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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原始的臣服

    听到徐星晓喊姐姐,胡伶俐低头嗯了一声,看着星星小朋友,目光问询。

    徐星晓看着胡姐姐,心头一紧,反应过来。“哦,胡姐姐,我看这个小姐姐好可怜,我们可不可以帮帮她呀!”

    俩人说话的时候,胡立山正好在和关大宇低声的商量着什么,大致意思是图侦那边他会打个招呼,还是要对周边公园、公交站台或汽车站及火车站作为重点搜索范围。

    等胡立山和关大宇说完事情后。胡伶俐对关大宇说:“师兄,你可能要忙着对接图侦部门了。我想帮着你一起找找这个小姑娘。你能不能把阳山家的地址发我一下呀!”

    “小师妹,太感谢了!阳山都快急疯了。你能帮忙真是太好了!”关大宇不等师父发话,连忙回应。

    寻人这种事几乎没有危险性,胡立山也不会反对。还顺势点了点头。

    胡伶俐牵着星星离开了爸爸的办公室,还顺便顺走了爸爸的私车。

    胡伶俐本心是更愿意开警车的,但父亲的原则性太强,毕竟胡伶俐的编制不在刑警队。

    看着导航地址的位置,离着星星妈妈上班的地址较远,反倒是离着星星外婆家的地址不算太远。徐伶俐给丁梓诺拨了个电话,简单说是派出所有点小事要处理,先带着星星过去了,晚上下班再联系具体交接孩子的地方。丁梓诺毫无意见。

    又是一个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胡伶俐没有像平常一样照顾着星星的交谈。而是边开车边思考着怎么和阳山介绍自己,以及思考着该怎么帮助阳山寻找女儿。

    现实来讲,这个社会对失踪案真的有太多的无奈,孩子和妇女是当今社会失踪比例最高的人群,在这两种人的身上确实存在多种多样的风险和意外。

    作为警察,她见到过太多太多真实的案例,许多失踪的人口真的是一辈子两不相见。

    如今阳晴晴已经失踪3天了,未来会是怎样?三年还是三十年?思绪勾起了胡伶俐的神伤,自己何尝不是,妈妈,二十年了,你在哪里?

    一路上,徐星晓也显得很沉默。星雨是前世记忆中很重要的人,虽然是姐姐,却更像是妈妈,星晓幼小的陪伴是星雨常伴左右,星晓对星雨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更重要的是星雨的朋友不多,星雨常常向星晓倾诉内心,星晓和星雨都精通脑电波的连接。所以星晓懂得星雨的感受,知道星雨的悲伤。哪怕星雨最终消失了,星晓知道,星雨仍然是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份牵挂。

    手机导航播报着马山镇的信息,城郊的空气非常好。弯曲的柏油马路,道路的一边是碧蓝的一望无边的太湖,另一边却是群山叠栾的青山绿树,平望着远处的青山、湖水与蓝天交融,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汽车拐弯,慢慢驶入了一处村庄,村道时而变得狭小,弯道较多却方便着双向的车辆能够随时找到时常交汇的避让道。

    村道两旁的自建房新旧不一,有的白瓷红瓦,极度奢华,有的青砖灰瓦,却透着年代的气息。

    手机导航播报前方五十米到达目的地,目的地在您的右方。汽车缓缓靠右边路牙驻停,一幢两层的青砖灰瓦房呈现眼前,一个小小的院落,一张锈迹斑驳的曾经红漆铁大门微微敞开着门缝。

    胡伶俐牵着徐星晓走近红漆铁大门,伸手轻轻敲了敲门。院内没有人应和,却传来了几声低沉的狗叫声。

    胡伶俐不怕狗,轻轻地推开了半扇铁大门。一条中型犬黄毛大狗摇着尾巴谄媚着狗脸来到门前迎接两人。

    胡伶俐嘴里嘟囔着:“金毛狗真的是太不适合看家了。”

    进门后,院内大门处传来声响,一位瘸腿中年男子出现在院落深处,胡伶俐知道那就是阳山。

    两边的脚步拉近距离,阳山身形高大,却因瘸腿使身体重心向左低沉,头发有点长有点杂乱,脸型方正有点小帅却胡子拉碴一脸的沧桑。

    衣服的质感不错,但已经挽救不了这位近四十岁的老帅哥了。

    “阳山大哥吧,我是关大宇的师妹胡伶俐。”

    “知道了,大宇给我打过电话。麻烦你专门跑来一趟。”

    阳山领着人进了堂屋,堂屋里光线略暗,但堂屋也很宽敞,入门宽敞处还挂着一个皮质沙包,可见这一家人是真的喜欢拳脚功夫,同样在院子里依稀还看到过石锁和练功桩子。

    堂屋的陈设虽然老旧但看着老家具用料实在,几十年的光景依然能看出旧时代精品的结实耐用。

    在深漆八仙桌上坐定,阳山从凉壶里给两位来访客人各倒了一杯水。

    胡伶俐和阳山说着话,谈论的议题无非是阳山找了哪些地方,阳晴晴可能会去的地方是哪些。

    胡伶俐问得多一些,阳晴晴会不会联系妈妈那边的亲人?阳晴晴会不会联系她的小学同学?

