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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裴兰案2

    “许霁玉,过来一下。”城玥欣对站在楼梯上的许霁玉喊道。

    “来了。”许霁玉下来到四人身旁,坐了下来。

    “你怎么没亲自去送人?”城玥欣问许霁玉。

    “我什么身份啊,让我亲自送人,这种事让手下去不就行了吗?”许霁玉白了一眼城玥欣。

    城玥欣想起了一个人,于是就问许霁玉:“裴兰案怎么样?”

    许霁玉听后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请了医者,但无济于事,还是疯疯癫癫的,嘴里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

    许霁玉想到一个可疑的地方:“江湖暗阁眼线遍布于还阳各地,若他这数年皆在晓鞍城,按常理而言,理应早有察觉的。这数年我亦来过晓鞍城,却未曾见过裴兰案出现,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听罢,城玥欣拍了拍程修楠:“等一下去看看裴兰案。”程修楠想了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

    许霁玉将二人带去安顿裴兰案的地方,裴兰案看见来人似乎是吓到了,躲去了床底下,许霁玉似乎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瞧见没有,只要有人来他就躲床底下。”

    “你先出去。”城玥欣对许霁玉说道,许霁玉指着自己:“你说我?”

    “程修楠。”城玥欣喊道,程修楠知道城玥欣想的是什么,在听到城玥欣叫自己后就把许霁玉踹了出去,并关上了门:“走吧你。”

    城玥欣蹲下看向床底的裴兰案,问道:“现在要怎么办?”

    “把他拽出来。”

    “怎么拽?”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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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收我为徒?”裴兰案看着面前的老者。

    “那是自然,你可要深思熟虑后再作答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是不知道外界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拜我为师。”那老者抚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那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收我为徒。”裴兰案学着老者的模样。

    那老者朗爽地大笑着:“哈哈,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未拜师呢?”他的笑声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着。

    “自然是眼界高看不上。”

    “那我呢?你也看不上吗?”

    裴兰案回想着那老者刚刚说的话,随后打量着老者:“还行吧。”

    “那便与我走吧,你还有一位师兄,叫陆晨渊,是个木讷子,虽说是个木讷子,但心性不大好,心思重,表面与心不一。”那老者道。

    初见陆晨渊时,他正手持长枪,如蛟龙出海般舞动着,耍得如梦如幻、出神入化,全然不受外界干扰。这一幕,令裴兰案不禁感慨。

    在陆晨渊停下歇息后裴兰案才说起自己来的目的:“师兄,师父叫我来喊你。”陆晨渊只是淡淡的斜睨他一眼,裴兰案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人来到老者所在的地方,那老者名叫贾智,贾智给予二人一人一本心法,却又给了裴兰案一本拳法,陆晨渊凝视着那本拳法,沉默不语,只是静静伫立,仿佛毫不在意。

    贾智唤二人离去,陆晨渊却并未离去,矗立在原地,贾智看着这一幕却只是让他赶快离去,修炼功法。

    过了半晌,陆晨渊开口,语气没什么起伏:“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早已言明过,这本拳法唯有心性沉稳者方能修炼,你当静心修性,而非流于表面。”贾智叹息摇头,挥手示意陆晨渊离开。

    陆晨渊走到门口后,贾智才又开了口:“后山的东西我不想再看到。”陆晨渊的脚步微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第二日,裴兰案为陆晨渊送饭,却被打翻,陆晨渊看着地上的食盒,沉声片刻后又开口道:“抱歉,不小心。”

    随后蹲在地下收拾着,裴兰案见此也帮忙着:“无妨,到时候再去帮你拿一个。”

    半年后,贾智命二人比试,这半年间,贾智只传给裴兰案一本心法和一本拳法,却裴兰案处处胜过陆晨渊,陆晨渊看着地上被打掉的那柄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贾智看着这一幕又是摇头,命二人离去。

    五年后,门派封神,贾智派裴兰案上场应敌,台下的陆晨渊看着台上的裴兰案,低下了头,眼底有股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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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嘬嘬嘬,大黄来吃饭了。”外面的人喊着,裴兰案听到却爬了出来,二人看着这一幕:“呃?”

