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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其乐融融

    风尘没想到,姬月这么会关心人,同样是大姐姐,就比水语体贴许多。

    “谢谢。”他笑的格外灿烂。

    姬月说道:“宗门的钱已经不少了,要省着点。”

    风尘也有点慌。

    是啊,宗门的钱不多了。

    三天的消耗出乎风尘的预料,两百二十七块灵币,竟然只剩下一百七十三块,眼看就要见底,剑宗就要揭不开锅了。

    姬月会省钱,也让他高兴。

    但是,他现在还有要紧事。

    “这几只山鸡一看就是老山鸡了,你先炖着吧,等我回来之后喝汤,味道应当鲜美。”他笑着说道。

    姬月愣了一下,问道:“你去做什么?”

    “自然是去打打杀杀,亥都是江湖,就要遵守江湖的规矩,十大宗院要挑战我,我要是不应战,那就是乱了规矩。”

    说罢,他就背着长棍去了。

    姬月想说,又胆小,生怕自己挨骂。

    让他自己去看吧,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就这样,风尘下了山,一路上见到了许多修士,看到风尘的时候都在怪笑。

    “风尘,你这是要去送死了吗?”他们问道。

    风尘淡然笑着说道:“我要去一展抱负了。”

    和水语辞别的时候,风尘就说自己要去装逼打脸,一展抱负。

    现在就是实现理想的时候。

    他甚至觉得这个机会来的太晚了,就应该在第一日就有人来战自己,自己就可以大杀四方,震慑那些天亥学院得老家伙们。

    现在也不迟。

    他背着长棍,长发舞动,就这样一步一步前行,格外稳健。

    他身后跟着一群人,目标格外明确,就是为了跟他过去看戏。

    风尘还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赌声音。

    “今天风尘可以撑过第几个宗院?”

    “这还用问?铁定要死在第一个宗院的手里,你若不信,我和你打赌,一块灵币!”

    这么大的赌局,让很多人退却。

    但是还是有人站出来,哈哈大笑说道:“我不信风尘敢在亥都作妖,他还是有一点本事的,我赌一块灵币,他能撑过三轮!”

    毕竟,哪有江湖骗子真的没一点本事,那样的江湖骗子早晚要死在江湖中。

    风尘静静听他们讨论,忽然一边的店铺出来了一人。

    “小兄弟,你此行去凶多吉少,可以先来我们店里看看。”

    风尘一抬头,发现这是个棺材店。

    老板格外热情,出来要给风尘量身高体宽。

    风尘笑着说道:“他们的弟子不一定和我一样高和我一样宽,准备了也不一定合适,再说我有轻重,不会杀人。”

    众人先是一愣,等到明白了风尘的意思,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风尘真是有意思,竟然还妄想十战十胜?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嚣张!

    “跟过去,看看他如何撑过今日!”他们纷纷跟了上去。

    风尘一路前行,身后跟着一条长龙。

    前几日也是这条长龙跟着逍遥侯去了剑宗。

    现在这条长龙跟着风尘要去天亥学院。

    不过这一次目的依旧一样,也是为了看风尘丢脸,看风尘身败名裂。

    风尘有点好奇,询问身后众人:“我不是很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

    众人冷着脸,嗤笑说道:“我们和你过不去?分明是你和我们过不去!”

    风尘感觉越发迷糊。

    他们说道:“你是大漠人,就应该在大漠好好待着。”

    “为什么?”

    “因为大漠人都是罪血血脉,为天地所不容,最后无处去,这才龟缩在大漠之中。”

    风尘又问道:“为什么我们是罪血血脉。”

    没人说的清。

    也没人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是啊,大漠人为什么是罪血血脉?

    他们想了片刻,总算是有人开口说道:“天神说的。”

    风尘恍然,一说到这些天神就没有任何的好感。

    他们高高在上,他们俯瞰人间。

    他们的话是神话,他们的行为是神泽。

    有人把他们供在庙堂上,让他们成为信仰,生怕冒犯了神明。

    也有人破口大骂,认为神明不渡人,把自己高高挂起,不问凡尘。

    风尘知道,和一群神的信徒是没必要解释太多的,一群把自己的命运寄希望于神的人,能有什么自己的思想?

    他不再争论,只是笑着开口说道:“对,我是罪血血脉。”

    “神不渡世人,终究要让我这罪血血脉出手,拯救世人。”

    他脸上带着微笑,进入天亥学院大门。

    这会儿,那些宗院的人刚准备离开。

    他们带上自己的弟子,还没有出门,就遇到了风尘。

    看到风尘,他们勃然大怒。

    “怎么,让你剑宗弟子大获全胜,就来看我们笑话?”

