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尸体上的衣服都扒下来，把这些人头包好带回去。”
确认没有遗漏的人头后，乔林又下了一道命令。
坦白讲，乔林今天的表现，让战士们都产生了一种重新认识他的感觉。
起初大家都以为乔林砍人头就是单纯地为了泄愤，毕竟一个村庄的百姓被集体屠杀，谁心里都恨得不轻。
没有五马分尸光是砍人头已经算是够客气了。
这么一想，战士们对乔林的行为就理解了许多，甚至都觉得自己动手砍人头，也是在为那些无辜受害的村民们报仇。
可人头都砍完了，按照正常程序，现在应该押解俘虏，带着缴获的武器返回才对。
但乔林竟然提出要将人头也一并带走。
要知道，这可是一千多颗人头啊，不是一千多颗白菜。
难道乔林还有收藏这东西的癖好？
不过命令是必须要服从的，战士们只得重新对那些无头的尸体下手，解开纽扣，扒下衣服，平摊在地上，摆上两三颗人头，一裹一系，就像个包袱似的。
虽然没人说话，但战士们都觉得自己能做出这种事，精神上已经不是很正常了。
成捆的步枪，成包的人头。
骑兵连战士们骑的马背上，每一匹都是满满当当的。
还有跟在马后被牵着走的俘虏，下午时分，骑兵连凯旋而归。
没有回旅部，也没有回骑兵连，乔林直接带着大家去了乔庄。
遇难村民的遗体还摆放在麦场上，负责看守的排长按照乔林的请求，没有进行掩埋，挖好了坑后就守在尸体旁边。
当乔林带着骑兵连重新回来的时候，乔庄的战士们都被震到了。
一个个满身血污，就连胯下骑着的军马，毛发统一变成了暗红色，一缕一缕地打成了结。
一看到这架势，就知道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
而那些被拴在马后，踉踉跄跄跟着向前跑的小鬼子俘虏，则证明这场战斗取得了胜利。
看到有近一百名俘虏，排长对骑兵连升起一股敬意。
一个连的编制就能俘虏这么多小鬼子，这战斗力在八路军也属于顶尖的了。
“同志，谢谢你了！”
看到遇难百姓的尸体还完整地摆放在麦场上，没有被移动的迹象，乔林向排长敬了一礼，由衷的感谢道。
“你们这是”
排长本来想问问乔林他们经历了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耽误你们一会功夫，我们祭拜一下这些村民，然后他们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乔林说着，转身一挥手：
“把人头拿出来摆好！”
接下来，看守尸体这一个排的战士，亲眼见证了让他们此生都难以忘怀一幕。
在渗着血迹的小鬼子的军装里，一颗颗人头被拿了出来，整齐的码放在遇难村民尸体前的空地上。
一颗两颗。
十颗二十颗。
一百颗两百颗。
直到一颗颗人头铺满了地面，就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一样时，看守尸体的战士们才反应过来，原来地上摆着的是人头啊。
看那断茬处的痕迹，这些人头应该是刚砍下来不久。
只是，这么一支骑兵连，又是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多小鬼子的人头呢？
就在众人诧异的时候，乔林已经带着骑兵连全体战士，对遇难村民开始了祭奠。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乔林每说一声，战士们就集体向村民鞠躬。
“乡亲们，连累你们搭上了性命，杀害你们的小鬼子，我们已经抓到了，今天，我将用他们的血，为你们报仇，愿你们泉下有知，走得安宁！”
乔林说了一段祭奠词，然后转身吼道：
“把这些俘虏都押上来，让他们跪在这些村民面前认罪！”
骑兵连的战士们将捆住了双手的小鬼子俘虏押解上来，朝着他们的腿弯上一脚踹下去，这些小鬼子就全部跪了下来。
“你们这些畜生，都睁大你们狗眼仔细看看，这些百姓有的罪过你们吗？他们只想在这乱世中谋一条活路，为什么你们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残害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让你们很有成就感是吗？你们不是吹捧武士道精神吗？有种冲着我们军人来啊，欺负百姓还算是人吗？”
乔林一把揪住一名小鬼子军官的头发，将他的头向下压，睚眦欲裂地朝他吼道。
小鬼子军官听不懂乔林在吼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这个把砍人头当游戏一样的八路军，此刻很愤怒。
“哇啦哇啦！”
小鬼子军官激动地叫着，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求饶，他很害怕这个人会像之前那样，把他的脑袋也砍下来。
“记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们既然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乔林说着，朝小鬼子军官脸上吐了一口，一把抽出了马刀。
“同志，你不能”
看守遇难村民尸体的排长意识到乔林要做什么，连忙出言阻止。
只可惜，乔林的刀比他的嘴更快，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抹刀光闪过，小鬼子军官的人头掉在了地上。
“同志，杀俘是违反纪律的，你不能这样做。”
排长上前抓住乔林握刀的手，苦口婆心地劝说他。
“他们是俘虏，那他们呢？”
乔林指着地上的村民尸体，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只要投降，就能获得俘虏的身份，就能让他们保住命，就能让他们不必为这些惨死的百姓负责，天下哪有这个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亘古不变，这些畜生，今天必须死，谁来也不好使！”
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乔林大睁着眼睛吼道，目光中的额狠厉和咄咄逼人，让排长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他知道，凭自己怕是拦不住这个愤怒到极点的战士了。
“骑兵连，拔刀，用这些畜牲的血，慰藉村民们的在天之灵！”
乔林咬着牙吼道。
随着一阵整齐的拔刀声，骑兵连的战士们纷纷拔出了挂在腰间的马刀。
剩余的小鬼子俘虏亲眼见到他们的军官被砍了头，当即恐慌起来，一个个垂死挣扎着想要逃离这里。
不过他们的身体都被战士们死死地按住，根本动弹不了，一个个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在一片寒光中，地上又多了一堆人头。
“同志，原谅我刚才的粗鲁，也请你体谅我的心情，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让这些村民们入土为安。”
仪式结束后，乔林主动上前握住了排长的手，为之前的态度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