    裴兰趴在地上,身躯颤抖,仿若摇尾乞怜之犬,蹲着的城玥欣迅速站起,向后退了几步,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手足无措。急忙让程修楠将人扶起,然而裴兰案依旧不动。城玥欣开门望向外面方才说话之人,诡异的是,门外并无看到那人的踪迹,城玥欣顿时了然。

    随后示意程修楠将人打晕,后又去找了宋书垣二人:“他能治吗?”城玥欣问宋书垣,听后的宋书垣摇了摇头:“这疯病是最难治的,话说你为何那么执着于裴兰案?”

    城玥欣看向躺在床上的裴兰案,缓缓开口道:“大概是因为相识吧。”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六年之前。彼时他年方十六,与我师父相识。那年的门派封神,他一拳成名,此后的比试中,他总是一招制胜,在江湖上打响了名号,台下的众人常是议论纷纷,皆认为他会是下一个天下第一。”

    “那时的他离终段仅一步之遥,心高气傲地看着台下之人,问着还有谁敢与他一战。然而此后的三年他却毫无长进。三年后,贾智病故,他也凭空消失,再无人见过他的身影。当我再次见到他时,差点也没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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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徒弟?”裴兰案指着在桌前吃着糕点的城玥欣问元溪安,元溪安听罢,看着城玥欣这边咬一口、那边吃一口的模样,嘴角微微抽搐:“不是,那是慕潮的徒弟。”

    城玥欣虽然是吃着东西,却听得到他们说话:“我这么拿不出手吗老弟。”

    “不是,你徒弟到现在怎么只在子段,十三宗不是没有废物?她倒像是个个例。”裴兰案与元溪安聊着天,城玥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后,手里拿着把剑,那剑柄打向裴兰案的脑袋。

    裴兰案吃痛往回看去,只见城玥欣抱剑站在椅子后面,裴兰案单手揉着脑袋,另一只手竖起了个大拇指,夸了一句:“偷袭有一手。”

    “出气了就去吃你的东西去,要是实在不行就叫易明思和他打一架。”元溪安对城玥欣说道。

    “深井有大病。”城玥欣骂了元溪安一句,也顺带也骂了裴兰案一句,但裴兰案不知道。

    第二日元溪安找到城玥欣,问道:“待这儿无不无聊?”

    “你不明知故问吗?”

    “让裴兰案带你出去玩。”听到这句话的城玥欣将放在脸上的蒲扇拿去,看向了元溪安,开口不解道:“干嘛要让他带我去?你没时间吗?”

    “我身为一宗之主自然是要处理宗门事务,去吧,裴兰案在昨天那里。”听到这里城玥欣哦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起了身。

    待城玥欣离去,元溪安在躺椅上躺下,拿起扇子扇着风,慕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元溪安一扭头就看到了慕潮,吓了一跳:“不是,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来的时候就来了。”

    “刚刚你都听到了?”

    “那可不,话说你框她干嘛?你会有什么事处理。”说罢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吃了起来。元溪安一脸你不懂的表情看着他。

    “你是不知道,这玩意儿皮得很,上房揭瓦,要不是昨晚下雨,我都不知道我房间的瓦片少了三块儿,我就说这几天怎么总感觉有人偷窥我,原来是这丫头把我瓦片偷走了。”说罢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嘴边,还没吃就感觉到了不对。

    又看向旁边咬了一半的糕点:“不是她没嗅觉的吗?这明显的有一股味道,她闻不出来吗?”

    慕潮听着他没头没脑的话语很是疑惑:“怎么了?”

