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无奈的小鬼子只得掉头继续向八路军的阵地冲过去。
说是冲,其实比走快不了多少,开枪的频率比迈步的频率还高,一心只盼着能用子弹把八路军给埋了。
在李云龙的安排下,战士们没有丝毫的慌乱,都很冷静,三组战士按顺序隐蔽在各自的阵地上。
无论小鬼子如何开枪,反正就是不露头,可只要小鬼子一进入一百米的距离内,立刻开枪。
这种类似射击训练打移动靶的打法,很快就消灭了不少的小鬼子。
剩下的小鬼子更是心惊胆战,愈发的不敢往前走了。
有些胆小的,干脆直接趴在地上装死,有些被吓破了胆的,不管不顾地往回跑,不过都被渡边仓野下令开枪射杀了。
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宁静,吃了大亏的小鬼子似乎反应过来了,只要不进入八路军的射击范围内,他们就不会开枪。
只要不往回跑,渡边仓野也不会开枪。
那干脆就趴在战场上,不前进也不后退,就这么干耗着。
渡边仓野一看,这可不行,就这么呆着,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于是他下令自己的士兵开枪,逼迫那些躲在战场上的小鬼子继续冲锋。
“渡边这个混蛋,心肠如此恶毒,比八路军还狠。”
早稻田黑炭气冲冲的骂道,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早稻田君,咱们该怎么办?”
井下低能早就没了主意,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早稻田黑炭的身上。
“呵呵,怎么办?只能效忠天皇陛下了!”
早稻田黑炭绝望地说道,让井下低能下令部队继续冲锋。
近七百名小鬼子组成的冲锋队伍,被一波波击毙在了距离八路军阵地一百米以内的地方,十几分钟后,就只剩下几十名小鬼子了。
井下低能也被一枪打爆了脑袋,去向他们的天皇效忠了。
被喷了一脸脑浆的早稻田黑炭,原本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这是他此生做出的最勇敢的决定。
可是当他嗅到温热的脑浆散发出的腥味时,所有的勇气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渡边君,不要开枪,救救我!”
早稻田黑炭转身狂奔,高举着双手想渡边仓野求救。
就在他还有几米远就能逃回去时,清楚地看到渡边仓野掏出了手枪,瞄准他,然后开枪。
一颗子弹钻进了早稻田黑炭的胸口,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渡边仓野:
“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你们不死,天皇陛下如何知道我的忠心呢?”
渡边仓野冷笑着说道,看着早稻田黑炭咽气。
“团长,这伙小鬼子很奇怪,好像就是来送死的一样,这也打得太容易了。”
张大彪眼见又消灭了几百名小鬼子,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这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小鬼子肯定有什么阴谋,通知战士们都打起精神来,决一死战的时候到了。”
李云龙脸色十分凝重,虽然他也不清楚小鬼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派出几百号人来送死,但直觉告诉他,暴风雨要来了。
“接下来该我渡边仓野登场了,这场战斗,最后的胜利只能属于我,炮兵中队,架设炮筒,向八路开炮。”
看到战场上已经没有活人了,渡边仓野狡诈地奸笑道,下令自己的部队开始动手。
六十门迫击炮排成两列,想八路军阵地发起炮火打击。
“不好,快隐蔽!”
听到连串的炮响,李云龙心里一惊,用尽力气吼道。
然后就看到漫天的炮弹呼啸着飞了过来,仿佛下起了一场炮弹雨。
“轰!”
“轰!”
炮弹爆炸声接连不断在八路军阵地上响起。
收到渡边仓野急电的鸠本介川也是急得团团转,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八路军在五丫口设下埋伏,看来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从始至终就没有要向他们妥协的意思。
山崎大队是没救了,早稻田大队和井下大队也全军覆没,渡边大队也不知还能撑多久,现在自己手里只剩下一个织田大队了。
要不要把织田大队派出去支援渡边大队?
鸠本介川在犹豫,派出去了,那自己这个联队长就再无一兵一卒了,可要是不派出去,渡边大队早晚也会被八路军灭掉。
一个满编的联队最后只剩下一个大队,到时该如何面对上级的责罚?
“藤原九条这个蠢货,自以为聪明,搞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这下好了,把我鸠本联队都搭进去了。”
鸠本介川第一次叫出了藤原九条的名字,他自知难逃一死,很快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来人,通知织田志村,通知联队本部所有人,跟我去五丫口。”
鸠本介川喊来下属命令道,他决定亲自带兵去支援渡边仓野。
留在这里只会被上级扣上各种各样的罪名处死,还不如死在战场上,起码能留下一个忠于天皇的名号。
很快,鸠本介川带着织田大队以及联队剩余的所有小鬼子们赶往五丫口。
三八六旅围攻山崎大队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乔林炸掉重机枪碉堡后,又一路披荆斩棘替战士们开路,接连冲垮了小鬼子好几道防线。
这让后续发起总冲锋的三八六旅战士们轻松了不少,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有效的拦截,径直就冲进了山崎大队。
兵败如山倒,山崎一郎应该没听过这句俗语。
他还在组织手下士兵防御拦截,妄图能支撑一个小时,扛到援兵到来。
可是连半个小时都没到,整个山崎大队的所有防御线就被彻底击垮,八路军战士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败得如此彻底,明明在半个小时之前,八路军还被他的重机枪碉堡打得寸步不前,那时他以为胜利还是属于自己的。
可就这么一会功夫,山崎大队就败了,士兵们死的死,投降的投降。
眼见败局已定,山崎一郎心如死灰,独自回到房间内,从床底下翻出了一套白色的武士服。
这套衣服,他原本是打算在接受天皇赏赐时再穿的,可没想到,天皇还不知道在哪,这套衣服却不得不穿了。
此刻已经没有手下供他驱使去打水伺候他沐浴净身了,他只能自己脱掉身上的军装,用毛巾象征性地擦了擦身体和脸,然后换上了那套武士服。
许久未曾穿过的木屐有些硌脚,他来到桌前,拉开抽屉,有些颤抖地拿出了一把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