:“看他干嘛?我又不是大夫。”

    “您好歹也是公子的童养媳,不出现说不过去。”

    好吧,这句话在理。

    等安如愿赶过去时,屋外已经候着一群人,三夫人蹙着眉,神情凝重,一旁的丫鬟小厮们哭哭啼啼地候在一侧,而正中有两排僧人就地打坐,在颂着经文。

    这画面,这阵仗,怎么有种斯人将逝的感觉。

    可是里面躺着的人是祁渊啊,那个满腹算计,不惜以命相抵的人!

    安如愿清楚地记得,是他承认自己给自己下的药,也是他亲手抓着安如愿的手去捅自己一刀。

    他肯定在布一盘很大的棋,他是那么厉害的棋手,一局未了,怎么会让自己死去。

    不可能!

    安如愿铁了心不信祁渊会出事。

    想到这里,安如愿觉得留在这干等很没意思。

    正当她想转身偷偷溜回屋里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走廊里有个暗影,定睛一看,是那位伺候过她的银烛。

    银烛藏在不显眼的暗处,张望了几眼就匆匆离开了。

    安如愿往外走几步,逮住路过的小僧问道:

    “你认识我吗?”

    小僧毕恭毕敬地回答:“认得的,施主您是……”

    “那这几日照顾我的丫鬟是谁吗?”

    “丫鬟?寺里没有丫鬟。施主是指贵府的丫鬟吗?”

    “不是,是……”安如愿打住了,似乎有点了然,她换了个方向继续问:

    “我昏迷的时候,是谁给我换衣上药的?”

    “是后厨里的嬷嬷在帮衬着,后来见姑娘没什么大碍了,她们也没有打扰了。”

    所以她睁眼醒来看到的那个丫鬟有问题。

    但有什么问题呢?

    安如愿谢过小僧,回到自己屋内,没见到那个银烛。

    不管那个丫鬟有什么目的,但至少能肯定的是,她不是来取自己性命。既然性命无忧,元气大伤的她困意袭来,便先将问题放在一边,躺在床榻上补眠去了。

    可这一夜,她睡得很浅,睡得很不安生。

    她听到了很多声音,嘈杂的人声,诵经的声音,总是半梦半醒,但她身体很累,眼皮很重,始终睁不开。

    直到第二天清晨,天微亮,红枣就进来摇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