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不算大，自然是说明，这两件事之间，是有着合乎常理的关联存在。
试想一下，两年前，丁四海去刺杀过秋老板，这事，从丁四海的言语和泽野秋明的反应，应该是肯定有这事了。
直到现在，泽野秋明还完好无损的活着，就说明，那是一次失败了的刺杀行动。即，丁四海失手了。
从丁四海的话分析，当时，与他在一起的同伙，还有一个姓王的女人。
而从泽野秋明并不认识刺客丁四海这一点，也可以判断出，刺杀失败之后，丁四海当场逃脱了。
但是，那姓王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因为泽野秋明那一刀，最终，丁四海没能说出来。
丁四海死了，这条线索自然就断了，曹顺只能从中找一些蛛丝马迹来推理，试图找到其中的关联来。
想了一会，还真有些头绪让他给琢磨出来了。
“丁四海当时说话断断续续的，像是挤牙膏一般。显然，那是他觉得，泽野秋明或许没想起那次暗杀事件，于是，他才又提到那个姓王的女人。那么，这是不是说明，丁四海确定，泽野秋明肯定是知道那姓王的女人，或者说，他知道泽野秋明与那个女人认识，甚至是很熟的那种。”
想到这里，曹顺就做了一个假设，“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当时，丁四海跑了，但那个女人却被抓，落到了泽野秋明手上。要是这样的话，那个姓王的女人，最终变成了今天那个生不如死的‘女疯子’，就完全有可能了。”
这时，曹顺想起那天在会馆里，他与泽野秋明关于那个“疯女人”的对话来。
他清楚的记得，泽野秋明曾说过，那“疯女人”是个很厉害的特工，个大男人近不了她的身。
“你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当年，如果不是我事先给她下了药，说不定我和秋叶两人都奈何不了她。我是怕她真装疯，手术后醒来，我们控制不住她怎么办？”
那会，泽野秋明说这话时，声音里明显带有无奈与恐惧。
可见，那个“疯女人”极有可能曾经对他形成过致命威胁，以至于他一回想就心惊肉跳。而那样的威胁，是不是和丁四海所说的刺杀事件有关？
“姓王的女人----暗杀被抓----泽野秋明报复----疯女人----”
曹顺脑子形成了一个链接，他心里暗暗想道，“这样的推论之下，泽野秋明说过的那些话，就全部有解释了。”
然而，在曹顺看来，尽管这样的解释完全说得过去，但是，如果事件就是这样的结局的话，刺杀未果，其中一个刺客被抓，被逼得疯了，现在，另外一个刺客也露出了水面，那么，这时候感到满意的人，应该是秋老板才对。
所以，泽野秋明何必那么着急对丁四海痛下杀手？
曹顺认为，泽野秋明应该把丁四海带回会馆去，让他与那女疯子见上面，把两个当年欲暗杀他的人，都弄得生不如死，那才是秋老板的风格。
因此，要说丁四海所说的姓王的女人，就是泽野秋明关押着的女人，对于这样的推理，他自己都觉得，顶多只有三成可能性。
不过，在暂时没有别的线索情况下，泽野秋明的不正常，也只能勉强用那个“疯女人”来解释了。
但是有一点，他却已经非常肯定，那就是，丁四海临时前说出来的“那个姓王的女人”，定然是秋老板的逆鳞般重要的存在。
于是，曹顺心里暗暗想道：“如果有机会，或许可以试探一下，那个疯女人是否姓王。”
随即，曹顺暗自叹了口气：“唉！”
如果一切如同猜测的，那么，那个女人应该是中统的特工。
先不说他已经知道，他算是军统的人，军统与中统完全是两码事。
就说军统给他下的静穆令，也不敢让他轻举妄动。
更何况，现在阮玲身份危机并没有根除，至少，他和阮玲要夹着尾巴潜伏很长时间。
因此，他知道，即便是试探出那个疯女人，就是当年被泽野秋明抓住的刺客，现在的他，也是无能为力。
不过，尽管觉得自己帮不了那个“疯女人”，但是，曹顺还是决定要找机会试探一下。
就在曹顺动了这个心念之时，听到泽野秋明在身后说道：“曹顺，你的技术确实很棒！”
曹顺明白，泽野秋明说的，肯定是他昨天在日本商会会馆里，给那个疯女人清理伤口的事，于是，就回道：“那都是一些基本功，帝国医学院里的实习生，都能够轻而易举做好的事情。”
说着，他话锋一转，“只是，那个女人精神已经不正常，最好能够采取一些强制性措施，免得她自残。要是她自己把创口再弄裂开来，形成惯性伤，那就很难愈合。”
“噢？你觉得，她的精神不正常？”
这一次，曹顺的目的达到了。
显然，泽野秋明对于那个女人的精神状况，是非常的感兴趣，听了曹顺的话，当即回问道，“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曹顺回道：“哦，是这样的，我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一开始只是发现脚趾上伤口很深，就在那里做了个局部轻微麻醉，但后来发现她的手指上也有伤，就顺带着给处理了一下。这个情况，不知道当时你注意了没有？”
听曹顺说起手术的过程，泽野秋明也开始回想起来。
整个手术，他都是站在一旁，片刻都不曾离开，所以，对于每一个细节，他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想到那女人手上的伤，就说道：“是的，她的手指盖，是裕田他们给撬掉的，你给她包扎好了。”
“是啊。我给她包扎时，用了消毒水，那个，十分刺激伤口，很痛的，十指连心，正常人不可能没反应。”
“你是说，当时她没有任何反应，是吧？”
曹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反问道：“你觉得呢？”
看泽野秋明没有说话，他才继续说道，“这说明那人的大脑神经已经麻木，对痛感反应十分迟钝，这种人，完全可以划入精神不正常的行列。”
或许是听曹顺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泽野秋明觉得眼前这个小年轻学识不简单，就顺势问道：“曹顺，那你说，这种人，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是否还有清晰的记忆？”
面对泽野秋明的问话，曹顺不敢造次。