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凤洛汐和洛轻舞的事情，也就这些吧。”
“总之，之前一切，都是赢师弟演出来的，现在要多宠爱凤洛汐，就有多宠爱凤洛汐，甚至洛轻舞也是一样。”
黎韵轻声道：“而且。”
“就在这两日，我还询问在大秦的玉剑阁弟子，听说赢师弟还打算将后宫全部权柄，都交给凤洛汐打理呢。”
“要不是凤无道一行人阻拦，恐怕凤洛汐，会是大秦权势最高的一位帝后。”
“毕竟四大学宫之一的玉天学宫，已经交在凤洛汐手里了。”
黎韵不由轻叹，“唉，也不知道这凤洛汐给赢师弟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对凤洛汐这么好，就连凤舞九天都这等禁忌之术，都从藏宝阁拿出来，不顾百官反对，强行交给了她。”
“我是真担心，有一天凤洛汐成了气候，会对赢师弟不利。”
黎韵不知道师怡暄为什么对大秦的事情如此感兴趣。
于是乎全都一股脑说出来。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一声凌厉之气，便萦绕在黎韵周身。
黎韵身躯微颤，察觉师怡暄面露不悦，不由有些疑惑和害怕。
看着唯一的徒儿。
又想到上一世，黎韵为了保护她，为了护住玉剑阁传承，宁愿以死退敌，眸柔和了些。
“小”
“凤洛汐不会背叛赢易的。”
师怡暄语气淡淡。
黎韵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升起十万个好奇。
好像，似乎，貌似
师怡暄对凤洛汐和洛轻舞，好像很熟的样子，能够如此笃定为两人说话。
她有些想开口询问。
可是话到嘴边，看到师怡暄美眸闭着，黎韵也知道不能自讨没趣。
于是继续开口道：“师尊，那娼妓，还有苏茶清和司马玉的事儿，你好听不？”
“说。”
师怡暄冷声开口。
“嗯嗯。”
黎韵连忙点头，然后道：“师尊，那娼妓，还连带一个叫黄浩的宦官，被赢师弟给凌迟了，听说是陷害忠良的罪名，在帝宫东门凌迟的。”
“至于司马玉，整个司马家因为叛国，被赢师弟直接给灭门了。”
“苏茶清的话，被赢师弟赶出的大秦，现在在大楚，又勾搭上了楚王楚啸天。”
提及苏茶清，黎韵不由冷声道：“听荣姑娘说，那个苏茶清蛇蝎心肠，不仅鸠占鹊巢，而且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品性极差。”
师怡暄眸子微微一颤。
“这是荣歆雪对你说的？”
“嗯嗯，全是荣姑娘所言，不过因为赢师弟和苏茶清的关系，所以我对苏茶清也挺重视的，还询问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黎韵点了点头。
其实。
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倒不是因为赢易，或是因为八卦才让他了解的。
其实她探知这一切，完全是为了师怡暄。
她明白师怡暄对赢易的感情，所以事先将大秦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将赢易身边的女子，全都给调查清楚，所以这些日子，她了解了很多关于苏茶清，乃至凤洛汐几女的事情。
“她还说了什么？”
师怡暄眸子有些颤抖。
她没想到，现在的大秦真的变天了。
黄浩和情暖。
一个是苏茶清的姐妹，一个是赢易自小玩到大的玩伴，两人的身份，在赢易心里占比很重，也很宠信。
却不曾想。
如今两人全被凌迟处死。
最重要的是，苏茶清居然被赢易赶出了大秦，逃去了大楚，这让她内心有些惊骇。
苏茶清啊。
可以说她是赢易的掌中宝，为了她做出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甚至不惜对她们阴谋尽出，却不曾想现在会被赶出大秦。
师怡暄闭着眸子，只觉得脑海有些乱麻。
她不明白赢易变化为什么这么大。
黎韵继续道：“师尊。”
“荣姑娘对苏茶清所提不多，不过我能从她神情和话语中看出来，荣姑娘对苏茶清的愤怒，好似上一世两人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我也很奇怪，荣姑娘心地善良，温良娴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完全不与任何人交恶。”
“哪怕是自己侍女和侍卫，对他们都很好很好。”
黎韵眉头微蹙，“按理说，荣姑娘不是那种会记仇的人。”
黎韵也是疑惑。
莲花座上，师怡暄娇躯有些发颤，嘴唇也蠕动了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升起。
不等她再询问什么，黎韵紧接开口道：“师尊”
“其实韵儿有些疑惑，荣姑娘跟师尊是不是有过相处呀。”
黎韵眨巴下眼。
师怡暄睁开眸子，神情寒冷，但眼底却有一抹疑惑，不知道黎韵为什么这么说。