    “有人下毒。”听到这里慕潮看向了元溪安手里拿着的糕点,随后也拿起一个闻了闻:“这是什么毒?有些香,不像食物的香味,倒像是……”

    “致幻花。”二人同时说道。

    另一边。

    “你想去哪里?”裴兰案走在城玥欣旁边问道。城玥欣摇了摇头:“哪里有卖桃花糕,梨花酥的?刚刚吃的那个味道怪怪的,一点都不好吃。”

    “除了这两样你还想去哪里?”裴兰案继续问道,城玥欣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带我去买些好吃的吧?”

    “你不想逛逛这里,去玩一下吗?”

    城玥欣看向周围:“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裴兰案想了一下:“有木偶戏,皮影戏,打铁花,或者你想去听人说书吗?”

    城玥欣点了点头:“那等买好东西带我去。”

    “没问题,先带你去买桃花糕,梨花酥,对了,你想吃糖葫芦吗?带你去买。”

    “当然想。”

    路上,城玥欣的视线愈发模糊,当裴兰案去帮她买糖葫芦时,她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裴兰案回来后,看见城玥欣流着鼻血,急忙取出帕子。

    “上火了?”话毕,将帕子递给城玥欣。然而城玥欣此时耳鸣阵阵,根本没听清裴兰案说的话便昏倒在地。

    裴兰案见此一幕有一瞬的慌张,捞起城玥欣便往医馆赶去:“似乎是中毒了。”白发须须的老者说道。

    “什么毒?”裴兰案问着老者。

    元溪安气喘吁吁的在门口停下:“致幻花,快走,药材还在找,不过应该快了。”

    “还不快走,我这儿只是个普通医馆,若是寻常的毒还好,但若是这种,我们没有法子也没有药。”老者催促着裴兰案。

    “多谢。”说罢将看病的钱留下,与元溪安一同离去。

    回到十三宗,将城玥欣放到了她的房间,问道:“这怎么回事?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清晓派的人干的。”元溪安答道,随后又道:“照顾着她,等我去看看药材准备好了没。”

    过了许久元溪安才回来,将药喂好后就离去了,第二日晌午城玥欣醒来,看到裴兰案坐在桌前,似乎是刚回来,裴兰案似乎感觉到了便看向了城玥欣:“过来吃药吧。”

    城玥欣缓了一会儿,回道:“我的糖葫芦呢?”

    “被你师父吃了。”裴兰案说道。

    “啊?他有病啊,抢我糖葫芦,自己不会去买吗?”城玥欣愤愤言道。

    城玥欣与裴兰案又聊了一会儿元溪安才进来。城玥欣不理元溪安,元溪安看向裴兰案:“你告诉她我吃她糖葫芦了?”

    “不是,为师只是为你试毒而已,你看看,为师待你极好。”

    “滚吧你。”

    三人相顾无言,元溪安率先打破沉默:“以后觉得怪的东西就别吃,相信自己的感觉。 ”

    “带我去看皮影戏。”城玥欣对裴兰案说道。裴兰案点了点头:“喝药吧,晚上带你去看。”听罢城玥欣端起碗一饮而尽,样子豪迈,就差摔碗了。

    晚间裴兰案带城玥欣来看了皮影戏,木偶戏和打铁花,次日又带城玥欣前来听书。

    “感动死我了,他们都不带我出来玩的。”说罢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倒是裴兰案像是已经看穿了城玥欣的想法:“得了吧你,还想干嘛?”

    “我还想去看杂耍。”城玥欣道。

    “那走吧,带你去,今天带你逛遍这里。”裴兰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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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书垣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对外界声音浑然不觉的裴兰案问道:“你给他喂了什么?”

    “你给的药。”城玥欣回道。

    “你喂了多少?”宋书垣怕城玥欣喂多,所以问道。

    “就一点吧,我混在茶水里的。”说罢指向单訾池手里拿着的杯子,而单訾池趴在桌子上,和裴兰案一样。

    “你杯子里放了多少?”宋书垣问道,城玥欣想了想,随后答道:“半包吧,喂了一点给裴兰案,其他都被单訾池喝了。”

    宋书垣将单訾池的头往旁边推了一点,随后对二人开口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乱吃东西的下场,你们俩可别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