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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反应平淡

    男男女女的那些事,真心不好解释,更不好去撇清,你越着急,别人越以为是真的,传得越疯,只有模糊应对才是正道。

    果然,看曹顺不急,犬养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就笑了:“我觉得呢,曹桑你,应该是不会看上她那样的妈妈桑的,实在是太老了嘛,说实话,叫姐姐都嫌老,是不。不过,金礼慧她有没有那种想法,那就另说了----”

    曹顺知道,这种话题不宜多说,否则早晚惹一身腥臊,就赶紧转移话题:“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把这个跟踪刘太太的人交出去,那么,她的个人隐私就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担心这个吧?”

    被曹顺说中了心事,犬养就点了点头。

    犬养的这个态度,再次出乎了曹顺的意料,这让他想起之前办理武宫正树一案的事来。

    那个满门被灭的武宫正树,算是小泉山夫的一个朋友,俩人在日本时就认识,说句难听点的话,武宫正树举家大老远跑上海来做生意,多少有些奔小泉山夫而来的意思。

    这些事情,在日本人内部,其实都不是秘密,所以,小猪史才会第一时间就想起把那个案子往小泉山夫身上推。

    后来,有传闻还说,武宫正树是小泉山夫叫来的,在他背后充分白手套的角色。这些,都是小泉史为了往小泉山夫身上泼脏水,故意放出的谣言。

    这个谣言之后越传越离谱,甚至还有人说,是因为分赃不匀,小泉山夫和武宫正树闹翻了,是他找人灭了武宫正树一家。

    当然,这些传闻,曹顺并不相信。

    小泉山夫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和武宫正树有经济上的往来,可能有,但是,要说他和武宫正树为钱闹翻了脸,最后灭了他全家,却不太可能。

    其一,军统留在那个院子里的照片证明,武宫正树一家,百分之一百是军统除奸队杀的。

    其二,武宫正树一案的卷宗,最后是曹顺整理的,他知道武宫正树一家的生意其实做得很小,就武宫正树赚的那点钱,小泉山夫根本不可能看得上眼。

    但是,在得知武宫正树一家被杀之后,小泉山夫并没有什么悲痛反应。相反的,当天晚上,他就带着曹顺去喝花酒去了。

    老朋友一家满门遇难之后,小泉山夫还有这个兴头,倒是让曹顺知道了此人究竟有多冷血。

    在曹顺看来,如果小泉山夫现在知道金礼慧有个“老相好”追上门来了,说不定会是怎么样的幸灾乐祸或者是好奇,甚至会拿这个当成整金礼慧的黑材料,绝对不会像犬养现在这个样子,居然还替金礼慧担心个人隐私泄露。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犬养这个人在人品上还真不知道强了小泉山夫之流多少倍。

    刚开始认识犬养时,曹顺因为有个先入为主,认为此人是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杀人无数的战争罪犯,好恶之感早定,因此,一直提防着他,并打心眼里厌恶他。

    但是,随着接触的深入,他倒觉得,这犬养身上,有种让人感既可恨又可怜的东西。甚至,他有时觉得,这人其实也算得上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

    “那你应该知道她那个老相好是什么人了吧?”

    曹顺自然知道,肯定是犬养误解驴拼对的意思了。而且,他知道犬养肯定还没有好好审驴拼对,否则,这点小误会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他假装十分八卦的神情,问道,“我听小泉机关长说过,刘太太可是个有背景有故事的人,那她的那个老相好,会不会是什么很神秘的人物?”