黎韵皱眉道：“师尊，也不知是不是韵儿多疑惑。”
“荣姑娘，总是会变着法子，询问师尊的情况，因为赢师弟也在身侧，而且荣姑娘一看就是很善良的人，所以很多事情，我也没有瞒着荣姑娘。”
“我将师尊突破失败，受伤严重的事情告知，荣姑娘一时有些失态，眼眶红红的。”
“在接下的几天时间里，我看到荣姑娘在偷偷流泪，不过白天又恢复如常。”
黎韵轻声道：“而且，在大秦的玉剑阁弟子还传来消息，从几日前，荣家也不知为何，大肆收取疗伤的灵武，给出的价钱极为丰厚。”
“所以歆儿才询问师尊，是否跟荣姑娘相识。”
听到这。
师怡暄周身陡然生出一道寒气，将自己围住，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到她的模样。
师怡暄眼眶红润，声线有些哽咽。
“小雪”
“你也重生了吗？”
“是姐姐不好，都是姐姐不好，让你受尽那么多苦，这一次，姐姐一定不会那么失职了。”
师怡暄落泪了。
修道三百余年，这是她少有的几次落泪。
每次想到那道纤弱的身影，她总忍不住埋怨自己。
不过一切都好了。
所有的遗憾，在这一世都能再次补救。
“呼～”
师怡暄强压下心中激动。
“小雪重生了，那小汐和轻舞，也重生了吗？”
这想法一经出现，便再也压制不住。
久久。
白雾之后，没有声音再传出来。
黎韵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师怡暄打断，“小雪过的还好吗？”
师怡暄声音平淡，不过黎韵却听出紧张之意。
这一刻。
黎韵也惊讶了。
“师尊同荣姑娘，还真认识？”
黎韵两眼睁的大大的。
她跟在师怡暄身边的时间最久，也很了解师怡暄。
刚才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黎韵知道，师怡暄内心肯定波涛汹涌，因为她听到一丝颤音。
这样的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
不过她知道。
师怡暄肯定不愿多说，她也没敢问，只是连忙道：“师尊，其实荣姑娘，似乎跟赢师弟关系很好，而且赢师弟对荣姑娘，也很宠爱。”
“其实刚遇到赢师弟的时候，荣姑娘对赢师弟也有些喜欢，不过一直强压着，可到后面，慢慢两人都走到了一起，也是归功于赢师弟锲而不舍。”
“为了荣姑娘，不惜放下朝政，更是冒着与大楚开战的风险，万万里前往护送，可谓用情至深啊。”
到这时候。
黎韵依旧不忘记狠狠夸赞赢易一番。
静。
密室内一片死寂。
听到荣歆雪和凤洛汐，以及洛轻舞，现在过的很好，没有任何危险，师怡暄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不明白。
赢易改变为何如此突然，但三位妹妹现在无碍，便是最大的好事。
“赢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师怡暄双眼微冷。
一个人的确会有改变。
但从黎韵口中听出，赢易这完全不是改变，倒像是被人给夺舍了，做出的事情，让她完全不敢相信。
也正因为如此离谱，不切实际，让她对赢易心中的警惕，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难道还在上演苦肉戏么？”
师怡暄眼眸微微下垂。
不得不说，赢易的确是拿捏女人的一把好手，而且还懂得怎么演戏，怎么让她们信服。
她现在甚至怀疑。
如今情暖和黄浩死，以及苏茶清被赶往大楚，都是赢易的计谋。
现在大秦处境可不好。
四面楚歌，虎狼环伺，而且内部奸佞很多，赢易肯定打算利用凤家和洛家，先稳固大秦，壮大大秦后，再大肆诛杀功臣。
这样的把戏，赢易可没少玩。
师怡暄素手微微握紧。
不怪她这样想，实在是赢易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她完全不信，赢易能跟变了个人，对凤洛汐和洛轻舞，以及荣歆雪，如此宠爱。
“师尊”
黎韵轻声开口，还想要再为赢易说说好话。
不过师怡暄显然没有再听下去的欲望。
如今的她，脑海一片混乱。
凤洛汐三女，现在同赢易走了很近，甚至都到入宫成妃子的地步。
显然。
如果她对赢易出手，三女不可能不管的。
而她又不能不顾及三女的感受，悍然将赢易斩杀。
师怡暄第一次感到，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小汐，轻舞，还有小雪”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赢易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师怡暄眸子寒冷。
对赢易的杀意，没有因为黎韵的话，而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