    风尘感觉莫名其妙,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装蒜!”众人越发愤怒,“你自己不敢来,就让姬月替你来,她说她的剑术是你教的,你有个屁的剑术!”

    风尘恍然大悟。

    原来姬月过来替自己战过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几个弟子都不觉得自己能安然无恙。

    其他人听了之后,也都小声议论,明显不敢相信。

    风尘的弟子竟然已经大获全胜离去了?

    这不应该啊。

    “风尘的弟子入宗才几天时间,哪怕风尘真有本事,他弟子也不可能学的这么快!”

    他们总觉得这种事情听着像是扯淡。

    “那个弟子是酉国剑王姬星辰的女儿,根本就不是他教的!”有学生格外愤懑,斥责风尘说道:“你自己没有胆量,就让你的弟子替你!”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剑王的女儿。

    人间几位剑王可都是顶尖的战力,剑王女儿肯定也强势无比,要是输了反而奇怪了。

    “你自己说,她的剑术和你有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几个学生都来了劲儿,质问风尘。

    风尘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他觉得没什么关系。

    自己只是画了一把剑,她自己就感悟了,这只能说她悟性好。

    自己说了最后的三式,不说她自己花点时间,也能想得出来。

    所以确实和自己没关系。

    逍遥侯看他摇头,忽然长出了一口气。

    他以为姬月的剑术真的来自于风尘,这就太可怕了。

    可以在五六日之内学会这样的法门,不只要姬月学的好,也要风尘教的好。

    现在风尘都否认了,那肯定就是假的了,是姬月在撒谎,那个剑术或许是姬月这几年行走江湖自己悟出来的。

    真是一个天赋超绝的奇女子,这种弟子不应该给风尘,而应该跟他,这样他和姬月就可以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互相学习,创造出更加强大的剑术。

    其他人见此,也都大笑起来。

    “风尘,你自己没本事就不要开宗门,还是建立剑宗,这是你能染指的宗门?你想开剑宗,就自己和我们一战!”逍遥侯手下的那个灵体少年也站了出来。

    看得出来,他很拥护自己家先生。

    不只是他如此说,民众也都如此说。

    想开宗立院,那就按照规矩来,大战一场!

    “姬月给我们的打击,我们会原封不动还回去!”几个学生都斗志昂扬。

    姬月让他们明白了自己和剑道天才之间的差距,他们也承认自己不如姬月。

    但是遇到风尘就不一样了。

    不过是一个骗子罢了,他们一刀一剑,都可以取风尘项上人头!

    那几个院长宗主之流,也附和说道:“风尘,你若是败了,就回去你的大漠吧,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逍遥侯也傲然说道:“每年想从大漠出来翻身的人不尽其数,你能来这儿,还能重建剑宗,很了不起了。”

    但是最终还是要回大漠!

    尘归尘土归土,哪里来就哪里去!

    那些民众也都嘈嘈杂杂地嚷嚷,要让风尘早日滚蛋!

    “这儿是亥都,不欢迎你们大漠人!”

    “你们大漠的术不及亥都十分之一,亥都天才,不需要你一个大漠人来教导!”

    “滚回大漠!滚回大漠!”

    还有那些下注的声音。

    “快点下注!一会儿大战开始就要开盘了!”

    “赌!我押一块灵币!风尘第一轮必败!”

    “我压三块!”

    “这么豪气?三块灵币可不少了!”

    “必赢的局势,押的多,赚得多!”

    “也是,快点押,要收盘了!”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风尘要输,就连那几个宗主院长之流,也都乘着现在,药捞一波。

    风尘看了看自己的灵币。

    一百七十三块。

    “我全胜,赔率多少?”风尘也凑上去问道。

    他们看了一眼风尘,没想到这正主也要赌。

    只是,赌自己全胜,这明显就是要血本无归啊!

    “你是想要把自己的身价全都输光,然后回大漠再也不出来?”众人哈哈大笑。

    风尘摇头说道:“我觉得我能全胜。”

    “可能吗?”

    众人侧目。

    没人觉得风尘可以全胜。

    “你是凡体,凡体不可能修炼,修为都是作弊得来的,你靠什么全胜?靠你这张嘴?”

    这句话说的,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孩说,自己可以进山杀猛虎,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风尘格外固执,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全胜,他说道:“你只要说赔率就好。”

    设赌局的几人嗤笑一声说道:“赔率一比五。”

    “这么低?”