    犬养:“------”

    他让曹顺给问住了。

    其实,他压根就没怎么审驴拼对,而是驴拼对主动招的。

    而且,因为特勤处的翻译没在,他的中国话是在东北时学的,驴拼对那一口江南口音的“官话”,是听得半懂半不懂的,所以,也就没有多问,直接就关进监牢里去了。

    让曹顺这一问,他只好如实回答道:“翻译没在,我只是简单问了两句,听他说是跟踪金礼慧的什么老相好,我就把他关起来了,想着是等金礼慧过来后再审。”

    听犬养果然还没有审过驴拼对,曹顺心想,这正好,当着犬养的面“审问”,恐怕效果会比金礼慧更好。

    相比金礼慧,小泉山夫自然更相信犬养。

    如果能让犬养也相信是丁四海给他曹顺下套子,那么,说不定连小泉山夫都会站出来为他讨个公道。

    毕竟,他也算是日本某一方势力的人。

    于是,曹顺就说道:“那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个去,等情况搞清楚了再说。”

    犬养:“可是,我觉得,还不如把这个人直接交给金礼慧,是不是更妥当一些?”

    曹顺:“你是说,我们俩都只当是什么都没听到?”

    犬养点了点头。

    “可是,你或许是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但刘太太她会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曹顺反问了一句。

    犬养:“------”

    看犬养说不出来,曹顺就笑道,“你如果真想做好人的话,我觉得,不如坦然去面对。如果你真不想得罪刘太太,那就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得上她的,我们就帮一把,帮不上忙的,那就另论。”

    看犬养还有些犹豫,就又补了一句,“要不然,我们遮遮掩掩的,人家反而会觉得有什么把柄捏在我们手上似的。刘太太面上兴许不说什么,但暗地里却恨上我们,那才是要命的。女人心眼小,这个肯定是不用说的。不过,有些事情与我们想像的,还并不一定是一回事呢。”

    犬养觉得曹顺说的有理,就说道:“那这样吧,我们先审上,然后,同时派人去金礼慧公司那边通知她,就说跟踪她的人抓住了。”

    这时候,曹顺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当时,你抓到这个人后,为什么不直接叫住刘太太呢?”

    这确是个颇为蹊跷的地方。

    驴拼对是紧紧跟随金礼慧和阮玲的,相隔距离肯定不会太远,怎么他被抓了,金礼慧好像还不知道似的呢?

    这种事,理论上是不应该发生的。

    犬养挠了挠头,略显尴尬的回道:“是想叫住她的,可是,她和阮小姐坐的黄包车跑得很快,等我想起叫住她们时,她们已经跑远了。当时我想,反正人已经抓住了,不如先带回来审审怎么回事再说。”

    曹顺一听,就知道犬养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不让金礼慧知道,他已经抓到跟踪的人了。毕竟,黄包车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有犬养的车跑得快。

    犬养这么做,自然是想在第一时间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跟踪金礼慧。

    而曹顺知道,犬养之所以会这么做,八成是和小泉山夫有关。

    这时候,曹顺明白了,上次金礼慧被小泉山夫欺凌事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其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这颗雷,早晚是要爆炸的。

    或许,犬养没有想到,等他抓到跟踪金礼慧的人后,才知道这事只是涉及个人隐私,并不涉及日本人内部斗来斗去的那些事情,所以,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探问人家的隐私,才问曹顺怎么处理这件事比较妥当。

    看来,犬养虽然听命于小泉山夫,但他对金礼慧却还是有所敬畏的。

    这时,曹顺意识到,关于金礼慧,自己显然是知道得太少太少。在这个女人的背后,肯定是有许多秘密。

    或许,是时候该多了解一些关于金礼慧的事情了。

    因此,曹顺也不反驳犬养的话,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既然是这样,不如照你最初的想法来做,弄清楚了那个人说的刘太太的老相好究竟是什么人再说。对了,这刘太太让人感觉挺神秘的,她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只知道她父亲是川岛浪速,她叫川岛礼子,嫁给刘志之后有了个中国名字,叫金礼慧。”

    犬养耸了耸肩,“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犬养十分坦诚的样子,曹顺知道,他没有骗自己,甚至没有隐瞒什么,就撇了撇嘴:回了一个字:“哦。”

    要是换作别人,也许,犬养说川岛浪速这个名字,不会如此轻描淡写,而听犬养说出川岛浪速这个名字,同样不会如此反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