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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小楼,先贤祠

    可惜,就算众人再唉声叹气也抵不过只有一壶酒的现实。

    众人感叹惋惜了一阵,见天色不早便准备告辞离开,那晓得刚一起身,除了李禾和吕燕昭之外的其余人身子全都歪歪扭扭起来。

    盛兴缘起的太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李禾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只是盛兴缘太重,差点压得李禾也倒下去。

    李禾把盛兴缘扶回座位上,吕燕昭看着歪歪扭扭的众人抱歉道:“诸位兄台,是我的失误,忘记这千金醉虽喝起来清冽,但是后劲大,一杯便足以让人头晕目眩。”

    管同晃了晃脑袋苦笑道:“不怪吕兄,我上次喝的时候喝了一壶,后面醉了还以为自己喝的太多,哪成想一杯便足以放倒我了。”

    现如今屋内只有李禾和吕燕昭行动自如,还好小楼内也有住宿的地方,吕燕昭便唤来仆人把所有人都扶到房间去。

    李禾让李墨和旺儿把盛兴缘安顿好,自己则回了房间磨墨准备写信。

    下山的时候他见镇上也有一个镖局,便打算写了信告知在家乡的亲朋好友自己的现状。

    李禾写了六封信,分别是给家里人、吴兴、李楠、村长、方玉振和邹远等双溪书院的同窗们的,信里告诉了他们自己的住址,还告知了自己的近状。不仅如此,李禾还跟吴兴要了一批酒,所需银钱让他在利润里扣便可,又跟自己的三姐要了酒精和香水精油等物。

    李禾写信的时候想起自己答应过三姐一定会让她有个挣钱的手艺,可惜迟迟未曾实现。

    李禾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在师父家里他已经见识过澡豆了,这种由名贵香料做成的古代肥皂,比起现代的精油皂差远了。

    这简直是降维打击。

    可惜自己现在根本不敢让三姐开店,不然三姐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小了,不然怎么会畏手畏脚的。

    李禾将信一一写好封存,其中家里人和李楠的信是最厚的,足足有五六页纸。

    给家里人多是思念,给李楠的则是询问三和堂的近况。

    在去年过年开祠堂的时候,李禾便和李楠商量好,将二人名下的免税田交由族中管理,每年的产出用来维持祠堂的运转。

    这样李氏宗族的宗祠便不用像以前那样捉襟见肘,好几年才能开一次祠堂了。

    也是因为李禾和李楠捐献免税田的事情,在宗族中他们的话语权一下子变大了,再加上李楠的父亲是族长,李禾家又是三和堂的创始人,虽是村民还没尝着挣钱的甜头,但是李禾秀才的身份也给他们吃了一个定心丸,让他们相信种香蕈是挣钱的。

    李禾把信放好,便开始准备洗漱。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李墨便回来了。

    他看到李禾自己洗着布巾,赶紧上手接了过来,懊恼道:“都怪奴才安置缘少爷时间太长,还劳累您干这样的粗活。”

    李禾失笑:“我又不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原本便是泥腿子出身,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你也不必大惊小怪。”

    李墨一边伺候李禾一边笑着说道:“少爷,您看您这话说得,你现在可是秀才,这十三岁便中秀才的便是在咱们南边也是少见的,谁见了您不说一句少年才俊。”

    李禾对于李墨的奉承也只是一笑了之,等到他完事之后便指着书案上的那一沓子信封说道:“明日起早你去镇上的镖局帮我把信都寄出去,让镖局快一些,哪怕是多花点银钱也无碍。”

    李墨爽利的应了下来,服侍着李禾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李墨便按着李禾的吩咐把信寄了出去,李禾和盛兴缘在小楼用过早饭之后便回了书院。

    接下来的日子李禾便开始适应在书院的生活,避开饭点去后山看望师公和师叔,顺便再请教一些学业上的问题。

    盛兴缘则趁着没开学的日子日日在山下的小楼待着。

    小楼里除了李禾那天见到的诗社和大堂内三三两两交流的读书人以外,在小楼的后院还有一处院子,里面都是一些玩乐的场所。

    当然,不是那种充斥着靡靡之音的场所,李禾也被盛兴缘拉着过去见识过一两次,后院是一处小小的园子,也是棋社,射社和各种乐社结社聚会的地点。

    因着书院的学子这些日子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小楼也明显更加热闹了。

    只是李禾发现能进小楼的家中非富即贵,像李禾这样的要是没有盛兴缘带着进去,怕是一辈子都无缘得见小楼的风采。

    很快,时间便到了开学的日子,入泮礼也要开始了。

    李禾作为走后门进来的学子,跟着其余二十个考进来的秀才站在一起,对着书院夫子行拜师礼。

    这个拜师礼类似蒙学那种拜师礼,拜的老师只是举业师,教授八股制艺的。

    其余学子则在一旁见礼,等到李禾他们拜师完毕之后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向山顶出发。

    李禾他们作为新入学的学子自然排在最后,他突然发现这一届原来不止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这一行队伍加上李禾一共有二十二人,也就是说除了李禾还有一个人走后门了。

    李禾微不可查的扫视了一圈,因为大家都是穿着儒袍,因此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李禾只能先打起精神应付一会的祭祀。

    每年开学之时祭祀先贤是应天书院的传统,即使李禾他们是从半山腰开始往山顶爬去,这一路下来距离也是不远了。

    李禾的额头已经轻微冒汗,队伍已经爬了一刻钟了,他还能跟上,可是他身边其余人已经有的开始大喘气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掉队,毕竟这可是一年一次对先贤的祭祀,要是掉了队被人抓住扣一个不敬先贤的帽子,那那个人的名声可就臭了。

    又一刻钟过去了,大家终于能看见先贤祠的影子了,此时李禾也已经开始喘粗气了。

    经过这些年的调养,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加上每日练功,李禾的身体对于跑跳已经适应良好,只是这么大量的运动还是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李禾还好,只是喘着粗气,此时队伍里不只有一个人身形颤抖,全靠着互相扶持才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