    风尘难以理解这个赔率设定,那些人都押自己输,赔率基本上只有一比一点一。

    就是说赌赢了,一块灵币的本钱只能得到一块金币。

    自己赌自己赢,竟然也才一比五,这设定实在是有点不合理,哪怕是赢了,也赢不了多少,难怪没人会冒险。

    不过,自己钱多就不一样了。

    “我有一百七十三块灵币,押我赢。”

    说罢,风尘就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灵币,众人数了数,凑上金币银币,恰好一百七十三块。

    这是一笔巨资,但是他们知道,这或许就是剑宗的所有资产了。

    “好,一百七十三块押你赢!”

    风尘买定离手,再一次回到了几个学生面前,这操作让人难以理解。

    “我看你是疯了,以为我们会手下留情。”

    逍遥侯的灵体弟子站出来,拿起自己的长剑,在侧面弹了一下。

    “嗡——”

    声音很清脆。

    风尘也拿下了自己的木棍。

    他说道:“我这是枪,点到为止,我刺在你额头之前,就算你输了吧。”

    风尘说罢,这个灵体弟子又把剑换成了竹剑。

    “我一剑数百斤,劈砍或者刺在你身上,你便输了。”

    但是,风尘却摇头说道:“不用了,你就用你的剑。”

    这让这位灵体弟子勃然大怒,提剑就杀了过来!

    风尘站定,就等他来。

    他始终没有动静,眼看着两人距离不断拉近。

    三丈。

    一丈。

    八尺!

    然后,他忽然出枪。

    这一枪没有任何的声势,却像一支箭,从风尘手里投射出去!

    他心里惊喜,觉得自己总算是到了风尘近前!

    但是下一刻,这杆枪却如同鬼魅一般到了他的面门,直挺挺击打在他的额头上。

    “啪!”

    这一枪着实有些力道,把他硬生生打翻在地。

    这一刻,众人忽然安静了下去。

    逍遥侯的学生自然没有死,因为那杆枪上面没有枪头。

    要是上面有枪头,甚至要是那根棍子削出来一个尖刺,就能把这个灵体学生脑袋刺穿!

    “这不可能!”

    他翻身起来,大怒说道:“再来!我怎么会输!”

    刚站起来,就被风尘再一次击中左胸,再次倒了下来,惨不忍睹。

    “我不会输!”

    他无比癫狂,好似疯魔!

    他可以输,输给剑王的女儿姬月。

    姬月没有灵体,但是她是剑术奇才,毕竟三大剑王也没有灵体,照样是人族支柱,所以他服气。

    凭什么风尘一个凡体,可以胜过自己!

    他不甘心!

    “够了!”

    逍遥侯呵斥一句,感觉有点丢人。

    “不够!我还能再战!”他低声咆哮。

    逍遥侯老脸发烫,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用的是枪,你已经死了两次了,怎么战?”他面孔都要扭曲了,骂了一句:“还嫌不够丢人?”

    这学生总算是安静了下去,泪流满面。

    他输了,输的如此惨淡,输的如此迅捷。

    众多学院的老师都低着头,说不出话。

    这一枪足够让风尘笑傲年轻一代。

    那些民众也都沉默了下去,心里在流血。

    谁能想到,风尘第一场不但赢了,而且赢得如此轻松,赢得如此游刃有余!

    “再来再来。”他笑嘻嘻说道。

    “不用继续了!剑宗你开吧!”

    几个宗院的长辈再也没了勇气,给了风尘一个赦令。

    没必要再战了。

    那一枪足够战败所有气海中期的学生和弟子,大庭广众之下,再战就是丢人现眼。

    “老师,我想和他一战!”有少年战意高昂,但是却没有获得准许。

    “让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屁话!”

    他们就这样散去,就连逍遥侯也咬着牙说道:“这剑宗,你开吧。”

    风尘点头问道:“还有没有想对我说的。”

    逍遥侯低头,沉思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剑宗终究没有未来。”

    因为风尘是凡体,不能修炼。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了现在的境界,但是你肯定突破不到四极境。”

    风尘摸了摸鼻尖,以后的事他也不好说。

    “但是,你的弟子们总会到四极境,他们都是天资超绝的妖孽,不止要到四极境,未来肯定也会到五府境,到龙脉境,那个小狐狸甚至可以登天宫!到时候,你要如何教导他们?”

    风尘笑着说道:“我看过很多书,明白很多修炼的事,可以试试。”

    “看过很多书?”

    逍遥侯嗤笑一声。

    你看过很多书,就自以为能应付很多事?

