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明月狐疑的看着她。
冯念念挺了挺胸膛，坚定道：“就是我做的！”
“这人昨晚突然出现挡在我回家路上，对我图谋不轨，被我失手打死了！”
她那瘦弱的身体，在众人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马队长提醒说：“小姑娘，替人顶罪、胡乱作证都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说不定还会判刑。”
冯念念吓得后退了半步，刚想转身逃走，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她看了一眼还被押着，一直都没什么动静，似乎已经认罪了的杨大宝，下定了决心。
“人是我杀的，跟杨大宝同志没有关系，请你们放了他，我随你们处置！”
别说马队长了，柳明月都不信她的说辞。
柳明月无语道：“你快别闹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个大男人，你能打得过？”
冯念念重重点头：“能，我很注重锻炼，以前还经常跟男孩子打架的！”
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冯念念还露出了自己结实的胳膊肌肉给大家看。
她歉意地盯着柳明月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牵连到杨大宝的。”
“本来我是想把尸体扔到山上去，走到这里的时候没力气了，又刚好听到警车响就躲了起来。”
还有村民站出来作证说：“确实是冯念念第一个知道警察进村的，也是她通知的大家伙儿。”
“冯念念以前是不良少女，打架斗殴都是常事，也很少吃亏，她家好像还有锻炼臂力的习惯。”
这么一来，马队长跟柳明月等人看向她的眼神变了。
关键时刻，杨大宝回过神来，结合刚才迷迷糊糊听见的，他很快弄清了形势。
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他无奈道：“都别闹了行吗？”
“冯念念，给马队长道歉，不是你的事儿瞎承认什么？”
冯念念红了眼眶，朝着杨大宝一个劲地摇头说：“你不要管我，不要为了护着我做傻事。”
杨大宝苦笑：“你就别再添乱了，这事我心中有数交给我就行。”
他真的太累了，为了查看死者的死因，透视眼仔细过了好几遍，连死者的器官内部都没放过。
本就一晚上没睡，又长时间的聚精会神，让他的精神极度消耗，现在虚弱的脸色都开始泛白了。
他只是想歇歇再开口为自己找回清白，没承想这样的表现，落在其他人眼里却成了心虚。
冯念念焦急道：“你闭嘴不要说话，事情跟你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朱建成狞笑：“杨大宝，这就是你的报应，你这种人就活该一辈子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冯开顺颤抖，绝望地泪水流下：“大宝，你糊涂啊！”
而此时的姜婉晴，俨然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险些一个跟头栽到地上。
只有柳明月，依旧坚称：“我相信杨大宝，这件事肯定不是他做的，是有人在污蔑他！”
柳明月的眼睛死死盯着朱建成，那就是她怀疑的对象。
可惜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民心不再那么齐整，已经有人悄悄地退走了。
“咱们刚才对警察同志那么态度，会不会被抓走啊？”
“应该不能吧，不都说法不责众吗？再说咱也不知道杨大宝他真的敢杀人……”
他们的讨论声并没有压抑，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柳明月心里发寒，指着这些村民，一个一个地控诉。
你家老母亲被老寒腿折磨的痛不欲生，他家的娃儿被磕破了脸，等等……
柳明月声嘶力竭地质问：“在场的哪一家没有受过杨大宝的恩惠？你们的良心呢！”
被她指到的，基本都羞愧地低下了头颅。
有人小声嘀咕：“杨大宝没犯法，我们肯定都愿意向着他。”
“可他万一真杀了人，我们帮他再被扣个帽子带走，家里怎么办？”
让柳明月没想到的是，这时候还有一家人，抱着襁褓里的娃娃站出来选择杨大宝。
正是昨天才被杨大宝救下性命的陈玉萍，跟她的家人。
陈玉萍在家人的搀扶下，眼眶含泪：“杨医生是好人，他尊重每一个生命，绝对不会杀人！”
有一就有二，秦富贵也出来喊话：“大宝是你们好多人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心性你们不了解吗？”
“大宝他好了以后，替大家伙治好了多年的顽疾，还从不收取高额费用，他一心一意地想让大家伙过上好日子，你们这样不是让大宝寒心呢嘛！”
接二连三的有人怀念起了杨大宝的好，公开审理的呼声又一次高涨起来。
偶尔有人唱起反调，刚起个头，就被其他人指着鼻子骂忘恩负义。
马队长等人被激动的村民围了起来，是刘警官一直在从中周旋，化解两双的冲突。
当然他主要还是跟马队长说的，就说杨大宝的一些往事，跟村里近段时间的变化。
朱建成好几次插话想要捣乱，都被刘警官冷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终于杨大宝恢复了一些，他朝着村民们所在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谢大家伙儿在这时候还愿意站出来帮助我，我杨大宝绝不辜负你们的信任。”
他对着身边的特警同志低语了几句，虽然钳制没有松开，但给了他活动的余地。
杨大宝在马队长身前两米处站定，问道：“嫌弃人也有自辩权的吧？”
“朱建成前面所说，并无人证物证，我要求当场对峙。”
得到马队长的同意之后，杨大宝转头问朱建成。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人是我害死的？又是怎么确切地知道这时候来药房一定能看到尸体呢？”
朱建成冷哼一声道：“事实都摆在你面前了，任你小子说得天花乱坠都没有用！”
杨大宝无语：“你这是多笃定我解不开眼前的困境啊。”
懒得再跟那家伙废话，杨大宝对着马队长拱一拱手道：“死者并非死于被殴打。”
“他本身患有很严重的哮喘病，出事前刚好病发，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才身亡的。”
朱建成一愣：“不是被打死的？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杨大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