    这些,阳山几乎都捊了一遍。自己这边几乎没有亲人了。

    老婆是外省人,老婆嫁过来后说过自己是养父母带大的,和养父母并不亲近,长大后自己一直在外省打工养活自己。老婆不告而别,阳山找过老婆的养父母,他们并不知道养女的去向。

    胡伶俐接着问问题,阳晴晴身上有多少钱?阳晴晴会不会有自杀的倾向?胡伶俐的问话很残忍,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阳山沉默了一刻,可以看见阳山痛苦的表情。

    阳山说不知道女儿身上有多少钱,但是过去一年,阳山连学费都欠着学校的,女儿的生活费也是紧凑的花用,根本也省不出来多少零花钱。

    最重要的是女儿是在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冲出家门,并不是收拾好行李离家出走。

    夏季女生不带包包的情况下,能在身上带多少钱可想而知。失踪三天没有消息,阳山最害怕的是女儿会不会去寻死。

    阳山告诉胡伶俐,女儿以前还算开朗,但家庭出现变故后,女儿变得很忧郁痛苦。

    女儿自小和妈妈很亲近,妈妈离开后,女儿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学校有反馈女儿的性格变化,在家里短暂的周末,女儿有怨气,几乎不会和阳山交流。

    阳山自己也不擅儿女教育,他很后悔那天痛揍了女儿,更后悔不该告诉女儿她妈妈卷款而走的真相,他很怕女儿失去希望走向绝路。

    阳山和胡伶俐还在堂屋里商量着寻找的方向和办法。徐星晓一个人出了堂屋来到院子里。

    该怎么找到阳晴晴这个小姐姐?徐星晓也在想办法。已经失踪三天了,徐星晓也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果阳晴晴动了轻生的念头,饿也得饿死自己呀。

    该怎么寻找呢?徐星晓围着院子转圈想办法。金毛狗趴在院门口,伸着舌头赫兹赫兹地望着自己。那瞬间,徐星晓觉得找到了寻找阳晴晴的想法。

    徐星晓蹲在金毛狗身边,小手抚摸着温顺的狗头。突然发动脑电波与金毛狗建立了思维联系,金毛狗脑子里瞬间收到一条讯息:“你想不想找回你的小主人?”

    金毛狗被突然收到的讯息吓了一跳,猛的抬头望着身边的小男孩。只见小男孩点点头,金毛狗的脑子里又收到了第二条讯息:“不要怀疑,就是我在和你说话。”

    金毛狗吓得猛摇尾巴谄媚着狗脸对着徐星晓低声地呜呜哀鸣。

    徐星晓的脑子里瞬间得到了金毛狗传来的讯息:“尊敬的大人,我想找回我的小主人。我该怎么做呢?”

    脑电波之间的建立,就像是高等文明之间的交流,语言并无界限,就像是语言自动翻译成双方认知的思想。这很神奇。

    由徐星晓主动建立的脑电波之间的联系,自然也由徐星晓掌据着双方交流的主动权。

    “金毛狗,你现在出门,去村子里找来几只流浪狗和流浪猫,记住是有自由活动能力的猫和狗,立刻把它们带过来见我。”

    “尊敬的大人,明白您的指示,我立刻去办!”瞬间,金毛狗嗷嗷叫着,欢快地蹿出了院大门。

    最多过去五分钟,金毛狗带着两条狗和两只猫回到院子里。

    如果此时有人在院子里,就能看见一个神奇的画面,在徐星晓的面前,整齐地趴着五只乖巧的小动物。

    徐星晓发动脑电波强行与面前的三狗二猫建立了思维联系。

    一瞬间,新来的两狗两猫如同大金毛第一次一样,吓得身体都哆嗦了,惊恐地望着面前的小男孩。

    这也难怪,毕竟从来也没有哪条狗哪只猫遇到过能够沟通自己的人类。臣服于这种人类,它们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意愿。五只小动物趴在地上,呜呜哀鸣,以示忠诚。

    五只小动物头脑里传来认知的声音。“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就是你们的王!你们五个将是我第一批勇士。现在我需要你们五个出去办一件事,寻找这个院子里的小主人阳晴晴。听明白了吗?”

    很快,随着猫狗交杂的叫声,徐星晓脑电波里立刻得到了五只小动物肯定的思维反馈。

    徐星晓接着训话:“你们听好了,我的脑电波已经和你们建立了联系,你们无论跑到哪里,我都能和你们正常沟通。现在我需要你们去做的事,沿着村子的四个方向,由你们去联络更多的流浪狗和流浪猫,发动它们去联络更多的同类,一起给我找到阳晴晴。听懂了吗?”在小动物的头脑里声音铿锵有力,不容质疑!

    汪汪汪……

    喵喵喵……

    “最后,我给你们几点建议:第一,更多发动你们的同类去寻找,你们做为居中联络的首领,随时向我汇报进度。遇到任何不尊令喻的同类,通通咬死不论!第二、传下令喻,只要是找到阳晴晴线索的,我王从此都会和它建立脑电波的永久联系,并封赏它成为小部落的狗王/猫王,荣宠一生。第三、你们寻找阳晴晴应该往偏僻的地方去找,有摄像头的地方不用你们去找。阳晴晴离开时穿着粉色连衣裙和白色球鞋。只要有明确的信息,立刻向我报告!”

    “出发吧!祝你们好运!”

    有奖有罚的命令发布后,院子里的五只小动物仿佛打了鸡血,嗷嗷直叫,纷纷给徐星晓这个新王表明心迹。这就是古老的原始族群中,动物同类之间的最原始的血性,臣服于强者。抛头颅洒热血的那种威信!

    院子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堂屋内的两位。胡伶俐和阳山一前一后快步来到院内,不巧只看见五只猫狗如同战车般卷起尘土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