    “你只是一个凡体,夏虫不可语冰,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高处的风景,也不会明白高处要面临什么样的困难,我如果不接手你的弟子,他们终究不能成大才,只能在气海境称雄。”

    他语重心长,开口说道:“你自己想想吧,我这学生今天在你手里落败,但是他总会成龙脉境界的高手,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但是你的弟子只能蜗居在小小的亥都,怀念自己当年气海境的风采,那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风尘,你若有剑神的修为,哪怕你没有任何高超的术,我也会让你广招弟子,但是你终究只是一个凡体。”他冷幽幽说道:“我向你保证,再过几日,你这剑宗就要覆灭了,省点钱,回大漠过你的养老生活去吧。”

    然后就带上学生离去。

    原地就只剩下风尘和目瞪口呆的民众。

    他像是没有考虑到逍遥侯提出的问题,回头看了一眼开赌局的,说道:“怎么算?”

    开赌局得也不好说。

    这算赢了?还是没赢?

    说没赢,他能开剑宗了。

    说赢了,他只打了一场,别人就跑了。

    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打下去也是那几个宗院丢人,但是口头上怎么会承认十大宗院被风尘给轻轻松松败了?

    “算输吧。”有人说道。

    说罢就看到风尘开始挥舞手里的长棍,舞出了一朵花,格外惊人。

    他们一个哆嗦,立马改口。

    “算你赢!但是你只赢了一场,给你一比三的赔率,怎样?”

    风尘想了想,一比三的赔率,自己也能多三百四十六块。

    加上本钱,就有五百一十九块。

    最起码解开了燃眉之急。

    拿了灵币,他不再多想,一路散步回了剑宗。

    回去之后,道道炖山鸡的清香飘出。

    除了天明,几个弟子已经争成一团。

    姬月最大,开口呵斥一句:“等先生回来再动手!”

    但是小狐狸已经偷偷把手伸进锅里捞出来一块,溜到一边啃,啃了半天没啃下来一点肉,郁闷说道:“你这山鸡骨头怎么这么大,一点肉没有!”

    天明则是笑盈盈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开饭了,风尘下山去迎战十大宗院,现在肯定死了。一会儿我们等着他们把尸体还回来就行,往后我们分了家当,你回你的剑王阁,我回我的天亥院,师兄弟一场,今天就当是饯别。”

    姬月摇头说道:“你多虑了,先生肯定可以回来。”

    她已经替先生战胜了十大宗院,谁敢为难先生,她就提着剑,过去斩了那十个弟子的头颅!

    行走江湖,其他的没有学会,倒是学会了快意恩仇,也添了些许戾气!

    天明问道:“这么肯定?”

    她点头说道:“就是这么肯定。”

    果然,他们看到风尘从山下走上来,衣衫整洁,没有任何凌乱。

    比起姬月回来可好了太多。

    天明皱眉说道:“你活着回来了?这不应该啊!”

    “怎么不应该?”风尘笑问。

    他说道:“十大宗院的顶尖弟子一个比一个恐怖,你怎么可能从他们手里存活?”

    十大宗院的弟子确实强大,更何况还是气海中期最优秀的十人,他们越级一战都不是什么难事。

    风尘一个凡体,如何胜之?

    这时候,姬月总算是开口说道:“我已经下山一趟,替先生战败了十个宗院弟子。”

    天明的脸色变了又变,怒道:“这是作弊!就应该让风尘自己过去!不然你用剑王的剑,谁能胜你?”

    姬月嘿嘿笑着说道:“你猜错了,我用的是那天先生教我的剑术。”

    “那也不应该让你一个弟子出战!”

    姬月再次反驳:“他们让他们的学生出战,我就应该替先生出战,否则让先生以大欺小,岂不是落了我们剑宗的面子!”

    姬月是个江湖的老油条,伶牙俐齿的,三两句就让天明说不出话。

    等到风尘女子上桌,她笑问:“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风尘点头说道:“没有。”

    说完又觉得不够,说道:“多亏有你。”

    姬月心里喜滋滋的,喊了一声“开饭”,然后先给小狐狸夹了一条鸡腿。

    小狐狸说了一声“谢谢”,吃的可香。

    不过风尘啃了一口,觉得索然无味。

    “先生,怎么不吃?”姬月询问。

    阿福最老实,说道:“先生不爱吃白肉吧,你吃这几个鸡翅。”

    然后把鸡翅都夹进了风尘的碗里,

    风尘看着鸡翅,沉思许久,问道:“他们说我修炼不到四极境去,可能以后我就不能这样教你们了,你们真的了乐意留在我剑宗?”

    小狐狸点点头说道:“我爹说让我跟你学。”

    她爹可是妖族十大俊杰,仅次于三大妖王和妖皇。

    “丁皇都如此说了,我们还考虑什么?”

    几人顺着台阶而下,继续吃饭。

    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